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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顿觉毛骨悚然:“侯府到处都是宇文佑的内线,以前的事不知他得知了多少,以后咱们又该当如何呢?”
公输拓发现兰猗脸色不好,抓过兰猗的手按在脉处,转瞬道:“你脉象紊乱,这对咱们的儿子可不好,不必为这点小事着急,前几天我还瞧见张贵玉戴着这枚扳指呢,该是他最近才收买的薛庆,所以薛庆应该也没给宇文佑提供什么可用的消息。”
兰猗稍微松了口气,忽而想起金蟾:“侯爷以为,薛庆与金蟾会不会在府里联手呢?”
公输拓想都不想,立马摇头:“不会,我猜宇文佑之所以让张贵玉收买薛庆,大概是觉着金蟾并不能提供更有用的东西。”
总之府里多了两个敌人,兰猗心里着实不安,而眼下该怎么处理薛庆的事呢?若放任他,以后自己还怎么管其他人,更让薛庆有恃无恐变得嚣张,若惩罚他……忽然想起方才公输拓已经答应薛老太太保留薛庆的管家之位。
兰猗伏在炕几上手托腮道:“饶了薛庆,实在委屈了冬喜,来喜我倒不觉她委屈。”
之所以不觉来喜委屈,是想起在后花园听见来喜与薛庆的那番调情,那韵调完全不像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倒像是一个在风尘中打滚过的,熟练,老道,分明一副行家里手。
风尘两个字打脑中经过,兰猗心里咯噔一下,若卫沉鱼知道了来喜的为人,会不会是以为自己故意把这样一个不检点的丫头给了她呢?
正出神,听公输拓道:“我看就把冬喜许给薛庆做妾吧,如果来喜也愿意,一并都给了。”
兰猗讪讪一笑:“薛庆好像不十分愿意呢。”
公输拓一拍桌子:“他敢!”
兰猗给他吓了一跳。
公输拓发现自己过于大声,忙致歉,又道:“这事我去跟薛庆说。”
他出面,兰猗也知道薛庆不敢不答应,可是总觉得这样也委屈了冬喜,好好的一个女儿家,就这样嫁了个中山狼,还不如许个老老实实的小子会疼她。
悠然一叹,这,或许是冬喜的命,或许是她的劫,逃不掉的。
就这样定下了,兰猗与公输拓兵分两路,公输拓去书房喊了薛庆见他,兰猗就带着秋落去了卫沉鱼房里,她想问问来喜的意见。
自从嫁入侯府,卫沉鱼一改往日的装束,虽然她往日装束也并非浓妆艳抹,而今打扮的更加素雅,甚至有点过于暗淡,还学着丫头们拿起针线,此时正同来喜于炕上缝着帐子,天渐渐热了,缝个帐子防蚊虫,见兰猗来了,她慌忙下了炕,一壁邀兰猗过来坐一壁道:“夫人有事喊我一声便可,作何自己来了呢,当心累着。”
扶兰猗上了炕,又让来喜去沏茶。
按理,同为一个男人的女人,能这样相处已然不易,兰猗挥挥手:“你别忙活了,我就是在房里坐累了才过来走一走。”
说着看去来喜的背影,转头对卫沉鱼道:“这个丫头用得可还顺手?”
卫沉鱼柔柔一笑:“夫人给我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哪里会不顺手。”
她这样的信赖,反倒让兰猗难为情,可是不说也得说:“我对来喜了解并不多,只觉着她乖巧懂事又伶俐,今个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来喜与管家,他们两个……”
留个省略,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卫沉鱼。
卫沉鱼脸色一凉,心头仿佛给什么刺了下。
第271章 若是我要秋姑娘呢,夫人可是舍不得了吧。
半成品的帐子撩在一边,卫沉鱼想起这帐子的尺头还是兰猗给她的,天青色鳞纹纱,上面绣着星星点点的嫩黄的雏菊。
当时兰猗说,睡在这样的帐子里,就像躺在开满雏菊的草地上,梦里都会溢满香气。
现在卫沉鱼看着这帐子,想着若是睡在这样的帐子里,怎么感觉都像是要下葬似的。
兰猗坦诚来喜同薛庆的事,她却猜测这会不会是兰猗存心故意,谁能料定这是不是兰猗以不洁的来喜在嘲讽她这个风尘女子。
当然这些情绪都是在心里的,表面上她还是平淡无波,只有些意外道:“来喜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会跟了管家呢。”
兰猗无奈叹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薛庆手段更厉害罢,我来找你,就是想同你商量下,侯爷打算把我房里的冬喜给薛庆做小,既然来喜同薛庆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侯爷说莫若都一并给了,等下我再挑两个老实的丫头来服侍你。”
卫沉鱼抓起半成品的帐子丢的远些,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让兰猗看在眼里,笑着问:“怎么,你舍不得来喜?”
