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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落山风吗?
这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落山风吗?
假若它是有灵性的,是否也是为了赶赴心灵之约?
假若它是赴约而来,又是谁的相约谁的不至之约?
我就这样在天地晕眩的瞬间惊魂未定,把心事雕蚀成凄凄风洞。
那么孤苦无依,那么漂泊无定,来无形,去无影。
眼看花雨寥落,熏风阵阵,我怎堪指冷心寒?又怎堪日后没爹没娘的孤零?
爹娘近在咫尺,隔了一层浅土也就隔了今生与来世。
青冢荒草,黄土一杯,伤心雨,断肠泪,谁能比我更无助?
除了眼前这旋转飞舞的落山风,谁能解读我的愁悲?
我是祭奠双亲而来,我的双亲在哪里?
我是追逐梦乡而来,我的梦又怎能圆满?
爹娘好像知道我的心事,好像为了安慰我,才化做轻旋漫卷的落山风?
爹娘的心事已被这股会说话的落山风说尽。
而年年的今日,是否还会有相同的山风,拂过林梢,拂过林中空地,拂过草甸子上的灿烂鲜花,拂过我双亲和尘叔寂寞的墓碑。生死契阔,爱恨情仇,是否也会化做远方隐隐的云峰,伴风而眠的心殇也不如初时那样冷冽入骨。即使那些久难化解的陈年积怨,那些痛苦与忧伤,思念与期盼,灾难与噩梦,也会在他们的世界里渐渐模糊,定格成我心幕上永远清晰的名字——我亲人的名字——古居,秋晓,钟望尘。
茅台酒打开了。
第一杯,给我的父亲;
第二杯,给我的母亲;
第三杯,祭奠尘叔的亡魂;
第四杯,给亡命天涯的弟弟。
最后的一杯酒是苦的,留给我自己,它盛满了我几世几劫的眼泪。
8。物是人非
老吴头交还给我的布包,我后来在父母的坟前打开了。
里面有三样东西:风铃、水袖和封面有李铁梅的笔记本。
风铃是父亲做的,是用一整块桦树皮和真正取材于樱桃谷的一些会发声会流泪的木头雕刻的,叮叮咚咚,像父亲的叮咛。
水袖是母亲留下来的,是尘叔从杭州定做的那件李慧娘的戏衣上拽下来的,看见它我会想起式微妈妈,她的尼姑庵里也有过水袖的,是不是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欢用它来驱散寂寞?
李铁梅的笔记本,十二年前商彤就给了我,后来不知怎么又拉在他家的桌子上了,现在看见它,只会让我更恨自己,我一定要找到弟弟。
另外,我想摘抄我们《绿色行动:回归大森林》特别企划结尾的文字,算是一个不明所以的收梢:
关于这片大森林,我们要大声呼吁!
从西安出发,我们在秦岭森林里采访了5天,行程1000公里,一路缺水,到处是手提水桶抗旱的人群,陕西境内春季以来就没有好好下过一场雨,缺水异常严重。
与此同时,江浙湖广一带频频洪水过顶,淹地毁屋。
不要抱怨老天的不公,看看人类的自我膨胀和对森林环境的巧取豪夺,这次也许就是一个报应。
在林区采访我们得知,一立方米松木的价格在1100——1300元之间,而一场森林火灾,其损失远远超过损失木材的价值——无林的荒山造成水土流失,水气蒸发量减少,诱发沙暴、洪水和泥石流。
所谓环境保护,除了控制污染源,人类能够做到最有效的措施就是:保护和发展森林。
这是人类最后的绿色希望。
在明年,在每一年3月12日的植树节里,也许我们应该为人类的良知和我们的子孙后代多种几棵树。
既然我们暂时还无力去堵住化工厂的污水浊烟,那就先从小事做起:去种树,去护林。
从我做起。
从现在做起。
让我们的良知和爱心,长成环保的森林!
第三十二章 我想变做一匹马 1。扮演白马
接下来的故事依然是《红纸伞》故事的继续。
只是我们的三个主人公秋晓、钟望尘和古居在这之前都已经死了。
以后的故事属于他们的孩子。
更现代,更精彩!
它将展现商痕和他所经历的爱情波折,以及他的弟弟商彤。
还有另一个人——钟情,你肯定想不到她是谁?
