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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逸怔了怔。
“还有你。”南宫落月冷冷望向席延,“文逸不了解郎君,你跟了郎君那么久,还不了解郎君吗?她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再说了,”南宫落月顿了顿,“云国大军中有萧嵘在,他不会让郎君有事。”
席延握剑的手松开。
……
“云国大军退了?!”丹王面露喜色,“这是天佑我丹国!”
“恭喜王上!贺喜王上!”以魏莫言为首的大臣连连祝贺道。“定是王上才德彰显,才能佑我丹国躲过此一劫!”
丹王满意地笑了笑,显然对此吹捧很是受用。
“对了,荆先生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这……”魏莫言犹豫片刻,“大军还未回来,只传言那荆长宁好似……被云国大军俘虏而去。”
“什么圣谷弟子,竟然被敌国生擒,当真丢我丹国的脸!”有人道。
“我丹国击退敌军,若不是他被擒,此战就毫无污点,他信誓旦旦退云军,结果却这样没用,真是可笑!”
孙慎闻言,大怒望向说话的人。
“这军是荆长宁所退,如今他身陷敌军,生死不知,你们,你们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数落他的不是!扪心自问,你们究竟有没有良心!”
魏莫言皮笑肉不笑:“他们说的也没有错。”
孙慎心头忽的涌上一抹苍凉。
长宁老弟,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豁出性命相助的丹国……
“王上!”孙慎走到朝堂正中,重重跪下肯切道,“臣请求王上派使臣与云王协商,救荆大人回来!”
说罢,他重重叩首。
“这……”丹王犹豫。“爱卿请起,不是孤不想救他,只是两国烽烟刚止,若为了他一个人影响两国邦交,岂不是功亏一篑,想必荆先生若是知道的话,也会怪罪本王的。”
孙慎慢慢地将碰红的额头从汉白玉的地面上移开。
心,若死灰般。
“臣知道了。”他说道。
他知道了。
轻轻扯了扯嘴角,孙慎叩首。
“臣请避让贤路,辞官归乡。”他说道。
话音轻淡。
……
……
“天快亮了。”荆长宁悠悠道。
萧嵘抱着荆长宁,望着营帐外渐渐亮起的天光。
“我带你离开吧。”他说道。“现在就走。”
荆长宁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没有完,你不能救我。”
萧嵘沉默。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他低声问道。
荆长宁笑了笑:“这是计,就像当初我用命去害易修一样,我从来不惮于付出,既然决定了,便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她转眸,亲昵地在萧嵘怀里蹭了蹭,像是一只温顺的小兽。
“送我回我该去的地方吧。”她说道,“就当是为了这场战争,画上一个最圆满的结局。”
萧嵘沉默良久,终究轻笑道:“我听你的。”
荆长宁抬起眼眸,眸底是亮亮的颜色。
“你不用担心我,”荆长宁笑着说道,“我们之间有爱情了,你说过的,爱情就是让两颗心贴得更近,所以,从今以后,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她微微一笑,“即便看不到你,只要知道你念着我,就够了,送我回去吧。”
回那个被看押着的营帐。
萧嵘沉默片刻。
“再等会。”他低声道。
荆长宁怔了怔:“可是天快亮了。”
天亮了,他们这样会被发现。
萧嵘笑了笑:“来得及的。”
荆长宁眨了眨眼睛。
“好。”她说道。“我听你的。”
便在此时,一声长长的马嘶在营帐外响起。
“将军!”一个兵士满头大汗地下马,只见萧嵘从营帐内走出。
“东西给我,你可以走了。”萧嵘话语冷淡。
兵士擦了擦汗,连忙将几个纸包递了过去。
……
荆长宁望着桌案上排开的一排纸包,噗嗤笑出声来。
“你还记得啊。”她说道。
萧嵘扬了扬唇:“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
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几道小菜。
“冰糖八宝鱼脆、绣球乾贝、山珍刺龙芽、羊皮花丝……”荆长宁一个一个点过去,“唔,一个都不少,你的记性挺不错啊。”
萧嵘含笑望着荆长宁:“天快亮了,赶紧吃。”
荆长宁眼眸亮亮,扑到桌案上,捋起袖子,抱起油纸包就是一顿乱啃。
颇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好吃!”她含糊道。
萧嵘笑着望向荆长宁,眉眼温柔如一滩春水。
“好吃就多吃点。”他轻声道。
“你不吃吗?”荆长宁捧着一个油纸包,眨着眼睛望着萧嵘。
萧嵘摇了摇头。
“这是给你的,全都是你的。”他说道。“听话,都吃掉。”
荆长宁的脸容上浮出一抹红晕,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笑得无比开心。
“我一定统统吃掉!一点都不剩!”
