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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宇文佑当即下旨:“宜贵人无罪释放,复其皇贵妃之位。”
跪在地上的张贵玉领了命,亲自往冷宫宣旨,那个拎着鸩酒的内侍等的不耐烦,已经进了冷宫,正命令随行的两个小内侍扭着兰宜想把鸩酒灌进去呢,张贵玉挥舞犀拂将小内侍打开,然后怒气冲冲的道:“皇上有旨,宜贵人无罪释放,复皇贵妃之位。”
那拎着鸩酒的内侍傻愣愣的,没多久之前皇上还狠狠的说“她不肯吃就给她灌进去”,这么一会子就无罪释放还复了皇贵妃之位。
张贵玉骂道:“王八羔子,还不伺候皇贵妃摆驾回永安宫。”
那内侍忙同另外两个小内侍过来搀扶兰宜。
兰宜却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厉声道:“本宫自己能走。”
然后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整理下乱糟糟的衣裳,抬头走出冷宫大门,望着外面的夜空繁星点点,她使劲的呼吸一口,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天不负我,我定不负自己。”
她暗暗发誓,除非杀了宇文佑,否则自己再不会进冷宫,杀宇文佑不单单是报失去腹中孩儿之仇,还是宇文佑的薄情寡义,自己本已经一只脚踏入地府大门了,那个狐兰猗竟然神通广大的把给拉了回来,说到底宇文佑真心爱慕的还是狐兰猗,兰宜没有丝毫的感激妹妹,反倒是更增添了新的妒恨,不单单宇文佑该死,狐兰猗亦是该死。
她就这样自己走回了永安宫,然后洗漱更衣,再往裕泉宫谢恩,谢皇上不杀之恩。
走出永安宫的时候,内侍和宫女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上了凉轿,简单嗯了声,内侍起轿,出了永安宫赶去裕泉宫,本是熟悉的一切,而现在看着,似乎比以前倍觉亲切和留恋,前后不过几个时辰,生死悬着一线,所以,她从未有过的珍惜眼前的一切。
走了一会子,迎面而来几个人,灯火昏昏,映着中间那人的面庞,却是九王宇文偲。
兰宜用脚跺了下轿子,抬轿的内侍领会,忙将轿子停下,兰宜手搭宫女的胳膊下来,迎着宇文偲走过去。
彼此照面,宇文偲虽然是亲王身份,宫中只有亲王向皇后施礼的规制,却无亲王向嫔妃施礼的规定,但他还是极其恭敬道:“这么晚了,皇贵妃还没歇着?”
兰宜淡淡一笑:“王爷难道不知今晚发生了什么?”
宇文偲迷茫状:“我刚从外面回京,赶着来见皇上,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
这就难怪了,兰宜适才还以为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呢,道:“没事,都过去了。”
转身假装想走,忽然回头:“哦,本宫想起来了,王爷曾经向本宫求取一本书,刚好今个妹妹进宫带给了我,明儿午时,王爷自可去永安宫取走。”
宇文偲从无向她求取过什么书,因为她也不爱看书,明白她是有事找自己,本想婉拒,可是琢磨下她方才的话,这宫里应该出了什么事,且是不小的事,宇文偲很想知道,就点头:“多谢娘娘。”
兰宜莞尔一笑,回到轿子前上了去,心里想着明天该如何说服宇文偲,转眼就来到了裕泉宫,在宫门口下了轿子,由执事太监通禀进去,那执事太监转回来却道:“皇上歇下了,皇贵妃请回去吧。”
他连见都不愿见自己,兰宜一笑,笑得极其森冷,经一事长一智,学乖了,也不纠缠,转身就回了永安宫。
这一夜她都未曾睡好,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内侍举着鸩酒欲给她灌下来,于是惊梦连连,惹得上值的宫女也不消停,不停的问候不停的给她擦冷汗,最后她索性让宫女们就在她的床前坐着,一睁眼就可以看见人,她总算安心了很多,慢慢睡着。
次日醒来迟,想着还要去给宇文佑谢恩,忙吃了几口粥果腹,然后洗漱穿戴,急匆匆赶到承天宫,这个时候的宇文佑该在此处同大臣们商议朝政。
不想半路竟然遇到了孟太妃。
孟太妃于重阳离宫回到皇宫之后,一直深居简出,太后活着的时候她就偶尔去给太后问安,后来太后给高阳长公主杀了,她积郁太久的心底就像打开了一扇窗,透亮透亮的,连呼吸都比以前舒服多了,所以,她最近经常出来走动走动。
因为她是宇文偲的生母,兰宜想着还要同宇文偲合作,就恭敬的问候了孟太妃。
孟太妃慈蔼一笑,她也并不老,只是因为身份在,所以穿戴上专捡素雅庄重的颜色和图案,虽然是夏日,也还是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团花褙子,下面是条月白的百褶裙,头发绾成两个简单的发髻,唯一的首饰,就是几支固发用的簪子,本就花容月貌,所以不必浓妆淡抹,手中的绢丝帕子按了按额角,行云流水的擦掉汗水,对兰宜道:“皇贵妃这是往哪里去?”
