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到一个不经意地转弯,她攀上一处墙头,人影从队伍间消失。
死伤那么多人,没有人会在意到一个官兵的存在与否。
只有她一个人,离开真的很容易。
脱去官兵的衣服,里面是之前再布店里换上的干净衣服。
荆长宁立身在人来人往的市集,观人声沸沸,见百态巡回。忽觉渐渐燥热起来的温度,是那样地冷。
人流穿梭,一个少年立于之间,安静地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日暮将晚,夕阳熏红。
“你不会出事。”荆长宁认真自语道,“因为,我不会让你出事。”
……
“这么说还真是巧了。”林蔚然抬了抬眸,眉眼间没有喜悦,仿佛云国掀起的一片血色不过是最随意不过的一件事。
“那公子襄和萧嵘要怎么处置?”陆存续恭敬问道。
林蔚然想了想,深望了眼陆存续,淡淡问道:“你觉得呢?”
“用些刑法,撑不住了自然会招,招了就杀了,多留也无用。”陆存续憨笑道。
林蔚然沉思片刻。
“要撬开他们的口不难,但总归需要些时间。”他顿了顿,“云王的事瞒不了多久,是时候该走下一步棋了。”
陆存续弯着身子,恭敬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要想动萧嵘,必然绕不过八十万云军,云襄是为谋反,而萧嵘是为义,军队中的那些愚蠢之人总是绕不开一个所谓的义字,若你要杀萧嵘,韦桥和周海很有可能便会站到同一条战线上,上书所谓留下大将军一命之类的言辞,根本无法推却。”
“那萧嵘就算入狱也动不得?”陆存续焦虑问道。
“难就难在军队和朝堂的制衡,千丝万缕割舍不开。”林蔚然皱眉,“孤向来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制衡之术。”
制衡之法,林蔚然的确从来都不用,他要的只是绝对的掌控。
“那我们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林蔚然望了眼身后被遮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云王。
“他们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林蔚然道,“重要的是云国如今已经元气大伤,谋反之类的言辞,既然已经说了,不妨就直接去做,”
林蔚然望向陆存续。
陆存续被林蔚然带着天然冷意的目光望着,禁不住周身发冷。
“可是……可是那是谋反啊!”陆存续颤着话音道。“一旦失败了,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林蔚然目光微斜:“你怕了?当年见你杀人果断不似胆怯之人。”
陆存续惊了下,才发现自己失了态,忙换了副笑脸:“主公自然不会让我去送死对不对?”
林蔚然不急不缓道:“当初让你和关戎良交好,暗中插在军中的那些人,我会让他们配合你,一朝变动,云国军队必然会有一番……血雨腥风。”
萧嵘当初挑拨关戎良和陆存续所言,的确是事实。
这些年借着关戎良之手,陆存续在军中安插了不少人,但萧嵘和关戎良都不曾知晓的是,那些并不是陆存续的人,而是林蔚然的人。
一朝动乱,想必会很有趣,林蔚然抬眸望向远方,微微扬唇。
“可是……谋反之后呢?”陆存续有些心慌。
“墨凉之前不是来过吗?”林蔚然或许是心情不错,竟顺着陆存续的话音解释起来,“别忘了,云国与林国已经达成了联盟,盟国动乱,孤之林国自当领兵来助,这是大义。”
林蔚然话音带了些戏谑的冷。
所有的一切都利用地刚刚好,云国,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
“还疼?”萧嵘在云襄肩头抹了些药粉,“疼就疼着吧,男人谁还没受过些伤,反正有我在你死不了。”
阴暗狭窄的牢狱里,两人并肩箕坐着靠在墙壁上。
云襄捂着肩嘶了声。
“就不能轻点。”他皱眉不悦道。
“你又不是娇滴滴小姑娘,我心疼你做什么?”萧嵘翻白眼。
云襄呸了声,开口道:“要是那姓荆的受了伤,你下手也这么重?”
萧嵘嘿嘿一笑:“当然……不会。”
云襄转身在萧嵘身前捶了一拳,力道还不轻:“好歹我也是为了回来救你相好的,你就不能稍微有点人性?”
