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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与她对视一眼,无奈地摇头:“今日便是那个时机呀。”
他等的,就是宁洪亲口告诉她。
庞清影凤眸微眯,随即挑眉道:“大哥是不信我?”
想来想去,她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宁远的担心也能有二,一是怕她知道之后埋怨父亲,到时候转而倒向宁洪,对父亲不利,二是怕她知道之后演戏不太自然,宁洪眼神极精,只要有一个不自然,难保他不会看出来。
有这样的考量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兄妹二人也说不上太熟悉,宁远有这方面顾虑也无可厚非。
但在庞清影看来,即便只见过几面,她也早就将宁远当成了可信赖的家人。
宁远如此决定,仍旧让她心中有些烦闷。
荷叶酒入嘴清香逼人,酒味极淡,可是后劲十足。庞清影心中不爽,连喝了几杯后,两颊便有些发红。伴着醉人的夜色,那皙白的皮肤上,两片淡淡的红云,煞是诱人。
宁远见之,默叹了口气,伸手替庞清影将额前掉落的一蹙发丝别到耳后,“其实那日在燕来庄中,我便想与你说的。”
“那为何”庞清影眸光紧了紧,看着宁远突然一愣,脑中如光电闪过,一张妖孽的容颜浮现在她脑海中,“是云修锦不让你告诉我的?这厮也知道我的身世背景?”
瞅着宁远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庞清影不用等他说,心里就有了答案。
又是云修锦这厮,怎么哪哪都有他!
心情不爽,庞清影就着荷叶酒又多喝了几杯,嘴里撕扯着荷叶鸡,好像在泄愤似的,入口还不忘狠狠地多咬上几口。
“哎呦,小姑娘家家的少喝着点,这荷叶酒后劲可足。”吴婶从厨房里一出来,便见庞清影一杯一杯地灌着自己,而宁远却只在旁边看着。她立即放好手中的翡翠白菜,瞪着庞清影将她手中的杯子夺过来,责备地看了眼宁远,“我说公子,你在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喝这么多酒呢!”
宁远也不推卸,吴婶这么一说,他便马上笑道,“是我不好。”
认错态度很好,但仍旧是无动于衷。庞清影若是再执起一杯,看起来他也不会阻止。
吴婶顿时气撅,可宁远脸上那永远温润无害的表情,吴婶看着又怎么也上不来气,努力了半天只好作罢,转过头来将桌上的荷叶酒收走,任凭庞清影怎样望眼欲穿,也不带停顿的。
缓了好一阵子,庞清影还是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一整壶荷叶酒啊,多珍贵啊!
就算不给她喝,让她带走也是好的嘛!
但是别说,这荷叶酒后劲确实足,比庞清影料想地还要足。
趴在石桌上没一会儿,一股猛烈的困意便袭了上来。她眨眨眼,对面的宁远时而变成两个虚影,时而变成三个虚影,她费力地想要抬起手指,可努力了半天,最后,手臂还是沉重地砸在了石桌上。
叩叩。
小院子的门被叩响,庞清影半睁着地眼睛看见宁远嘴边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随即起身去开门。
然后一双大手绕过自己胸前,她整一个被打横抱了起来。
入眼的,正是刚才她脑海里想着的妖孽大容颜。
庞清影迷迷糊糊的,有些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云修锦怎会来这儿?
“我们回府了。”云修锦的轻声呢喃在庞清影耳边响起。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将头靠在云修锦宽厚的肩膀上,那柔软适中的感觉,登时叫她舒爽地叹了声。
只觉抱着她的人胸口剧烈得一阵起伏,宁远不厚道的轻笑声又从一旁传来。
“回去好好睡一睡,宁家的事,你暂时不宜插手,为兄会处理好的。”
宁远的声音很飘忽,但庞清影同样也是很听话地点着头。
随后,眼前被一片阴影覆盖,庞清影努力抬了抬眼皮子,瞧见宁远正站在他们身旁,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与云修锦在说些什么。
可是庞清影已经听不到了。
她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睡觉。
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在云修锦跨出小院的大门之前,庞清影便不争气地睡死了过去。
不过,在意识的最后一秒,她记住了宁远嘴上的一撇笑容。
而那时,她脑海中闪过两个字。
腹黑!
