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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那臣弟就先退下了。”
“嗯。”
“皇兄,若是真心放不下,便不要放下。铩羽不会成为您的软肋。若是他再离开,臣弟也没把握能把他带回来了。”
当年铩羽离开帝都后,失踪了半年,没有人找得到他的踪影,最后铩羽来到军营,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北木雪确是知晓,他少了最重要的东西。在战场上,铩羽简直就是不要命地在厮杀,他是找死的。这些北木雪没有告诉圣皇,因为他深知,铩羽的骨子里和血沙很像,骄傲、倔强、不肯低头,即使心里再痛,也不肯服软。如果圣皇真的放不下,就必须服软,但要一个君王低头,恐怕是太过困难。
北木雪思绪一动,临走前给圣皇陛下落下一个惊雷,“对了,枫嘉楼的国君似乎对铩羽有意。”
圣皇陛下听到北木雪说的话后,自动将话过滤成枫嘉楼的国君对铩羽有意,然后升华提炼成枫嘉楼的国君和铩羽有一腿!
北木雪早料到如此,在圣皇还未反应过来时,悄无声息地溜走。
反观还跪在御书房的铩羽,突然后背一凉,心里诡异地冒起危险的信号。
嘭!
御书房的大门突然被用力打开,敢在这里这么大胆的,不用猜铩羽也知道是谁了。
果然,身后响起冷得快要掉渣的声音,“滚出去。”
一干人等连忙出去,生怕慢了点就会掉脑袋。
门被关上后,房里安静得诡异。
铩羽听到那脚步声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停住。
“站起来。”
站起来。
说来轻松,铩羽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双腿早已没了知觉。等他慢吞吞地站起来,刚站好,身体就往前倒去。
腰腹一紧,铩羽后背紧靠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呼吸间全身那陌生而又熟悉檀香。
铩羽呆呆的靠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连腿都不麻了,他才反应过来。吓得想跳开,却被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呃……”耳垂突然被含进一个温热柔软的一方,铩羽身体微微轻颤,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陛、陛下?你……你在做什么?”
圣皇动作未停,一只手已然探向铩羽的□□……
语气冰冷得根本和说的就是两回事儿,“勾引你。”
铩羽连忙抓住圣皇的手,这一抓,没曾想踩到了禁区。
圣皇将铩羽转过身来,抵到最近的柱子上,眼神冰冷得要掉出冰渣子下来。
铩羽撇开头,双手握紧成拳,他有点期望,又有点害怕。直到听到一贯淡漠的圣皇激动地质问自己时,他才愣住,对现在这是情况表示莫名其妙。
“你,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圣皇将铩羽的脸板正,瞪着对方的眼睛,声音有了丝火气,“我不会放你和埕垣畀汐(枫嘉楼的国君)在一起,你再敢逃走,我就把你用链子栓起来!打断你的腿,废了你的灵源!”
铩羽从来没有见过这人失控过,他永远都是面不改色,就算被他强迫那次,也只是稍显不同。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都布满了红血丝,里面凝聚着某种危险的东西。
原以为这个冷漠淡然的君王对他不屑一顾,没想到,竟是这样的。
铩羽想站好,但他的肩膀被圣皇单手手肘压着,下颚被圣皇的另一只手钳制着,整个上身动弹不得。
不过手还是能动的。铩羽抬手抱住面前的人的腰,用力往怀中一拉,七年不见,怀里的人瘦了好多。
“圣皇,我不知道你说的埕垣畀汐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逃过。我只是……怕你恨我,所以不敢见你。”
“你和埕垣畀汐有一腿。”
“我只是碰巧认识他。”铩羽满足地在心上人的颈窝蹭了蹭,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就此喜欢我,可这与我何干?”
