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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厮小眼睛里突然透出悲伤绝望愤恨的神情,泪水还在打转,先确定了下:“我娘真的死了?”
兰猗淡淡道:“你觉着我们三人,大热天会闲着没事跑来诓你?她是真的死了,因为涉及到案子,所以宫里头才没人来通知你。”
那厮语气低沉:“我当然想,几位请进吧。”
兰猗完全没料到他还是个孝顺的儿子,在他的引领下,几个人进了宅子,又到了厅堂落座,为了交谈方便,兰猗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他母亲叫孙氏,他却不一定姓孙。
那厮一改无赖相,郑重道:“我姓杜,朋友们尊我一声二赖子。”
兰猗清咳一声,有些不自在,丝毫不觉二赖子是尊称,管人家叫什么呢,切入正题道:“你娘死了,好像是给人害的,我们来是想问问,你娘可有什么仇家?”
二赖子情绪有些低落,叹气道:“我娘进宫已经很多年了,若是有仇家,那也是宫里,可宫里的事我是不知道的。”
这话倒不假,兰猗再问:“那么你一直没见过你娘?”
这话当然是旁敲侧击,因为高琼玉说过,孙氏的儿子烂赌,每逢输得一文不剩,就会找孙氏要,所以兰猗知道他一定是经常能见到孙氏的,就是不知他以何途径,毕竟宫里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
二赖子喉头处哽着什么东西似的,显然非常难过:“我倒是能见到她老人家……我想问问,我娘死了,宫里头会不会厚葬她呢?”
他话到一半拐了弯,兰猗似乎猜出他在关注什么,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猜,孙嬷嬷是太子殿下的乳母,后来又在东宫管着太子殿下的膳食,在宫里的地位不容小觑,应该会厚葬的。”
这安全是哄二赖子的话,怕他有抵触情绪不肯说实话。
果然,听说能够厚葬,二赖子非常开心,就道:“那么麻烦几位,我娘虽然是宫里头的人,她也还有我这么个儿子,丧事就我自己办吧。”
兰猗明白他为何想自己办丧事,也明白他并非真的孝顺,而是突然失去母亲这个摇钱树心里没了倚靠所以才悲伤,他自己想办丧事,还不是为了那些丧事所必须用的银子和陪葬的物事,这是人家的家事,兰猗虽然有些气,也不便多言,只顺着他的话道:“行啊,我会转达你的想法的。”
得偿所愿,二赖子非常高兴,鉴于兰猗上头的问,他道:“我想见我娘,都是通过孙公公,他在采办司当差,经常出入皇宫,因为同我娘一个姓氏,感情自然就亲近,当然,很多时候我娘都不方便出来,就托他待些家用给我。”
兰猗明白,他所言的家用,其实都是赌资,但采办处的那位孙公公,兰猗似乎听闻过,但没谋过面,更谈不上熟悉,就简单询问了二赖子,然后离开杜家,转道回了宫里,想找那位孙公公再了解一些事情。
第417章 你究竟是谁?找杂家又有何事?
采办司,隶属于内务府,专门替皇家购买日常所需,因为经常有银子过手,实在是个肥差。
兰猗同楚临风商量:“咱们这样去内务府恐怕不便,谁都知道你我是奉了圣旨查案的,人人怕也是人人嫌,见了咱们唯恐惹上案子。”
楚临风赞同:“夫人说的极是,按理采办司的人几乎每天都要出入宫门,不如咱们就在宫门口等着。”
是个好主意,三个人顶着大毒日头,在内官经常出入的神武门门口候着,看看时辰尚早,采办司大概还没有出来,三人就紧盯着神武门,晒得秋落直发牢骚,又后悔没带把伞出来。
兰猗也是额头冒汗,眼睛微眯着,睁得大阳光太刺眼,反观楚临风,人家却是不急不躁怡然自得的样子,一边看着神武门,一边手指还在点来点去,仿佛街头算命打卦的先生在做掐指一算,兰猗非常好奇,凑过来道:“你在作何?”
楚临风晓得她问的是什么,指指天:“明个会有大雨。”
兰猗饶有兴致的道:“厉害,你这手段是从哪学来的?教教我。”
秋落用袖子抹了抹脖子上汗,嘟囔:“这么热还不是在憋一场大雨,我也知道明天会有大雨。”
对秋落的话楚临风不以为意道:“我说的是,明天皇城会有大雨,而其他地方,晴。”
兰猗简直崇拜了:“真的?”