兰宜想,该不会她也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刚好不想太多人知道呢,就撒谎道:“去看看皇上。”
孟太妃点了下头:“皇上能赦免了皇贵妃,说明还是心有不舍,皇贵妃是该去谢恩的。”
兰宜真想啐她一口,明明是什么都知道了,刚刚还问那句废话,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兰宜撑着架子笑了笑:“皇上给贱人进了谗言而已,皇上终究是皇上,还不是很快就明白过来。”
孟太妃用帕子扇着风,家常的语气道:“只怕皇上哪天又明白过来什么,皇贵妃好自珍重。”
兰宜心里一惊,愣愣的站着,等想询问孟太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孟太妃已经走了。
第453章 我帮你除掉他,保你登上皇位。
承天宫谢恩,宇文佑推说正与臣子们议事,仍旧不肯见兰宜。
再次吃了闭门羹,兰宜付之一笑,随后回到永安宫,静静的等待,她无心花开,不听鸟啼,午膳也用得匆匆,只是这时间从来没有走这么慢过,仿佛过了半辈子,她才等来九王宇文偲。
叔嫂关系,当着宫人,兰宜垂下一道珠帘,她在内,宇文偲在外,这道珠帘便称之为“礼仪”,隔着珠帘,风采俊逸的宇文偲玉树临风而立,素白的长衫,偌大的折扇,整个人宛若一幅山水画,闷热的夏日午间,给兰宜带来一道清凉。
“娘娘可好。”
“王爷多礼。”
宇文偲恭敬的问候,兰宜端庄的请坐,只待都把宫人屏退,兰宜走下透雕的花梨木嵌着暹罗翡翠的大椅子,款款走向珠帘,随后玉手请拨,拨开珠帘走了出来,不到二十的年纪,纵使遭遇风雨,仍旧颜色如新,只是她的眉眼极淡,与妹妹兰猗刚好相反,兰猗五官精致特别是一双大眼,而她长的如同一首山水诗,当然,只要抛开她曾经做下的恶事,她就像一首山水诗,清丽可人,同宇文偲倒是非常匹配的一对。
“王爷可知本宫今天请你来的用意?”
“小王不知。”
宇文偲突然有些紧张,以为兰宜不过是想重温曾经的时光,曾经他们颠鸾倒凤忘乎所以,可是宇文偲再不敢了,想着皇兄那样的心性,一旦得知自己同他的妃子有染,可算找到了名正言顺杀自己的由头,并且,母妃似乎已经感觉到什么,严厉叮嘱他,切不可行差踏错,给自己无端惹来祸事。
所以,宇文偲做好了拒绝的准备。
只是,兰宜却将一本书递给他:“这上面记载着上古时候的一种毒,是缓发之毒,能够杀人于无形。”
宇文偲瞄了眼那书,上些《毒略》二字,他似乎明白兰宜说这番话的用意,心头一抖,不接书,只假装糊涂道:“娘娘怎么突然看这种书,并且这书在宫中应该是禁书,娘娘还是小心收藏为好。”
兰宜不屑的一笑:“咱们只顾着小心谨慎,可曾想过反击?”
她特意用了个“咱们”。
宇文偲又不傻,突然明白了她的心意,也明白了她今天叫自己来并非是为了儿女私情,她怀有这种心思也不是没对宇文偲说过,是以宇文偲心里透亮,仍旧在装糊涂:“反击?谁又招惹娘娘了?”
兰宜冷哼一声:“谁能招惹本宫,谁又敢招惹本宫,除了皇上。”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前蓦然又闪现了内侍高举鸩酒欲灌她的场景,若是张贵玉晚去一会子,她此时就该成了鬼魂,凄凉的行走在另一个不见天日的晦暗之地,生死只在须臾,她心有余悸,更加怕,一怕,就浑身战栗,在夏日闷热的午间,仿佛一朵经了风霜的花朵,脸色都是惨白的。
宇文偲已经想到了,劝道:“皇上在前边就忙着处理朝政,来后头又怎能雨露均沾,娘娘位居皇贵妃,该知足方是。”
提及这个皇贵妃,兰宜更恨,若不是想利用自己,宇文佑怎么肯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