一日的喧闹,从白日里的主街,到傍晚的宁家驿馆。统统是骇人听闻的杀人事件,只不过,后一件影响更为深远,毕竟是南蜀宁家颇有地位的人。不到一个时辰,驿馆当中一个人也不剩,只有一地的血水。
凶手不知何人,受害者也不知去向,只有不少过往行人,隔着巷子都能听到驿馆发出的凄厉的吼叫,恍如夜半索命怨鬼,吓得听见的百姓好一段日子都睡不了一个好觉。
☆、第一百四十四章 酒后
因着那荷叶酒,庞清影足足昏睡了三日。
云都之内,朝局瞬息万变,她醒来之后,各种消息纷纷向她潮涌而来。
先是在旁伺候的飞蓉。
庞清影睁开眼,脑子里还是恍惚,一片空白。反应了好半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幽庭院,云修锦的房中。
偏头瞄了眼立在一旁发呆的飞蓉,庞清影轻咳了两声,张了张黏在一块儿的嘴皮子,她勉强从喉咙里囫囵出几个字眼,“给我拿杯水。”
飞蓉听到庞清影的声音猛一个征愣,随即忙端了杯茶过来。
“主子,你可算是醒了,你这都醉了三日了!”飞蓉脸上神色不大好,语速极快,顺便还塞了一封信笺到庞清影手上。
庞清影皱了皱眉,这荷叶酒的后劲可真是够足的,要知道,庞清影基本是属于海量,这回她可是只喝了几小杯而已啊,竟能让她睡三日!
缓缓坐起身,庞清影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至今,头上还有些发晕。飞蓉的话在她脑子里直打转,却怎么也进不了心中。
望着外边发白的日头,该是快要中午了,她环视了一周,蹙眉问道:“他们人呢?”
她指的是云修锦。
飞蓉见庞清影神情还有些懵懂,又起身为她倒了杯茶水。
“都进宫了。前日夜里,十一皇子在百岁宴后差点被人毒死,有人指证是王妃所为,如今王妃被软禁在皇后的凤仪殿中,世子和恭亲王都进宫去了。”
庞清影细细听着,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中捏着的信笺。
这便是宁洪口中的牵制了。
王妃出了这等事,云修锦自不会不管,而若是进宫,恭亲王府的人定然不可能再调派出来另外救庞清影了。
走的是一步好棋,若是成功,就是一箭双雕,云帝和宁洪,双赢。
可偏偏,无人能算准云修锦心中所想。
明明该是进宫的时候,云修锦却出现在宁远的小院中。
“还有别的事?”王妃的事暂时不想,庞清影抬眸瞥了眼欲言又止的飞蓉,挑眉问道。
飞蓉忙点头,“昨日夜里,燕来庄闯进了一群来路不明的高手,但他们很聪明,并未直接向颜羽那儿闯去,而是抓了言令,想要威胁燕来庄,用他交换颜羽。不过幸好当时季公子和墨羽阁主也在燕来庄,将言令从那些人手中救下。”
庞清影闻之,眸色顿沉,冷笑一声,瞥向飞蓉,“这么说这些人的来路是一点也没查到?”
飞蓉严肃地点了点头,“看武功路数,不似江湖上的门派和势力,被抓到的一个人马上就服毒身亡了。毒是江湖上最常见的毒药,他身上也没有任何标志,如今正放在燕来庄中。”
顿了会儿,飞蓉又担心道:“但是有高手夜闯燕来庄的消息捂不住,肯定已经传出去了,言令目前的处境不太妙,毕竟季公子和墨羽阁主不是时刻都在的。”
庞清影不言,沉默了片刻,随即将视线转到手里的信笺上。
这是南蜀分部的传来的,她一边拆一边问道:“安宁侯府的商铺呢?”
问到这个,飞蓉的唇角勾了勾,刚才严肃的气氛缓和了些许,“前些日子,言令刻意令安宁侯府手下的商铺生意转好,夺得了为朝廷供给细粮的皇商。这几日南方几个州县突发洪灾,需要朝廷捐粮。而原本安宁侯府只需拿出个三四十石意思一下便可,可偏偏这个时候他们供给给宫中的细粮出了些问题,安宁侯由此捐了五百石。”
庞清影点头,这主意看来还是言令出的。五百石细粮,相当于安宁侯府名下所有细粮店三日的出货量,其实并不影响根本,但关键是有了宫中问题细粮一事,接下来的天灾**,安宁侯府可每次都只能哑巴吃黄连了。更何况,五百石细粮分发下去,根本填不了洪灾的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