萧嵘收起笑,目光微微沉了沉。
“真的值得?”他问道。
云襄怔了怔。
之前在公子府门前,萧嵘也问过他值不值得,如今重提之际,有了些伤感的意味。
“司寇吴东廷和陆存续有些交情,如今你这一脉已然再无翻身余地,墙倒众人推,我有着军功傍身他们暂且不敢对我下太重的手,而你,他们唯一想的便是屈打成招,然后杀了了事。”
所以,真的值得吗?
云襄沉默片刻。
“什么直的弯的?”云襄笑了笑,“屈打成招,那也得我招,嘴长在我身上,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花样。”
萧嵘看着云襄爽直的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偏执了,索性也大笑起来。
☆、第263章 一时与一世
“说来,你也是傻,小宁儿那么厉害,早就逃出去了,你这一回来搞的她前功尽弃。”萧嵘啧啧两声,“要不是我及时回来,事情还要更糟。”
“你没良心啊。”云襄嚷嚷道,“我怎么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她要是真有本事当初会把自己栽在丹云之战里,最后还要我赶去救她?说实话,那厮也总是喜欢仗着自己有三分聪明,就拿着自己性命去赌,她敢赌,我哪敢拿她的命去赌……”云襄一声声抱怨着。
萧嵘沉默。
的确,小宁儿虽然聪明,但疯狂到拿自己的性命当筹码也有好几次了。当初帮易禾那一次,直接用性命去演一场戏,若不是他凑巧出现,定然会失手栽在毕春君手里,还有东方乐月遭绑架的那一次,几乎是力竭去拼命,更不提丹云之战,疯狂地以一人对四十万大军。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一着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就算是这一次,她也没有算到商慕街会有伏兵,若是他没有凑巧赶到,近五千之众前后夹击,她又该如何脱身?
“你说的有些道理。”萧嵘望着云襄叹道,“真是……拿她没办法,又偏偏每一次都怪不到她身上,只能我多注意些,大不了她疯我就陪她疯,若是她死了我也去黄泉路上陪她就是。”
云襄怔了怔。
“看不出嵘公痴情到如此境界啊!”云襄感叹道。
“滚!”萧嵘一脚踹过去,擦着云襄踹到墙上。
云襄就势一滚,明明没有被踹到,还是装着捂肩喊疼。
萧嵘理都不理他,抱着怀侧到一边,闭上眼睛睡觉。
……
荆长宁没有再看那块写着江河二字的令牌,也没有去东霖城找那个叫田富贵的砍柴人。
萧嵘说了,若是他出事了,她再去。
她不会让他出事,他的东西,他的筹码,终究要由他轻手揭开。
等到救他出来,她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刚出了城,便上了青阳道,路边青草茂盛,在微风中左右摆着。
——“嘶”
一声马嘶从不远处传来,荆长宁抬头望去,只见枣红马得意地冲她抬了抬头,前蹄在地面点了两下。
荆长宁笑了笑,忽觉几日以来郁积在心头的愤懑全然散去。
这只憨货一直在等她呢。
真是,还有些小小的感动呢。
前方有阔路,身侧有骏马。
荆长宁摊了摊手,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走!”她一声利落的低喝,牵过枣红马,翻身一跃。
一道身影在青阳道上迎风而去,颇有些英姿飒爽。
此去,便直接归文国了。
……
萧嵘闭着眼睛,神思飘渺。
江河令事关江国往事,亦是揭开九鼎秘密最重要的一环,有江河令在,就算他真的出事了,那个叫易禾的应当也有能力帮她做成她想做的事。再加上有田富贵在,他说了,他在云国这七年,不是白在的。
萧嵘睁开眼睛,望着一边捂着肩膀的云襄。
“怎么不睡了?”云襄撇嘴问道。
萧嵘沉默片刻。
“阿襄。”他顿了顿,“你有没有想过……谋反。”
云襄怔了怔,皱眉不悦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之所求,不过云国国泰民安,谋反之事,我何必去做?这不过是陆存续的栽赃陷害。”
“我说的不是这个。”萧嵘深吸一口气,“我是说,从这里出去后,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要做些什么?云国已乱,要匡扶天下……阿襄……我们一起把云国的天下打回来如何?”
云襄微怔。
萧嵘笑着继续说道:“几年前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