“那……唔……”圣皇想了想,还要问什么,铩羽不耐烦地隔着衣服啃上圣皇胸前的小豆,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不是说要勾引我吗?陛下……”
圣皇身体微颤,他缓了缓,将盘扣解开,玄色的龙袍被扔在地上,两具修长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紧密而狂热……
“北泓溘……泓溘……”
刚出皇城,北木雪就往城西方向去,没分别多久,他就想那个曾经只在梦中相见的人了。
今日天气不太好,细雨连绵不断,而且城西人烟萧条,尽管是在帝都城里,地上却十分泥泞。
夜色将至,路上只有单形影的个把行人。
记得梦里面血沙喜欢吃甜食,北木雪还特意跑去桃泉居,买了热乎的桃花糕。为了防止冷点,他小心放在怀里,跑得飞快,也不管弄得这满身泥巴。
来到城西这边,北木雪找了挺久才找到血沙住的别院。
也难怪北木雪找不到,这院子从外面看,破败得和鬼屋没什么两样,门上连块牌匾都没有,能找到就不错了。
大门是大敞着的,里面一个仆人也没有,静悄悄的,这么晚了都没掌灯。
北木雪瞧着奇怪,便自己进去了。
这院子从外面看着吓人,里边也显得有些僻静阴森,时不时响起风吹动树梢的声音,沙沙作响,倒是有点群魔乱舞的样子。
不过这院儿里虽然破旧,打扫得却是十分干净整洁的,种着不少名贵的花草,养得极好,看着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等北木雪找遍院里院外,愣是没一个人也没看到,怀里的糕点已经冷却。北木雪面无表情地站在雨中,这雨渐渐有些大了,有点凉。
北木雪觉得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血沙瞒着他什么事。
突然,北木雪眼神一凝,他发现地上有两道不太明显的车辙印,北木雪寻着这车辙印一直走,直到在城门附近失去了踪迹。
北木雪脸色有点难看,无处可寻,只能回无名楼。
那包糕点早就在半路上掉进了泥中,肯定是不能再吃了,心中有着难以忽视的失落感。
无名楼里,老头儿还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这竹泪果真是醇厚清新,他老头子还真舍不得一次喝完呐。
见老头儿一个人也能喝得醉醺醺的,月红锐和柏川相视一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圣医老头,圣医老头……”
老头儿突然抬起头,眯着眼睛四处瞧:“咦?谁在喊我?”
柏川没见过向柯,月红锐还记得白日里那个气跑了曾凤玟的孱弱美人,这声音似乎就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个老仆。
月红锐立马起身朝门外跑去,便看见那个佝偻的老仆正气背着他家少爷,面色焦急。
“月公子,可看见圣医了?”
“他就在这儿。”月红锐急忙跑过去,帮向柯扶着血沙,往屋里去,顺便关上房门。
周围的人见没戏可看,纷纷散了。
柏川见月红锐和向柯扶着的人,就想到这不是先前从王爷房里出去的人吗?!
那不就是……
“……!!”柏川一把夺过老头儿的酒,抓着老头儿使命地摇,“师父!快给我醒醒!”
“干嘛呀?”老头儿扭动着想要挣开,可就是挣不开,他虚着个眼睛,不满地骂骂咧咧, “嗝~干什么嘛!老头儿我嗝~还没喝够呢!”
“爷的未婚卿!”
“啥?”老头儿看也不看,还伸手去摸酒壶。
“哎呀,你快醒……”柏川还在哄老头儿,突然看见他们要将血沙往自己床上放,他心里一跳,登时想起之前遇到铩羽是得到的忠告,立马吼道,“住手!”
这气势,吓得月红锐抖了抖,“怎、怎么了?”
柏川深呼了一口气,变回了之前那个温润淡定的柏川:“月公子,劳烦您带公子去爷的房间,在下需要给圣医大人醒醒酒。”
“啊?好、好的。”月红锐小鸡啄米般点头应道,看向柯一副老骨头都快散架的样子,他干脆直接背着血沙就走。
“老头儿,快醒醒……”
见月红锐将血沙带走,柏川总算松了口气,若是被王爷看到王卿躺在他床上,他估计不死也得脱成皮。
要知道作为一个有眼力的人,只要看到白日王卿和王爷的眼神,简直是想把对方吃下去。
柏川可还记得王卿临走前,他好奇地看了一眼,王爷那表情,简直比要吃人还可怕。
“老头儿……”
“酒~我的酒~”
“……”
柏川沉默片刻,觉得还是只有老办法了,于是乎,他平淡地说,“师父,您再不醒,我就把您酒窖里的酒全砸了!”
“!!!”
一听心爱的酒要被砸了,老头儿立马酒醒,眼睛瞪得老圆,中气十足道:“你敢!”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