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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与浓垂下眼帘,一边往床的另一边走,一边不带情绪地道:“你没必要等我的。”
“这可不行。”齐靖州轻笑。“我还等着你给我擦药呢。”
路与浓脚步一顿,抬眼望去,果然他手中正晃着一瓶药。下意识望了望他肩头,路与浓皱眉道:“你可以自己擦。”之前是因为心里一团乱,脑子难免就有些迟钝,没反应过来,但现在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伤对齐靖州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更何况他明明自己擦也很方便的!
说不定之前装作很痛的样子,根本就是在骗她的同情心和愧疚心!
路与浓直接爬上床,在床的最边上躺下,将被子一盖。背对着齐靖州就睡了。
齐靖州哭笑不得,将药瓶往床头柜上一放,到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咬了她后颈一口,“你就这么狠心啊,宝贝?”
路与浓浑身一个哆嗦,压根没料到齐靖州说耍流氓就耍流氓,完全没有一点预兆!
“你……”
“我不干什么,可是你不能连抱都不让我抱啊。”齐靖州的语气里,路与浓听出了隐忍的意味,她晓得他在压抑什么,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哪有丈夫不能抱妻子的?”他又说。
听出他是在暗示合约里的条款,路与浓顿时顿住了想要挣开的动作,老老实实地将身体僵成了一块木头。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齐靖州感受着她的身体和体温,眼中的冷静自持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骇人的**,以及若隐若现的疯狂。
但他没有让她察觉到一点端倪,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异常:“生日宴你有想要邀请的朋友吗?跟我说一下,我来帮你安排。”
路与浓摇头。
齐靖州没有再说什么,他拍了拍路与浓有些僵硬的身体,安抚道:“睡吧。”
路与浓没有放下警惕。身体一直绷得死紧,直到几分钟后,发现齐靖州真的没有再有什么动作,仿佛真的睡着了,她才稍稍放松了身体,悄然松了一口气。然而正打算睡去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些热。
不舒服地皱起眉头,路与浓想要将齐靖州推开,腰腹间他的手臂却将她搂得死紧。不得已,路与浓只能悄悄将边上的被子给掀开了一条缝。凉风吹进来的瞬间,不适感消减了许多,然而没过一会儿,路与浓就发现,那燥热好像是从身体内部一点点扩散开来的,掀开被子根本没什么用!
难耐地低吟出声,路与浓身体忍不住扭了扭。
“怎么了?”虽然是这样问,齐靖州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疑惑,好像早就知道原因。
“热……你离我远点。”路与浓将他往外推。
齐靖州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真的要我离远点?”
路与浓已经察觉了不对,她现在不只是热,伴随着燥热席卷而来的,是难以宣之于口的渴望!
就连脑子也开始变得混沌起来。
“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齐靖州的反应让路与浓产生了怀疑。
齐靖州又笑,他低头亲吻她的眉心,“我可没有做什么,但是你现在似乎很需要我。”
路与浓心底生出一股难以控制的愤怒情绪,“你——卑鄙!”
“这种词汇怎么能用来形容我?”齐靖州说,“我是你的丈夫。”他是真的没做什么,只是“无意间”在岳盈书面前说了些话,然后操心女儿女婿的岳母就悄悄在路与浓的牛奶中加了些东西。
而他看见了,没有阻止,并且乐意之极,仅此而已。
不过这药效似乎不是很好,竟然现在才发作,她明天可能没法早起了……
齐靖州翻身而上,温柔而又强势地封住路与浓的唇,不再压抑身体里的躁动。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她挣扎着喊道。
齐靖州动作一顿,而后竟然慢慢撤开了身体,怜惜地抹去她眼角急出来的泪,“虽然我信奉爱是可以做出来的,但是说过不会强迫你……”他低哑的声音里带着遗憾,“我并不介意再等一会儿。”
路与浓还在为得了自由而欣喜,没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直到几分钟后,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理智,身体遵循着本能,主动向他靠近……
……
路与浓第二天一早清醒,抬手就打向了齐靖州。
齐靖州一把捉住她手腕,眉眼之间都是温柔和疼惜,“醒了?还想再睡一会儿吗?我今天可以陪你。”
看了看窗边天色,就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齐靖州却还在床上,路与浓却生不出什么感动的情绪来。她满心的愤怒正无处发泄,气得眼角都红了。
想起昨晚自己的主动,她情绪就变得格外敏感,看齐靖州的笑容。她察觉不到温柔,只感到其中慢慢的嘲笑和讽刺——嘲笑她开始清高,最后还不是迫不及待往他身上爬!
