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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听见有人喊:“飘上来了!”
公输拓猛地甩开修箬扑到井前,兰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两下力道悬殊,她给公输拓带着扑倒在井前,两个人同时望去井里,公输拓声嘶力竭的呐喊:“娘啊!”
昂藏七尺的男儿,痛得嘴唇哆嗦,泪在眼眶打转却流不出。
最后,老夫人给打捞了上来,人是确定死了。
于是,安远候府哭声震天,妙嫦更是哭昏过一次又一次,兰猗百般安抚劝慰,她是怀有身孕的人,太过悲伤,恐腹中孩儿不保,妙嫦唯有咬牙挺着,但她需要一遍遍的给公输家的人解说母亲是怎么掉入井里去的,她就目光呆滞的重复着:“娘说芍药圃浇水了,这节气浇水作何呢,一旦来场倒春寒,冻坏了花根怎么办,娘又说这么大片芍药圃都浇了,恐怕这井水都用光了,娘就俯身去看,井边的泥土给水浸湿变得松软又滑,娘没站稳就栽到井里去了,我去拉她,可是没拉住,娘,是女儿对不住你!”
她哭得生气不接下气,眼睛看着裙角的那些泥巴。
公输拓是最后一个问的,听完姐姐的叙述,没来由的,他与兰猗对视一番,彼此都有疑问,然后他吼道:“把负责芍药圃的花匠给我带来!”
管家薛庆喊了几个小子,护院伍松也喊了护院们,只是遍寻府里找不到那花匠,原来他听闻老夫人掉到井里淹死了,虽然这与他无关,却也感觉自己不会一点干系都没有,所以趁乱跑了。
无论怎样悲哀,丧事还是要料理的,修箬找兰猗商量,劝一劝悲伤过度的公输拓,先安静的把老夫人送走,然后再做其他计议。
兰猗觉着这是应该的,正想去找一直守着老夫人尸首的公输拓,却见薛庆匆匆来到:“少夫人,宫里来人了。”
兰猗诧异,宫里这么快就知道老夫人过世的消息了?
满腹狐疑的忙回房换了命妇服饰,然后往前面的大厅准备同公输拓一道接旨,到了前面却见公输拓不在,只有其他公司家的男女主子。
兰猗缓缓跪下,那公公尖着嗓子道:“奉圣谕,公输少夫人与宜妃娘娘落胎有关,即刻入宫,接受宗人府聆训。”
兰猗瞿然一惊,姐姐失去腹中孩儿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且差不多是皇上命人在姐姐的饭食里投毒所致,现在又重新揪出来,到底是姐姐用来对付她的,还是皇上用来对付公输拓的?
兰猗道:“烦劳公公回去禀明皇上,臣妇的婆母刚刚过世,臣妇需要给她老人家披麻戴孝守灵,所以不能进宫。”
公输老夫人死了?那公公眉头一挑,感觉这事可真是意外,却道:“圣谕不可违,少夫人还是跟老奴走吧,皇上开恩准许少夫人为老夫人守灵,那就请少夫人自己去禀明皇上吧,老奴接了这趟差事,就得完了这趟此事方能复命。”
兰猗还想说什么,旁边公输撼的夫人沈氏劝道:“二嫂不如就随了这公公去,若无事,来回不过个把时辰,若有事,二嫂想不去是不成的。”
公输撼粗野,他夫人却是沉稳安静的性情,兰猗想想也对,横竖是往宗人府聆训,也就是简单的询问下,不去刑部不去大理寺,便不成案子,所以她便点了几个丫头随行,那公公却不准:“少夫人只能带一个奴才。”
兰猗当然选了秋落,当即动身,随着那传旨的公公进了宫。
第200章 公输少夫人那里娘娘过问吗?
皇宫。
栖兰宫。
偏殿。
兰宜逐件看着各处送来的礼物,虽然她在宇文佑面前已经不算炙手可热,终究还是高居妃位,且宇文佑表面上对她还是相当不错的,因她的生辰快到了,所以除了楚皇后和贞熙皇贵妃之外,各宫眷和命妇都提前送来了寿礼。
春盛拿着厚厚的一摞子礼单,一壁念着上面的名目一壁检点着实物,兰宜时而拿起这个看看时而拿起那个看看,喜欢不喜欢的,总之是大家讨好她的,她便有种满足感。
逐样检点完了,春盛皱皱眉:“诶,为何没有欣嫔的呢?”
