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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愕然道:“你?太医院有那么多太医,皇上为何要你看病?”
是啊,总得给人家一个可以信服的说法,忽然想起自己为宇文佑驱鬼的事来,于是道:“很简单,太医院的太医看的都是皇上身子上的病,而我看的却是皇上的心病。”
那女子晓得她一定会说皇上的心病是思念苏妃娘娘,感慨道:“皇上乃一国之君,天下女子无不想成为皇上的女人,其中怎知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呢,皇上何必为个已死的女人黯然神伤。”
察言观色,兰猗发现她其实不也在黯然神伤,乘胜追击道:“娘娘不肯去见皇上最后一面,我也无法强迫娘娘,但请娘娘记住一件事,皇上临终说,若能见娘娘一面,说不定他就能起死回生。”
那女子水眸咕噜噜一转,突地一笑:“一个人,死了也就是死了,安能起死回生,就像当年的苏妃娘娘,分明是死了,偏偏弄出个羽化升仙的谣传来,就是那些爱生事的人传来传去,传得多了,三人成虎,皇上大概就信以为真,才一门心思想找到苏妃娘娘,若苏妃娘娘尚在人世,她当初为何放着三千宠爱不要,荣华富贵不要,逃离出宫呢,荒谬。”
她越说越凌厉,仿佛宇文佑的今日的驾崩都是因为那个谣传闹出的,兰猗瞧她很是激动,料自己再说什么她都会抵死不认,想想她既然从宇文佑身边离开,就不会轻易回去,试着这样道:“即便你不承认你是苏妃娘娘,我有个不情之请,若夫人能往皇上灵前走一遭,说不定皇上真就活过来了,这完全有可能,这不是诈尸,医道上讲,人有真死假死,假死者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虽然一切表现都像是死了,其实若有什么事情触动,或许可以活过来。”
那女子拔腿想走:“无稽之谈。”
兰猗把抓住她的手腕:“敢不敢一试?”
那女子甩开兰猗的手:“与我何干。”
兰猗望着她踉跄的背影喊道:“若皇上对我如同对待苏妃娘娘,我情愿为他而死,可是娘娘连给皇上送一程都不肯,皇上爱错人了。”
那女子脚步加快,逃也似的的离开小厅。
年老的仆妇看着兰猗:“请吧。”
一旁的秋落气鼓鼓道:“二小姐何必呢,皇上爱错了人不关咱们的事,就让皇上死了带着怨气,永世不得托生好了。”
她的声音很大,兰猗不知走的并不太远的那女子能否听见,随后便同秋落离开回了侯府,从西侧门刚进,茂生道:“少夫人,宫里出大事了。”
第260章 故地重游,娘娘可还认得路?
宇文佑诈死,皇权旁落,因他一直未立太子,夺位的便是齐王宇文佐,所以,宫中大乱。
从亲王到朝臣,分几股势力。
一股,以宇文佐为首的夺权派,他身边有几个亲王相助,如宇文俭宇文保。
二股,以太后为首的坐山观虎斗伺机待发派,太后身边有高阳长公主和懿贵妃。
三股,以楚皇后为首的,欲拥大皇子宇文旸御极,而宇文旸是楚皇后所生。
还有另外一股,便是弃权派,比如像孟太妃和贞熙皇贵妃,对这次的争夺不置一词。
而齐王宇文佐,以国不可一日无此君为由,更以大皇子并非太子为据,让几个亲王出面,依着规矩,长幼有序,长兄亡,按顺序该是他来继承皇位。
茂生不知太详细,简单叙述给兰猗听后,问兰猗:“侯爷在宫里头,会不会不安全?”
兰猗没有回答,只交代他:“好好看门便是。”
回到倚兰苑,秋落也追着问兰猗:“二小姐,你说侯爷会站在哪一边呢?”
兰猗有些累,心不在焉道:“他自己一边。”
秋落挠着脑袋琢磨不明白,也就去打热水服侍兰猗洗漱。
又用了晚饭,兰猗心里有事,囫囵吃了几口,秋落劝她:“折腾了一天,您快点歇着吧,您不怕累,小少爷还怕累呢。”
小少爷……兰猗的手摸了摸腹部,一瞬间眼底多了母性的光辉,对了,自己还没有认认真真的把把脉,于是手搭在脉搏处,这时春喜走进来道:“少夫人,来了位夫人,说是找您的。”
夫人?
兰猗豁然而起,一边吩咐春喜将人请去花厅,一边要秋落给她把大衣裳拿过来。
秋落似乎也感觉出什么,跑过去抓过一件披风裹住兰猗,猜测道:“二小姐你说,这位夫人会不会是苏妃娘娘?”
