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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经历过许多事情,背叛、死亡、失去、阴谋、构陷,路与浓一直都在他身边,成了他唯一的慰藉,唯一的温暖来源——他对她几乎不能控制的占有欲,不是没有缘由。
傅临沉默了数秒,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以,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简司随没有说话。在傅临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却忽然听他说:“岳盈书——是我的母亲。”
傅临猛然瞪大了眼睛,“那你——”
简司随还没等他说完,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凉凉地道:“我已经和他做过亲子鉴定了,你以后他会随随便便将公司交给一个还没确定是不是他种的人?”指的自然是简立明。
傅临仍旧一副震惊表情,“岳盈书……如果我记忆没出错,你说的,是与浓的妈吧?就是你关起来的那个?”
“对。你也知道,我之所以有今天,靠的不仅仅是能力。大半是因为我的嫡子身份。”但是都是假的,他只是和简立明的原配做了一个交易,那是一个两个儿子都死在那些私生子手里的可怜女人,他们之间各取所需。简司随帮她报仇,她给简司随一个高于其他私生子的身份。
“所以你也该猜到我为什么要把岳盈书给关起来了——她不能暴露在简立明眼前,否则……”
简司随没说完,但是傅临已经听明白了,岳盈书出现在简立明面前,保不准会扯出简司随的伪嫡子身份,到时候他这一切可都完了。
“也不一定会完。”简司随说,“他的嫡子就两个,都被其他人给弄死了,剩下的都是私生子,大家都没什么区别,就算我身份暴露,我也有把握,他不敢将权力再移交给旁人。”这也是他放下公司不管,四处扩张自己势力的原因之一。
他需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让简立明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敢拿他如何。
傅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头疼地挠着脑袋。怪他嘴贱,现在好了。知道了这些,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简少!”佣人急急忙忙地跑来,“小姐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简司随好笑地问:“她又闹起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
佣人语气艰难地说:“小姐拿您的手机玩游戏,无意间翻到了小少爷的照片,然后她就问是谁……”说起来简直一言难尽,“我们说了实话,但是小姐她不相信,认为我们是骗她的。”
简司随笑着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他已经听到了路与浓拔高的声音:“……我儿子?!你有种给我再说一遍?这娃都三四岁了吧?我才十六岁!”最后一句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傅临愧疚地低下了头,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错。
简司随反倒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本来手术前说好的,摘除近五年来的记忆就好,但是说和做终究是不一样的,手术的时候并不能这样精确,傅临一个不小心,出了岔子,路与浓竟然只剩下前十六年的记忆。
不过这样挺好,很合他意。
“这意外我很喜欢。”简司随说。
迈步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路与浓就一个旋风似的冲了上来,脸色扭曲地将手机屏幕凑到他面前。“这是谁?!”
这种事情根本不能瞒,简司随道:“你儿子。”
路与浓眼中的侥幸瞬间荡然无存,“不,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我才十六岁,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看着她露出憋屈的表情,简司随觉得好笑,将鸵鸟似的埋在他怀里的脑袋抬起来,“好好看看,你十六岁的时候,我有这么老吗?我现在都三十岁了。”
路与浓脸色变了再变,最后恍惚地道:“我只是在考试的时候睡了一觉而已,竟然就重生到了……九年后?”
简司随:“……”
傅临抽抽嘴角,不忍直视地扭过了头。
路与浓恍然大悟似的,又说:“怪不得我之前照镜子,发现我老了不少。”
十六岁的路与浓,就该是这个样子的,满目的朝气,永远过剩的精力,从来不晓得烦恼的什么。
简司随忍笑忍得辛苦,将人拖到一边教育去了,“你只是失忆了而已,不是什么重生,我都告诉过你了,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你是不是又偷偷摸摸地看了?还有,这个是你儿子,他叫云罗……”
半小时后,路与浓一脸的震惊。
简司随无语地扳过她脑袋,“这都几个月了,你才发现不对?”就这脑子,的确像她十六岁的时候,没有他在,估计还能被人贩子拐走。
☆、第128章 来自简家的请柬
花了好几天时间,简司随终于让路与浓弄清了现实。路云罗的身世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只有一些还未证实的猜测,就没跟路与浓说,只说她自己意外失忆,之前也没来得及告知路云罗的生父是谁,所以他也不知道。
简司随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让齐靖州出现在路与浓面前——名字也不行。
前些天安排在岳盈书身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岳盈书最近不太老实,大概是觉得已经走投无路的原因,竟然企图联系齐靖州。
简司随之前没少听岳盈书说起齐靖州。
第一次听岳盈书提及齐靖州,是在刚将她和路云罗救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满脸委屈,自言自语一样,说齐靖州是如何混账如何配不上她的浓浓。
可是渐渐的,岳盈书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开始拿齐靖州来堵他,“你别痴心妄想了!浓浓已经和靖州在一起了!她不会喜欢你的!”
到现在,在岳盈书心里,齐靖州已经是一个完全正面并且和他全然相反的存在了。
简司随对岳盈书的秉性多少有些了解,猜到她大概是觉得路与浓被他强迫了,所以她想给齐靖州通风报信。让齐靖州来“解救”她们母女——有了他这个“渣滓”的对比,齐靖州自然千好万好。
观察了半年,路与浓的情况还算稳定,但简司随并没有彻底放心,他打算让路与浓和一切与她那段过去有关的人都隔绝,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岳盈书。
决不能让岳盈书出现在路与浓面前。
在动身回去之前,简司随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进一步限制了岳盈书的自由。
傅临的心情一直都有些复杂,上飞机前,他问简司随:“你不打算公开你们的关系?”现在外面那些人,都以为路与浓和简司随是情侣关系。
简司随本来想说无所谓,但是想了想,他还是说:“在某些人眼里,妹妹和恋人的价值或许没多大区别,但是外甥和儿子,肯定是不同的。”
他这样一说,傅临就明白了,简司随之所以任由那些人误会着,估计除了挡掉烂桃花,还想保护路云罗。
简司随的外甥或许可以用来当获取利益的筹码,但是他的儿子,估计就是谁碰谁死的存在。
“你是真的……不打算结婚了?”在知道路与浓和简司随的真实关系之后,傅临忍不住又心生希望,或许他妹妹还有机会?
简司随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似笑非笑地道:“不结。”语气漫不经心,却又莫名的坚定。
他不是不想找一个人陪着,但是遭遇背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不敢再轻信旁人。就是傅临兄妹,他也不敢彻底交付真心,所以才会直到现在才将他“伪嫡子”的身份告诉傅临。
枕边的位置那样重要,他不敢冒险。
傅临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明白了。”
……
“靖州?”
景纤乐敲了敲门,房间里的人没有回应,她就径自走了进来。看见男人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她就猜到他又在发呆。
走过去,果然,他面前那份文件,才翻到第二页,不知多久没动了。
齐靖州被她声音惊醒,回头看见她眉目间隐有担忧,微微笑了一笑,问道:“有事?”
景纤乐故作严肃,直接将他面前的文件合起。放到了一边,“我现在可是你的主治医师,来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吗?难道还得有事?”她秀眉微蹙,“这里是疗养院,不是你的办公室,你将病房装饰成办公室,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休养的吗?怎么又在工作?”
说着她径直走到齐靖州身后,抬手温柔地替他按摩着脑袋。
齐靖州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女人纤细的手指触碰到他头皮,不到三秒。就被他不动声色地推拒开来,“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不是吗?”
景纤乐眼眸中闪过黯淡,手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