商痕以前的故事咱们已经通过他的小说《隔着一世看你》、《奶妈家我所看到的痛》、《父亲和他情人的樱桃谷》以及《重返樱桃谷》等,有了很深的了解。
若想继续了解商彤,还需借助于1995年的《LOVE》杂志。
因为商彤以后的故事大多是在那阵子,在他做《LOVE》记者时发生的。
比如在1995年《LOVE》第十期上,除了有《绿色行动:回归大森林》之外,还有另一个新设栏目《白马黑马》。
既是非同一般的第十期,又是新鲜出炉的栏目,也应该和“绿色行动”特别企划的宗旨一样,是为了适应特定情形下特定读者的需求,只是前者旨在体现这本杂志博大的参与性,后者是为了体现另一面:流动的青春性。
主编的栏目构想是这样的:“白马、黑马王子”是指伴随着〈女友〉成长的一批偶像作者,他们撰写的青春美文为《LOVE》带来大量的青少年读者。但随着〈女友〉的成长,这类文章有时又显得稚嫩,矫情,遭到一些成熟读者的贬斥,终被取消。与此同时,又听到一群读者的呼吁,呼唤。为了两全,特设置“白马黑马”专栏,选定两位文采各异、文风接近的“情哥”,以各自的风格表现自己,再配以编辑制作,并设专职“驯马师“一名撰写“马经”,且随刊印发选马票,读者可凭自己的心性与喜欢程度,填写马票以定好恶。成熟读者就全当是游戏,既不参与,也不排斥。
对于商痕而言,初入文坛就在严肃面孔的《十月》上发表七篇一组的小说《商州色》,散文处女作《母亲的红璎珞》在《LOVE》上发表后立马即被挑剔的《读者》和各类文摘类杂志转摘,惟一的一篇小小说《锦书》刚在《十月》上露脸,就被郑州的《小小说选刊》盯住了,不仅登载在头篇头题的“时代窗口”栏目,还获了他们的年度佳作奖,并被收集在新编发的《纯情小小说鉴赏》一书,又是头题,又是开篇的好不风光。商痕的文风成熟老到,不仅对于风花雪月的青春美文毫无兴趣,更时有厌倦嫌弃鄙夷之色。但就编辑部当时仅有的三名男记者而言,王憨是“白马黑马”的栏目的责任编辑并兼有“驯马师”的重担,大江又整天忙着娱乐栏目的改版和对国内体育明星做追踪采访,除了商痕谁也够不着当“情哥”。商痕只好拿出压箱底的一篇稿子上缴充数,倒还轻易就过了“驯马师”和主编严防把守的关卡,只好假戏真做,不尴不尬地扮演白马。
商痕在交稿子时曾对主编声明:“这是我做梦时写的,是写给无缘相见不知名姓的梦中情人的,如果有谁不幸读懂了它,就只能是我在红尘中惟一的知己或者……或者……”商痕在此特别噎了一下:“是我的双胞胎兄弟。”
后来的结果让商痕和主编都大吃一惊。
杂志一出刊就有一个名叫钟情的大连女孩打来电话,她告诉他,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她认识他,她知道他是谁,她知道他长什么样,她一定要找到他。
更奇怪的是,因为这些文章,商痕还真有了他弟弟商彤的消息。
2。白马宣言
商痕是《LOVE》编辑部公认的最迷恋普鲁斯特的人。
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是众所周知的名著,却很少有谁真有耐心把它从头读到尾。普鲁斯特可以用好几万字的文字描述一个孩子的睡眠,再用好几万字去刻画这个孩子多么希望得到每晚临睡前母亲的一个吻,他的上中下七大部共计三百多万字的内容,似乎就是一场始终等待而又迟迟不肯到来的睡意,一个始终渴求但也许永远也得不到的吻。
商痕曾用一年的时间从不间断重复阅读这本书。
感觉那是一个充满情趣的智慧老人,极有耐心地领着他去那些他从没去过的好地方,他在老人的讲述之中昏昏欲睡,走进流年深处,走进记忆的褶皱,童年,少年,青年,老年,一生就这么昏昏欲睡地走完了。
没有酣眠,似乎一直醒着,又似乎缱倦舒坦。
睁着眼睛做梦的感觉让他着迷,是真正的白日梦——眼睁睁地看见很多东西在眼前缭乱,逐一而来,逐一实现;梦里游邯郸,枕着往事入眠,梦里梦外都闻见主人家新煮的香喷喷的黄粱饭。
古今最是梦难留,一枕黄粱醒即休,只是古人的感悟。
商痕却能准确无误以文载梦。
所以商痕说他那些扮演白马的文章都是做梦时写的。
所以主编说:“商痕你可能看多了普鲁斯特,中了他的毒了,通篇都是梦呓,咕咕哝哝的,让人看了一句话也记不住,但又挺感动的,挺心疼的,因为人在看着的时候也跟着睡着了,变做梦中人。
而“驯马师”为商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