兰猗匆匆道:“八九不离十。”
胡乱穿戴就出了房门,脚下生风似的来到花厅,门一推开,一身缟素的苏银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的,那位清水桥的女子,她凝重道:“我就是苏银狐。”
兰猗莞尔一笑:“臣妇拜见苏妃娘娘。”
苏银狐并不搀扶,只挥挥手:“我已经离开皇宫,再也不是苏妃娘娘,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带我进宫,皇上走了,夫妻一场,我是该给他送送行的。”
兰猗好不得意,回头看秋落:“去拿身你的衣裳来,然后要茂才去马厩套车,在西侧门等着。”
秋落也不多问,知道兰猗所做的一切都是筹谋好的,于是跑回自己房里拿了身八成新干干净净的衣裙。
兰猗手指苏银狐的婢女:“给你家主子穿戴上。”
苏银狐伸开手臂等着丫头给她脱衣裳,感叹道:“公输夫人是准备让我乔装成你的丫鬟?”
兰猗点头:“如今宫中大乱,各自惟求自保,这个节骨眼进宫是不费事的,但也得有守宫门的侍卫,怕就怕齐王早有谋反之意,他会先下手把宫门口的侍卫都换成他的心腹,那样咱们想进宫必然得费点周折,为防备万一,就委屈娘娘了。”
对兰猗执意称呼她为娘娘,苏银狐也没有过分在此事上纠缠,迅速换好衣裳,兰猗对她简单交代几句,她毕竟是宫里头出来的,更何况当年宠冠六宫,定然会有认识她的人,所以若有人盘问,要她装做聋哑。
苏银狐无一不应承,只对兰猗提出一点要求,那就是:“我只是给皇上送行,多一个人我都不想看见。”
兰猗表示明白。
天色不早,事不宜迟,兰猗带着苏银狐疾奔来到西侧门上了马车,梧桐大街到天街不算太远,路上发现京城各处都已宵禁,皇帝驾崩,为防有人趁机作乱,四大城门紧闭,街上更加派了巡逻的御林军,经过道道盘查,总算来到神武门,夜里守门的侍卫兰猗一个不识,推说皇上驾崩,她是宜妃娘娘宣进的。
侍卫不肯放行,兰宜虽然是妃,后宫中位子不可小觑,但能够下达懿旨的除了皇后便是太后,一个妃子,纵使是皇贵妃都无这个权力。
兰猗好话说尽,也编撰了一个又一个谎话,侍卫就是不放。
正为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九王宇文偲来了,他外出游历刚刚回来即听说皇上驾崩的消息,所以马不停蹄的赶回宫里,见兰猗给侍卫拦着,他问:“公输少夫人,这时辰还是回去歇着罢,宫里头乱糟糟的。”
兰猗当然明白,但自己必须进宫,看了看一身婢女装扮的苏银狐紧低着头,怕在此逗留久了给人发现端倪,于是央求宇文偲:“皇上突然驾崩,我姐姐不知有多悲伤,作为唯一的妹妹,我想进宫陪陪她,王爷帮忙。”
宇文偲是了解兰宜的,她恨极了宇文佑,怎会悲伤,所以晓得这是兰猗的谎言,虽然不知道兰猗进宫为何,也知道是有要事,宇文偲想,自己就怕宫里头乱的不够呢,母子二人这么多年遭受的非议和责难,还不趁此机会好好宣泄一番,别人不乱,自己也要鼓动他们闹起来。
于是对侍卫道:“行了,放公输少夫人进去吧,宜妃娘娘身子本就不好。”
侍卫仍旧踟蹰:“九王不知,这是齐王千岁的命令。”
宇文偲嗯了声:“等下我去找二哥说说此事,你们放心,出了纰漏自然有我九王担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侍卫只好方形了。
进了神武门兰猗便同宇文偲告辞,仍旧是以去栖兰宫照拂姐姐为由。
宇文偲急着赶去见孟太妃,所以也不多问,只意味深长的一笑:“侯爷在宫里呢,这下若真闹得天翻地覆,希望少夫人在侯爷面前美言,小王与母妃,只求个安身之所。”
兰猗故作糊涂:“王爷这话实不该对我说,该去对齐王千岁说,而今宫里头他是老大了。”
宇文偲不再言语,基于对二哥的了解,他觉着,闹得最欢的是宇文佐,死的最惨的必然也是宇文佐,明哲保身,所以方才他才对兰猗示好。
兰猗与宇文偲彼此背道而行,兰猗径直去了裕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