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顷刻,察觉胸膛被猫爪子挠一般,他垂眸,看到是阮舒的手指在轻划。
傅令元低头,吻掉她睫毛上尚沾有一小滴水珠。
阮舒滞住手指,在他从她眼睛上收回唇时,注视着他,像经过慎重考虑,倏问:“你当年花了多长时间搞掉琨哥自己当老大的?”
傅令元眉头一折:“你好奇这个干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个应该没什么不能告诉我的。”阮舒态度强ying,“可以从要去接近琨哥的准备时间开始算起,到工厂大火结束。后面你又花了多长时间,自己打响名声的?”
傅令元盯着她,?两秒,告知:“两年。之后养了半年的伤。”
听至此,阮舒往他腹部的瞥了瞥。
那里有两道枪伤的痕迹。新的那道是遭遇龙虎邦伏击所留,是陈青洲带给他的,旧的那道,她头天晚上去老小区套房过夜,他就让她摸过,昨天通过他和章程的对话,她才得知由来。
她伸手触上去:“很严重?”
“其实还好。养三个月就基本痊愈了。”傅令元口吻轻松,叫她分辨不出真假,旋即继续道,“一半养伤。一半也是先避避风头,等琨哥的事平息,我重新出来,又差不多花了一年的时间。”
阮舒了然地略略颔首,尔后斟酌着问:“那……现在先再半年,然后一年的时间够不够?或者两年也可以。”
“什么‘半年’‘一年’‘两年’?”傅令元被她问糊涂了。
阮舒的手转而摸在他脸上,眉心轻蹙:“你告诉过我,你最近两三年开始和陆家亲近。去年我们重逢到现在,又过去一年多了。那我就再给你半年的时候。如果我们两人联手还是不能搞掉陆振华,你就放弃你的野心,我也放弃为陈青洲报仇。”
傅令元眉头一挑。
阮舒的话还没完:“如果半年内,顺利搞掉陆振华,你收青门为己用,我也报了仇,那我就再给你一到两年的时间,去实现你的‘海上霸主’梦。”
“如果你做不到,你就彻底金盆洗手,听我的话,换一个野心,或者,我养你。”
“如果你还是做到了,那你就是实现你的愿望了,站在巅、峰了,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再找其他有挑战性的事情做,不要再混道上。”
傅令元眸光深深,许久没说话。
“应个声。”阮舒推他一下,“你是直接就想拒绝的意思?还是需要时间考虑?”
傅令元遂她的意,出声了,却是问:“这就是你藏在心里的事?”
阮舒不吭声,?认。半秒后,又补充道:“我以前说过,我会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不妨碍你实现你的抱负,即便你要继续当社会du瘤,我也仍旧与你一起走,走到?也无所谓。”
“现在我还是一样会支持你,只不过,想再考虑得更多、更远一些。你要我等你,我可以等。可不能光你单方面地要我体谅,我也需要你满足我的一些要求。所以,我要在我承诺给你的等待前加上具体的期限。”
傅令元的眼神闪出一丝古怪,表情也有点微妙,好像愉悦地想笑,又好像特别凝重。
“问你一个问题。不要顾虑我的感受。告诉你最自私最真实的想法。”捏住她的下巴,他看进她的眼底,“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身份?是不是介意自己的男人是混道上的?是不是介意自己的男人是双手沾满鲜血的?邦大老?是不是介意自己的男人是祸害社会的du瘤?”
这不止一个问题了,但归结起来确实只是一个问题,并且还是原封不动的他很早之前已经正儿八经地问过她的问题(第341章)。
阮舒微抿一下唇:“你和其他混道上的人不一样——”
“不要讲其他的。”傅令元摇摇头,打断她,“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场景重现一般,他?眸深敛,话落之后静静地看她,等她的第二次答案。
阮舒早已无法再像彼时那般不假思索地否认,并且那般坚定而无条件认同他。
所以他刚刚揭穿得没错,她前面的话确实因为顾虑到他的感受而委婉了。
如今的她真正想不假思索告诉他的是:“是。”
她掷地有声,目光笔直地迎视他:“我介意!我非常介意!我一点儿不觉得自己的丈夫是大老有任何的威风!反而让我难以启齿!你就是社会du瘤!就是祸害!”