萧嵘安静地望着荆长宁,心底,冉冉而起暖暖的温度。
他笑了笑,这是爱情。
☆、第181章 她是为了我
天亮前,萧嵘目送着荆长宁离开。
未多久,周海掀开营帐走了进来。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周海走到桌案前,上面还有几个未曾收拾的油纸包。
萧嵘抬眸望了过去。
“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说。”萧嵘平静点了点头。“坐吧。”
相对而坐,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周海叹了声:“你这又是何苦。”
周海是萧嵘在云天会中最得力的手下,也是除了云襄,知晓萧嵘最深的人。
一眼望去,昨夜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于他而言,一点都不难猜出。
萧嵘垂眸,目光落在桌上凌乱的油纸上。
“一点也不苦。”他说道,“很甜。”
周海怔了怔,长叹一声:“说吧,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你又究竟打算怎么做?”
萧嵘沉默片刻,开口道:“不错,粮草的位置是我告诉她的。”
周海眼睛瞪大,旋而长叹一声,很快思索明白其间缘由,烧了粮草,是不伤人命,又能阻止两国征战唯一的方式。
“而她答应我,她会把关渡城给我。”萧嵘继续说道。
这一次,周海沉默良久,才想明白其间的因果。
“好深的谋略!”
这一战,对于荆长宁而言,丹国谋的是退兵;对于萧嵘而言,云国谋的是不败。
战争开始前,周海所言的两难之局,便这样被两人暗中联手化解开。
更令人感到震撼的是,这一切的一切做得滴水不漏,无论是火烧粮草时萧嵘的置身事外,还是从三日守城到最后的弃城,自始至终,根本没有人能想到这是一场扭转乾坤的局。
在两国将士眼中,最初是两人反目,而后是萧嵘夺权,直到最后的攻城之战,两人决裂。
众人眼中的已成水火,两国仇恨,其实却是一堆油纸,两排药草。
可是……
“既然是设局,她为何还要留在关渡城,作无谓的挣扎?”周海心底浮现一抹压抑的震颤,疑惑问道。
她留下……
她说她是为了来告诉他,她想明白了那个有趣的问题……
可是事实呢?
藏在她清澈俏皮的笑靥背后,真正的事实呢?
“这是一场局,却更是一场戏。”萧嵘沉声道,“从最初的决裂,到两国刀戈相见,直到最后的攻城……她想要的,是将这场戏做全。”
从将领更替,到士气高涨。
周海脑海中浮现荆长宁卧在干草上说的那个回答。
——他来攻,我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如此,不如弃城。
可是,就算是弃城,真的就能干净磊落地全然放弃吗?
“关戎良来攻,何桅领着三军将士拼死守城,将领初更替,领军的人换成了我,她便弃城离开,其间一切很容易留下把柄,加之我之前与她有着所谓的“兄弟之谊”,这场局,并没有做全。”萧嵘顿了顿,“可是最初我们约定的不是这样。”
周海道:“最初你们约定的,是她和丹国的大军一起离开。”他有些复杂的扯了扯唇角,“若是她早先便告知她会一人留下。”
萧嵘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周海叹了声。
可是这是最完美的局。
如此,丝毫把柄都不会落下,在世人眼中,他们断情决裂,就断然不会有人想到两国的战局扭转是两人联手布下的局。
“可是,她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做。”萧嵘顿了顿。
不过是落下把柄,那又如何?
一切的怀疑终究只是怀疑,世人不识纸鸢,无非当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