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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夕:“……”
小兽。
小兽。
小兽……
“哇——”
北夕忽然抱着墨周箫雨号啕大哭,极其伤心的样子。
墨周箫雨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轻轻拍打这北夕的背:“怎么就哭了?思凡不会生你的气的。”
——默默抱着自己的旋即无声叹息的思凡。
“呜呜呜……我不小,我很懂事的,我知道我最喜欢的是爹爹、小爹爹,还有花儿、小晨和月月,我分得清楚妻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我不会后悔的,小爹爹,我不会后悔的…呜呜……”北夕一边抽噎着说了一堆,墨周箫雨却是听懂了大半。
其实鬼不妻还没有从根本意义上的接受北夕,但若是说没有心动,这个墨周箫雨却是不信的,那家伙只是怕北夕以后会后悔吧。
“小夕啊——”墨周箫雨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记得妖族是有衍灵期的吧?”
北夕哽咽着,点点小脑袋,诚实地说道:“有的。”
“那就好办了,小爹爹给你说啊,等……明白了没?”
北夕惊叹得小嘴巴微张,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还可以这样0。0
“明白了!”
在屋里面看杂书的鬼不妻莫名身体一寒,似不详的预感……
到了初六的时候,外面热火朝天,墨周箫雨才恍然大悟,这是在送陪嫁过去了。
明日,便是初七。
墨周箫雨一愣,心道,明日好像也七夕。
对了,这里并没有这个节日。
他会在这个世界,度过余下的一生。
墨周箫雨突然觉得有些惆怅,他有点胆怯了。明天过后,他就要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过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墨周箫雨不知道。
他能和那个人过一辈子吗?
想到这个,墨周箫雨突然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叩叩叩——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墨周箫雨回过神:“进来吧,门开着。”
“哥,你在干嘛呢?”
门缝打开,钻进来一个大脑袋。
“思考人生。”
“嗐,别瞎琢磨了。”叶客馥递了包东西给墨周箫雨,“给你。”
墨周箫雨接过来,一边拆开一边问:“什么东西?”
“不知道,王爷让我送过来的。”
叶客馥拿桌上一果子,“卡兹”一大口,啃得挺香,那娃娃脸两个腮帮子被果肉撑起来,鼓鼓的,像只仓鼠。突然,鼓鼓的腮帮子没动了,叶客馥整个人都呆了一下,他看到那个总是吊儿郎当的义兄,眼眶泛红,闪动着可疑的水光。
“咕咚!”叶客馥没注意,把嘴里包着的果肉冷不丁给吞了,差点被噎死,见墨周箫雨还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包东西,叶客馥好奇地瞅了一眼,难得安静,默不作声地出去,并关上房门。
包裹里静静地躺着几叠粉色的糕点,一打开包裹,恬淡的香气便溢了出来。
——海棠糕。
墨周箫雨还记得,他刚来这世界的时候,北木雪告诉过自己,海棠是在三月开花的。现在这季节,哪里来的海棠?哪里才有这含香的昌州海棠?
那个木头,好像料到了他想跑一样,居然能想到这法子。
捻起一块海棠糕,咬了一小口,依然是他之前吃的味道,又似乎……多了点什么……
第50章 大婚
七月初七。
北木雪亲自去墨家迎接墨周箫雨,前面抬轿的是刃、冠禾、禾无期、思凡,后面抬脚的是肃利子、封、夭易、小哑,神诛予、柏川、长魂、颛(zhuān)孙灭情则护送在喜轿两侧。
暗月十二卫与北木雪出生入死,感情并非一般,但他们从不露真面目于人前,虽然穿着红色衣服,但依然都戴着各自的不同款式的铁面,而腰上的鬼牌示意着他们的身份不一般。
墨周箫雨被叶客馥扶着出来,身上穿着与北木雪的相似喜服,只是花纹更繁琐一些,是用白金线、黄金线及珍贵珠石等绣成双龙缠绕的图案。头上戴着一顶掩面的礼帽,四周有一宽檐,檐下制有下垂的红色薄绢,其长到下巴,以作掩面。
皇族的婚礼,比之寻常人的婚礼还要繁琐麻烦得多。
北木雪带着婚队到达祭天台时,他手下的七十万铁甲雄兵早已等候在祭天台下,一眼望去看不到边。
北木雪抱着墨周箫雨,近在咫尺,却只能勉强看见绢纱之下的轮廓,他一步一步踏上祭天台,以日月为鉴,祭天神、地祉、人鬼为证,许下誓言。台下欢呼喝彩,震耳欲聋,他的兵仰天长啸,武起拳来滚滚烟尘,战鼓鸣起,颇有雷霆万钧之势。
“很久我就想说。”在鼓声与吼声中名不明显,但北木雪依旧听清楚了墨周箫雨的声音,“你有一群好兵。”
北木雪勾起唇角:“当然!”