卫沉鱼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忙道:“您瞧我笨手笨脚怎么都缝不好这个帐子。”
表示自己气恼的是因为笨手笨脚,接着道:“既然是侯爷的意思,我怎能不舍得呢,横竖就是有个丫头使,谁都行,想想当初的碧月倒可我心意呢,后来怎样,还不是忘恩负义,更别说我与来喜才几天感情。”
既然说好了,只剩下知会来喜了,刚好来喜端着茶回来,递给兰猗的时候,兰猗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本给一早给你指个小子嫁了,最近家里事多我就疏忽了,刚好听说你与管家私下相好,所以经过侯爷同意,我决定把你许给管家做妾。”
水杯刚碰到兰猗的手,一半还在来喜手中,来喜听说要把她许给薛庆,手就突地一抖,茶水溢出,烫了她自己也烫了兰猗,听兰猗哎呀一声,秋落赶忙过来看,见兰猗手背发红,秋落气得骂来喜:“无用的东西,端个茶都端不好。”
卫沉鱼也训斥她:“这么不小心,枉夫人还说你行事妥帖呢。”
来喜连连自责,又跪在地上给兰猗赔罪。
兰猗挥手让她起来,蹙眉问:“怎么,你不愿意嫁给薛管家?”
来喜双手绞着,半晌给秋落一声断喝,她才不得不道:“嗯。”
秋落朝她啐了口:“你不愿意为何同管家在后花园私会?”
来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想嫁给薛庆,就是知道薛庆是个花花肠子,不会真心对她好,之所以为何同薛庆相好,当然是为了在侯府过得舒坦些,男女主子逢大事才出面,府里的琐事一般都是薛庆管着,特别是他们这些丫头小子,薛庆,是他们最直接的顶头上司。
可是,这些话是不能说给少夫人听的,来喜唯有沉默。
兰猗吹了吹手背的痛处,睇了眼她道:“那么你告诉我,是否与管家有了夫妻之实?”
敢做,不一定敢承认,但事情已经败露,来喜臊得把脑袋垂得快扣在地上。
她不肯说,兰猗道:“那你就是承认了,你可知道,薛庆已有家室,你与薛庆相好就算私通,按律法按家规,你都该给沉塘溺毙的,把你嫁给薛庆,这不正是遂了你的心愿吗,你为何不愿意?”
私通的处罚来喜是听说过的,她还以为虽然薛庆有了家室但她未嫁,不会有那样的惩罚呢,此时吓得目瞪口呆,沉塘溺毙,还不如嫁给薛庆呢,于是忙借口道:“奴婢不愿意,是觉着自己只是个丫头,人家可是管家,不般配。”
秋落旁边冷哼道:“你还真把他当个主子了。”
既然是这样的原由,兰猗道:“行了就这么定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你和冬喜同时过门,卫姨娘也没意见,倒是便宜那个薛庆了,一娶就是两个。”
说好了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事,兰猗转头对卫沉鱼道:“来喜要走了,我得琢磨把谁给你合适,我房里的丫头你随便挑。”
卫沉鱼有点属意春喜,觉着春喜为人老成朴实,话语不多,只闷头做事,一时不好开口,指着秋落玩笑道:“若是我要秋姑娘呢,夫人可是舍不得了吧。”
兰猗怔住,倏忽便放声笑了起来,推过秋落到她面前:“这丫头你使唤不了,浑身带刺,有时她比我还厉害呢。”
卫沉鱼也晓得秋落的厉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这么厉害的丫头,夫人为何还留着呢?”
兰猗又拉回秋落,手紧紧攥着秋落的手,感慨道:“若这世上只剩下一个人对我是真心的,那便是秋落了。”
她的声音和缓悠长,说到最后近乎耳语。
卫沉鱼突然想起碧月,到底是自己有眼无珠不如狐兰猗聪慧,还是命运上更是一次次输给狐兰猗,无论是什么,都让她百般不是滋味,慵懒的往炕几上靠了过去,佯装坐得累了,分明是下了逐客令。
兰猗也想到了春喜,于是问她可想要春喜过来服侍。
卫沉鱼点头算是同意,姿态上却骄矜倨傲,试想她也曾经光芒万丈的一个人,天下男人都为她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