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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不信?”汪雅贝说,“那我们还是找个时间见一面吧,我让三少亲眼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岳盈书手中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齐靖州脑子一转,就猜到了汪雅贝手中的筹码是什么。汪雅贝根本没法威胁到他,但是稍作权衡,齐靖州还是没有拒绝汪雅贝见面的提议。
岳盈书藏不住事,她有什么,齐靖州知道,路与浓自然也知道。汪雅贝说的和她有关的事,指的大概是简司随。
齐靖州根本没有答应汪雅贝的必要。
从齐靖州怀里挣脱出来,路与浓说:“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我知道的总比她要多,你何必要绕个弯子去找她?”
齐靖州闻言,目光深沉地望了她几秒,然后开口问道:“那我想知道你和简司随之间的所有,你肯告诉我吗?”
路与浓睫毛一颤,猛然抬眼,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几度张口,喉咙里才发出声音:“你能拿什么来换?就算去问汪雅贝,你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吧?”
“你想让我用什么换?”齐靖州问她。
想让他用什么换?她想要的,林阿漫手里的方子,或者离开,齐靖州一样也不能满足她。
“你去吧,去问汪雅贝。”路与浓望了望依旧熟睡的路云罗,下床离开,“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齐靖州望着她离开,没有阻拦。刚才他还想着要怎么折腾路昊麟和汪雅贝母女,以讨她欢心。提起简司随,他高涨的热情就这么生生消减了下来——她的反应,无疑是在告诉他,在她心里,和简司随比起来,他什么都不算。
胸口闷得厉害。
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站立,齐靖州摸出一支烟,还未点燃,突然想起床上的路云罗,又将烟放了回去。
……
和汪雅贝的见面,齐靖州不想让路与浓想德太多,本来想带她一起去的,路与浓却说:“我要在家里看着云罗,你自己去吧,反正也没我什么事。”
齐靖州只得自己去了,临走前悄悄嘱咐周梁,要好好看着她。
见到齐靖州,汪雅贝并没有直接提电话里说到的东西,她先道:“孩子没事了吧?那天君君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与浓情绪太过激动,没法跟她说清楚,她现在肯定误会了。”
和路与浓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忽然又恢复了原样,齐靖州心情不太好,对汪雅贝的小心思也懒得拐弯抹角地应付,直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你应该是知道的。”他望了望腕表,“时间宝贵,希望汪女士能够好好把握。”
汪雅贝娴雅的笑容微微一僵,看出齐靖州是真的不愿意听废话,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了齐靖州面前。
齐靖州一看,就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和他猜想的一样。这是简司随的照片,就是不知道汪雅贝知道多少了。
“不知道这个人,三少认不认识?”
齐靖州微微挑了挑眉,他还以为是岳盈书赌气,主动将事情告诉了汪雅贝,现在看来,汪雅贝明显并不知道他已经知道简司随的存在了。她之所以能拿到这照片,恐怕是误打误撞从岳盈书那里诓来的。
齐靖州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说:“你知道什么,都跟我说说。”
汪雅贝闻言,稍稍多了些底气,她先是说:“我在路家十几年了,几乎是看着与浓长大的,她的事情我知道得比她母亲还清楚。”然后才道:“三少是商人,应该知道……”
“先说说你要什么。”齐靖州不甚耐烦地打断道。
汪雅贝一哽,直截了当地道:“希望三少能够出手,救一救路家的公司。”顿了顿,她带着些许试探意味道:“或许,还可以说成——请三少放过路家。”显然是已经察觉到,路家公司落到这个田地,和齐靖州有着莫大的关系。
齐靖州点着烟,却并不抽。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得先看看这场交易值不值得。”
汪雅贝自信一笑,说故事一样,将她所知道的路与浓和简司随的过往,娓娓道来。她从岳盈书那里知道,路云罗根本不是齐靖州的孩子,而是那个简司随的。不管齐靖州爱不爱路与浓,只要是个男人,哪个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还给其他男人生了孩子?