他带的兵,自然是最好的!
七十万余人,王府可安排不下,所以营中早已备上好酒好菜,让这些小子们闹个天翻地覆,把天捅个窟窿又何妨?!
祭天已过,北木雪又将墨周箫雨抱回喜轿,领着婚队大张旗鼓地到王府。
终于看到新人的身影,王府大门口沸腾起来。
见喜轿停下,众人纷纷让开道路,礼乐者分在于进门的通道两边。
“呀,这两个小娃娃好可爱!”
随着一声惊叹,两个小娃娃穿着白色底衫红色喜服从府内走出来,手中各自捧着一只并蒂红莲,神情肃穆虔诚,清澈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喜悦。紧跟其后的,是两位龆年,穿着黑色底衫红色喜服,手中捧着红烛,成双成对地领着新人入场。
高堂之上,北泓溘与墨老太卿坐着等候两个新人入场。北泓溘面色红润,表情未敛,但眸中尽显柔和,迎接完墨周箫雨后,铩羽便后回到了北泓溘的身边。
墨老太卿笑意盈盈,心中欣慰。
墨周箫雨和北木雪一同跟在四个小不点儿后面进了门,面向各位宾客行拱手礼,之后双方相互鞠躬,日者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月者右手在上左手在下。
行完礼,便听到里面传来周兮吻的声音,低沉有力,“韶华美眷,卿本佳人;值此新婚,宴请四方;云集而至,恭贺结鸾;吉时已至,请君入场。”周兮吻是司仪,本来周有七担心周兮吻的身体,不同意,但这次周兮吻的态度却十分坚决。
新人成婚,日者称为“君”,月者唤为“卿”,故为日君月卿。
北木雪看了身旁的墨周箫雨一眼,似乎是感受到北木雪的眼神,墨周箫雨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捏了捏北木雪的手。
北木雪低声道:“我等你。”
手上又一紧,然后松开。
“好。”
北木雪嘴角忍不住地弯起。
隔着绢纱看着北木雪的背影,眼前的一切景象被印上喜庆的红色,墨周箫雨低着头,觉得眼睛有点花,头也有点晕,他的手掌心里全是汗。
他从来不明白,人为什么会紧张得出汗?为什么会喜极而泣?为什么会悲伤得大笑?
这些反常的行为,他从来没懂过。
而遇到了北木雪之后,他便一直在反常。
“……物化阴阳;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盖君卿情长,书礼传扬。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天地为证,开祖为名。自今礼毕,别懵懂儿郎,营家室安康。荣光共度,患难同尝。愿关雎之声长颂,悠悠箫声龙凤呈祥。不离不弃一曲……”
不离不弃……
墨周箫雨有些恍惚,随着周兮吻的声音,他不禁响起很久以前,久到仿佛时隔一世……的那个男人。
【阿陌囚,你永远只能是一个人!】
“……鸾凤求凰,同心同德不畏华岳仙掌……”
“少爷。”
一声苍老厚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似乎因为激动,而导致声音有些颤抖。
墨周箫雨微微一顿,反问:“柯叔?”
“是老仆。”向柯慈笑吟吟,“大婚之日,可不能哭呀。”
墨周箫雨撇嘴:“我没哭。”
“好,少爷没哭。”
墨周箫雨:“……”
“……比翼鸟,连理枝,夫妻蕙,并蒂莲。夫天地草木菁灵,可比真爱佳缘。高山之巍,皓月之辉,天长地久,山高水长!”
“请卿入堂——”
“少爷,要幸福啊……”
见墨周箫雨没动,跟在墨周箫雨身后的叶客馥心里疑惑,但手上却扶着墨周箫雨往正堂去。低声说道:“哥,你不是想悔婚吧?这可不行,你看王爷对你多好,你要是跑了,王爷会哭的……”
“胡说八道什么。我在和……咦?柯叔呢?”
怎么转眼便不见了?
“嘿嘿,我这不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