兰宜正挂着骄傲的笑,听春盛之语突然目光一冷。
春盛重新将礼单过筛子似的看了遍,果然没有胡七儿的那一份,撇嘴嗤笑:“听说最近几天皇上夜夜宿在欣嫔的岫烟宫,得了盛宠,愈发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
兰宜心里是嫉妒的,是恨的,恨胡七儿捎带也恨宇文佑,自从听说自己的孩儿是宇文佑做手脚害的,她对宇文佑就是爱恨纠缠不清了,但她的恨是不能表现出来的,一者仇恨的对方是皇上,她不敢,二者她也不想别人看出来,那样她的骄傲何处安放,听春盛带着几分挑拨的话,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皇上是夜夜宿在她那里,又能怎样,一年到头没赏她几样物事,这就像一个裱zi白白给人家睡了没什么区别,她又是那样的寒微出身,能有什么值钱的物事送本宫,哼,本宫才不稀罕。”
春盛明白她这种狐狸吃不着葡萄的酸涩心态,更吃惊她身为妃子竟然满口污言秽语。
这其实也没什么稀奇,所谓骂人没好口打人没好手,兰宜是气极发泄而已。
刚好进来的卞连顺把她方才的话听了个尾巴,进来后先施了礼,随之道:“娘娘是不稀罕这些个礼物么?可别浪费了,不如都赏下去罢。”
兰宜迟疑下,有点不舍。
卞连顺看了看旁边侍立的一干宫女,外头还有几个正干活的小太监,他话里有话道:“各宫里头的主子们可真是识时务,娘娘圣眷正隆,她们就赶紧着来巴结,也难怪,这宫里头行事可艰难呢,就是一个刷夜壶的都不能小觑。”
这一句让兰宜如梦方醒,想一想自己要这些礼物作何呢,不过是堆积在此偶尔过来欣赏下,又不能拿出去变卖换成银子,且仅仅得到这样的礼遇这可不是自己终极的目标,自己的目标是母仪天下,所以,她将手中的帕子轻轻一扬,眼皮垂下,骄矜道:“行啊,你替本宫都赏下去罢。”
旁边的宫女听了个个欢喜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卞连顺啐道:“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今个娘娘慈恩,你们此后要好好服侍娘娘,更要忠心不二。”
宫女们就唯唯诺诺,眼睛却瞅着那些礼物,挑选着自己喜欢的。
礼物分发精光,兰宜才想起问卞连顺:“我要你去厨房打听下最近谁负责栖兰宫的膳食,你竟去了这么久,还说她们要好好服侍本宫呢,你自己先偷懒。”
礼物发了半天,卞连顺只给自己留了件一个低等选侍送来的戒指,样式是女子之物,他就偷偷的揣入怀中,手一挥将偏殿内的宫女都打发出去了,才悄声道:“娘娘还不知道呢,皇上让人把公输少夫人带进宫来了,奴才还不是给这事耽搁了。”
兰宜正想问他为何把宫女们都撵出去了,这一听可是吃惊不小,宇文佑事先没有知会自己就把妹妹叫进宫来,难不成他真想学唐明皇,也与自己的小姨私通么,骤然间心里不似打翻了五味瓶,倒像是把整个厨房都颠倒了,何止酸甜苦辣咸这些滋味,一气,腿都感觉绵软,喊春盛拉过一张绣墩坐了,尽力保持着端庄道:“皇上宣妹妹进宫作何呢?该不会是她私藏**的事又给重提了。”
偏殿,稍于正殿之后,给挡了些日光,殿内略微阴暗,斜斜的一束光投射在兰宜脸上,白蒙蒙更把她的肌肤彰显的润玉般玲珑剔透。
卞连顺一甩拂尘,天暖了,连苍蝇都活了过来,栖兰宫上下也是时候换上碧纱橱了,赶走那只苍蝇,他道:“好像不是为了那一宗。”
不是为了那一宗,兰宜心里更坐实了宇文佑要妹妹进宫是为了私情。
不料卞连顺续了句:“公输少夫人也不是给宣进宫的,而是给带进宫的,隐约听说是与娘娘上次落胎的事有关,说是要往宗人府聆训呢。”
为了这事?兰宜更觉蹊跷,这事涉及到她自身,她都刻意回避过去,皇上若真有嫌疑,为何还敢扒出这件事来呢?而他让人把妹妹带进宫来,其中妹妹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太多的疑问让她心神不宁起来,招手示意卞连顺近前说话,待卞连顺靠近了,她双目注视着铺着波斯毯的地面良久,方慢慢道:“你去告诉最近负责咱们宫里膳食的厨子,就说我吃了他做的饭胃口老是不舒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卞连顺不十分明白,问:“娘娘的用意?”
兰宜当然意指宇文佑,但他是皇上,自己不好直接问那厨子,问了那厨子也不会如实交代,告诉卞连顺这样去说,无非是故意打草惊蛇,那厨子有了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