清冽的嗓音有点绷,于狭小的空间里传出回响,尤其拉长了最后两个字。
她说完后的一时安静,又令回响入耳得更加清晰,如同被咬了重音。
而傅令元的表情,依旧如上一次。不太符合她的想象。
上一次她袒露心迹,以为他会很高兴,结果却是意味深长的审视和令人费解的高深莫测;这一回她实话实说,以为他会很失望,甚至可能因为刺耳的话感到受伤,却依旧是不明所以的古怪。
见状,阮舒也觉得古怪了。
未及她多想,傅令元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重新拢进他的怀里,特别地紧:“好,我明白了。”
“什么叫‘你明白了’?”阮舒的心头紧着,不解,追问,“你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你何止是不喜欢我的身份?分明都算达到厌恶的地步。”傅令元小有叹息似的。
阮舒有点哽咽:“抱歉。”
抱歉她的直白,抱歉从她嘴里讲出那样伤人的话。
更抱歉的是她的出尔反尔、抱歉她的反悔,抱歉她在这方面与他无法达成的共识。
“我害怕。陈青洲和?金荣,都没有好下场。即便你斗过了陆振华,也还是得担心像琨哥那样。遭人出卖,被警察捣灭。我害怕失去你。”阮舒闭了闭眼,偏头将脸埋进他的脖颈。
曾经,无论什么身份,只要是他,她都义无反顾地追随。具体从何时开始不行了,她要看具体情况再选择了,她弄不清楚。
她最终还是沦为胆小怕事的女人,没有那份胆量和勇气去当du枭背后的女人,没有那么大的心要站到海上霸主的身边。
她只想和绝大多数的女人一样,和爱人在一起,平平淡淡,简简单单。
是的,是和爱人在一起,若只有她一个人,也是不行。所以她说不出威胁他的话,譬如“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就分手。我不需要男人,一个人也可以活得精彩”——她没有他可以活,却不会比和他在一起时精彩;她可以不需要男人,但她需要他。
再也……分不开了……
她有点不懂,她这样是变得更包容了,还是变得更自私了?
应该是更自私了吧……自私地要求他为她妥协,自私地束缚一个男人的手脚。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害怕。你不要抱歉。”傅令元按在她后脑的掌心顺着她的头发,“我答应你给我的期限。”
阮舒紧着的心口顿时有所放松。忖了忖,轻咬一下唇:“你会不会觉得为难?或者憋屈?压力变大了?”
“没什么可为难、憋屈的。”傅令元脸稍偏,嘴唇润了润她从发丝间露出来的耳朵,“这也不是压力,是动力,驱使我再进一步加足马力。而且你邦我规划得很好。我现在很期待以后去挑战其他事,光想着就迫不及待。”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有信心能走到最后一种可能。也就是他对他的抱负和野心坚定不移。这在阮舒的预料之内,因为对他的了解,她不奢望他能马上就洗手不干。
他能答应,她已经满足了。她乐观的是,那份客户资料到手了,对傅令元应该会有很大的用处,她回去江城之后再努力把三鑫集团剩余的一部分路线完整掉,对付陆家应该很大胜算了。
所以,如果顺利,她给他的时间其实能很大地缩短。
只是……
阮舒颦眉——他会不会答应得太轻巧了点?一旦上了道,要彻底地洗手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位子越高,越难,就像当初陈青洲,不是说放弃身份就能放弃身份的。
他是在敷衍地哄她么?
还是……有其他原因……?
“不好奇我以后想挑战其他什么事?”傅令元的问话将阮舒从自我世界的思绪中拉回。
她刚刚是要问的,只是没来得及:“什么事?”
“不用多想,首先就有一件。”傅令元别具意味,“在全球各地都留下今天这洞壁上的字。”
阮舒:“……”不是在好好地聊正事么?怎么他歪楼得这么快?
“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她生气质疑,“假装先答应,然后阳奉阴违?”
这一招还比较有效。傅令元马上正经回来,掐一把她的腰表示不悦:“我的承诺在你那里难道是放p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