她脸色苍白,质问道:“你看见我这样子,很满意是不是?!”
察觉她情绪不对,齐靖州不敢再逗她,连忙安抚道:“我没有那样想,别哭,别哭好不好?”
路与浓听他这样说,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眼睛的模糊,她抬手一抹,满手的泪。
“宝贝,别哭啊。”齐靖州吻去她的泪,在她耳边低语,“你昨晚的样子很美,你不需要自我否定……”
他这话一出,路与浓立即猛烈地挣扎了起来,“你滚!你滚!”
知道她是会错了意,将他认真的话当成了讽刺,齐靖州连忙柔声安抚,又说:“乖,别这样。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还不忘辩白:“你昨晚的情况真的和我没关系,我没有做什么,相信我,好吗?”
这大概是他最完美的谎言——从一开始,他那个合约上的“不强迫”就是给她一个人看的,他根本没想过要在这三个月里过清心寡欲的生活。不管用什么手段,他总是要得偿所愿的。
但是这些都不能告诉路与浓,甚至不能让她轻易地察觉到,所以这时候他就不得不撇清关系了——他只是“无意间”说了几句话而已。动手的是岳盈书,说和他没关系,这没有什么不对吧?
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但是齐靖州的确不能反驳,他哄人的手段一等一的好,都是从林阿漫身上练出来的。他做戏时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几句话,早练得炉火纯青。
当然,他哄林阿漫和哄路与浓是不一样的,前者只付出演技,后者全然因为真心——为了效果,免不得用上一分演技就是了。
……
等从卧室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虽然有些累,但是齐靖州心里满满的成就感,尤其看到路与浓装着的委屈胜过愤怒的眼眸,他心都柔成了一团。
……
路与浓昨晚累得狠了,齐靖州走后,她还缩在被子里。睡了一觉又醒来,比之先前冷静许多,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刚才那样容易就原谅齐靖州了?只是情绪激动了点,她竟然就被钻了空子?齐靖州他是不是故意的?!
气愤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去找齐靖州算账,脚踩上地板,却忽然想起刚才那男人的模样。明明平时是那样强势的一个人,竟然会露出那样无措的表情,竟然还有耐心哄她那么长时间,竟然会在她妥协时露出不符年龄的欣喜……
路与浓越想心情越是复杂,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声音,一个说齐靖州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她三个月后还是要和他离婚的!不能被他骗了!另一个又说,或许……他对她是真的有感情呢?他都为她做了这么多,也许真像他说的,他已经在为之前伤害她的事情后悔,打算以后要好好对她了呢?
路与浓有些茫然地摇摇头,赤着脚走进了浴室。
……
路与浓生日那天,齐靖州对她说:“今天我会给你一个惊喜,你要不要先猜猜看?”
路与浓有些心不在焉,那些问题在脑子里缠了两天,还没有个结果。轻轻摇了摇头,她笑容隐约有些勉强敷衍。
齐靖州看得出来,却没有说什么,只轻柔地帮她拢了拢头发。
他是能看出她的彷徨茫然的,但是并不打算乘胜追击。他不急,很乐意多给她一些时间。
穿着齐靖州亲自找人帮她定做的礼服,路与浓被齐靖州牵着下楼。站在楼梯口。看见下面那些审视打量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察觉到她脚步微微顿住,齐靖州也站住脚步,回头问她。看见她表情,立即就明白了缘由,不由好笑地摸了摸她头发,“怎么了,害怕?”
路与浓抿唇,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
齐靖州低笑一声,“不会是害羞吧?”说着竟然凑近,当着下面那些目光。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