汪雅贝期盼着对面那男人流露出愤怒的情绪来,然而让她不安又失望的是,直到她说完,齐靖州脸色都没有一点变化。
“三少……”
“说完了?”齐靖州有些失望,汪雅贝说的,还不如当初米老师告诉他的多。今天这次会面,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于是本来就不甚美丽的心情更加不好。
直接站起身来,齐靖州说:“很遗憾,你的消息于我而言,一文不值。”
见他这就要走,汪雅贝急了,连忙站起身来,“……三少!”
齐靖州脚步都没停一下,然而还没等他出门,路昊麟先出现在了包间门口。他脸色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眼中满是疲惫、不甘和不解,他问道:“我可以不求齐总帮忙,但是请齐总告知,为什么要对路家这样狠?!我女儿现在可是你的妻子!”
“正是因为你女儿是我妻子。”齐靖州说,“所以我想为她出出气。”
“为什么?!”路昊麟目眦欲裂,“我是她亲爹!养了她二十多年!她就这样回报我吗?!她是不是非得看着我死,才能解气?!”
知道他是将该顾起背的账都算在了路与浓身上,这也没什么,齐靖州本来不想管,可是念头一转,他还是说:“浓浓没有做什么,尽管对你这个父亲很失望,但她从来没有过报复的行为。倒是路先生,我一直很怀疑,你是不是浓浓的父亲。”
说完,齐靖州迈步离开。
路昊麟站在原地,怔怔失神。
同样的意思,路与浓也跟他表达过,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这些话在齐靖州说来,却仿佛有千斤重,字字都像锤子一样狠狠砸在他心上,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忽然想起,路与浓也问过他,到底是不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什么都要偏袒路君君?为什么从来不问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她的罪?
“不是浓浓……不是浓浓……我就知道不可能是浓浓!我是她爸爸,她肯定还念着我的,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是我对不起她……”
“昊麟哥。”汪雅贝抓住了他胳膊,他这隐约有些癫狂的状态,让她有些担忧,从他口中吐出的话,也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那么多年了,也没听他说过一句悔改的话,这时候再说自己错了,有什么用?她女儿又算什么?想宝贝的时候宝贝着,不想搭理了就扔开?
路昊麟抹了一把脸,“齐靖州说这次的事情和浓浓没关系。就肯定和浓浓没关系,我们直接去找那个顾起!”
……
才分开半天不到,齐靖州就开始想念家里那个人,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她,想要拥抱她。
在回家的路上,无意间将视线投向车外,正好看见一家雅致的小店,里面摆满了盛放的花。
齐靖州将车停了下来,进店挑选了许久,选了一捧娇艳的玫瑰。
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他难得有些忐忑地想。
……
齐靖州不在家,路与浓整个人都鲜活了过来。她待在儿童室,带着已经恢复过来的路云罗练习走路。
她对那个叫周梁的医生印象并不怎么好——在医院时他的警告她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让她离齐靖州远点,不要妨碍齐靖州和林阿漫发展。
就是不知道这个周梁知不知道齐靖州和林阿漫真实的关系。
“需要我帮忙吗?”周梁没有敲门。直接推开儿童室的门走了进来。
路与浓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她发现,从齐靖州离开,这个周梁就有意无意找机会接近她,他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我总是靠近你,是想干什么?”周梁直接在路与浓对面盘腿坐下,一开口就说中了路与浓心中所想。
路与浓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将被周梁招着,正往周梁那边爬的路云罗给抱回来,才开口道:“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不想问你。”
周梁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闻言挑眉,“为什么?我能直接告诉你的答案。难道你非要自己去想。”
“只是不想和你说话而已。”路与浓说完这句话,就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回了路云罗身上,当真再也不跟周梁说一句话。
周梁自说自话好一会儿,见路与浓当真不搭理,他忽然说:“林阿漫现在在我那里。”
路与浓抬头望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