这下子秋落也来了兴趣:“楚大人,你不是在蒙人吧,皇城虽大,也不至于只这里下雨别处晴。”
楚临风淡淡一笑:“拭目以待,不过夫人可以利用这一点做点文章。”
呃?
兰猗怔怔的,首先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其次不知自己该利用这个做点什么文章。
刚好此时,采办司的那些内官的轿子出了神武门,兰猗刚想过去,听楚临风道:“咱们并不认识那个孙公公,不知其中有没有他。”
兰猗哼哼一笑:“这个容易。”
她就叉腰对着那些内官喊道:“孙公公!”
居中一轿子掀开了竹帘,循声过来问:“哪位?”
楚临风佩服的笑道:“夫人足智多谋,楚某自叹弗如。”
兰猗客气道:“雕虫小技。”
眼见孙公公已经下了轿子,楚临风同兰猗迎了过去,一行走一行道:“内务府的人个个狡猾,采办司更是不用说,这头是皇家,那头是商贾,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夫人准备如何让孙公公开口呢?”
兰猗偏头看他一笑:“楚大人是名捕,经手的奇案怪案数不胜数,才智过人的楚大人难道这么点小事都料理不明白么?还是你故意偷懒,把什么活儿都撂给我。”
楚临风哂笑:“夫人面前,楚某不敢自称才智过人,这话,也是同夫人商量呢。”
兰猗见他有点害臊,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行了,同你说笑呢,何必当真。”
楚临风就瞅了瞅自己的肩膀,转头继续认真道:“总之夫人对这个孙公公可得小心。”
兰猗没说什么,待到了孙公公面前,匆匆端量下,他也不是很老,二十六七的样子,白白净净的,模样也算周正,乍一看不像是狡猾成性之辈,为防万一,兰猗还是决定先发制人,念自己是一品诰命身份,儿子还是亲王,她也不打礼,直接道:“你就是孙公公?”
孙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哎呦喂,方才谁喊杂家来着,这会子又一副毫不相识的样子。”
果然有些心机,兰猗道:“怕认错了,因为有件大事麻烦公公。”
听说大事,孙公公脸上就有些不自然了,指着轿子道:“今个忙,改天咱们再聊。”
他转身想走,兰猗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公公且慢。”
孙公公不耐烦的回身:“杂家真的很忙。”
兰猗嗯了声:“我知道公公很忙,所以长话短说,公公知道我是谁吗?”
孙公公打量下她,虽然穿着男装,但眉眼一看就是女人,摇头:“姑娘是谁杂家也不想问,杂家也没工夫于此勾留。”
他再次想走,秋落过去横着挡住他,还娇媚一笑。
孙公公无奈唯有回头对兰猗道:“你究竟是谁?找杂家又有何事?”
兰猗掏出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几分得意的神色:“公公认识这个吧?”
孙公公扫了眼,登时脸色大变,谁都知道,这种令牌必然是宇文佑亲赐,也就是说,面前这个姑娘,是皇上派来的,他故作镇定道:“认识,这种令牌在宫里极为少见,一般都是专门替皇上办事才配戴,就是杂家这些经常出入宫禁的,也不配有这样的令牌,难道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安远侯夫人?”
兰猗轻笑:“大名鼎鼎就不敢当,我确实是安远侯夫人,今个找公公是为了……”
话到此觉着得先吓唬吓唬他,不然他封口不谈呢,于是调转话题道:“公公在采办司当差多久了?”
孙公公不知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只能道:“十五岁净身进宫,十六岁进内务府,十八岁进采办司,今年杂家已经虚度年华二十六了,说来在采办司当差已经八年。”
兰猗颇有些感慨的道:“八年了,可真是不赖,采办司是个肥差,不知有多少人想拱破头的往里面钻呢,可见公公手段高,但,公公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会乖乖的滚出采办司?”
孙公公懵怔的望着她,不知她为何有此一说,可是谁都知道皇上对安远侯夫人言听计从,不然她一介女流,怎么会介入宫内之事,皇上还赐她通行宫中的金牌,可见对她非常厚待,孙公公哭笑不得道:“哎哟喂夫人,我与您素不相识,也没得罪过您,即便是无意中开罪了夫人,还请夫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