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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眼与秦蓦有几分相似,却没有他那般令人惊艳,只算得上清秀。
谢桥猜到她的身份,长公主的女儿,秦蓦的同胞妹妹。
蓝月轻轻走到床边,细声细语的唤醒秦玉:“郡主,郡王给您请的大夫来了。”
秦玉眼睫颤动,缓缓睁开眼,打量着床边的谢桥。示意蓝月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苍白面容上露出歉意的笑:“等久了吧?哥哥他太心急,请大夫来该知会我一声。”
“我也是才来。”谢桥坐在绣墩上替秦玉扶脉。
秦玉眸光微微闪动,对谢桥道:“你也不用紧张,我这身子骨瞧了不少太医、名医,仍旧不见起色。这几年在江南安养倒也好了许多。太后娘娘寿辰将至,连日赶路有些疲累罢了。哥哥他太大惊小怪……对了,我这病和哥哥一样从娘胎带出来,你可有给他看病?哥哥他的身子可好?”
秦玉与秦蓦是龙凤胎,身上的毒是一样的,她比秦蓦要严重。
“没有。”谢桥收回手,在她膝盖上按了按,并没有毒包。她的筋脉太细,身子极虚,而将毒素逼压至一处受非人的痛苦,若是撑不过去当场便会没命。可毒素在她全身,情况并非眼下这么好,恐怕还要糟糕。除非……
“郡主一直在服药?”
秦玉颔首:“不过只剩下十几粒。”
“郡主长途跋涉累了,好好睡一觉便可。我与郡王商议,他若许可明日我便来给你调理。”谢桥朝蓝月看一眼,蓝月带着谢桥去见秦蓦。
站在门口候着的林嬷嬷,见二人离开院子,倒一杯热茶服侍秦玉喝下,抱怨道:“郡王若当真对您好,当初为何不让神农谷谷主给您治病?找的都是无名小卒,今日这位更过份,年纪比您还小上许多,能懂什么?若当真好,为何不先给自个治治,有成效再给您来治病?安的什么心?”
“嬷嬷,当初神农谷谷主的法子有危险,哥哥心里只有我一个亲人,没有十全把握他断不会让我冒险。”秦玉替秦蓦开解。
林嬷嬷哼了一声:“既如此郡王又为何给神农谷谷主医治了?您看这些年他可有发作?老奴只瞧见郡主受病痛折磨!而且……而且老奴听人说当时神农谷谷主身受重伤,精力有限,只能救一个人!”
秦玉低垂着头,撑在床榻两侧的手,紧紧的揪着床褥。嗓音出奇平淡地说道:“嬷嬷何时也学会嚼舌根?”
林嬷嬷听出秦玉话中的冷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该死!”
秦玉不再看她一眼,侧身躺下。
……
书房内。
秦蓦安坐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翻阅公文。
春意和风从窗外吹入,散放的书籍被吹得沙沙作响。
谢桥低声说道:“我能看你的膝盖吗?”
两人对视一眼,秦蓦黑眸中闪过冷光,脸上轻松的神情慢慢收敛,俊美的面庞冷漠而紧绷。
谢桥深吸口气,猝不及防的摸上他的膝盖,用力按几下,并没有她当初说的那般有毒包隆起。又似乎印证她的猜测,轻轻吐出一口气,两旁轻纱飞旋间,只觉得明亮的书房内被阴影笼罩,带上几分阴森寒意。
谢桥轻拂衣袖,微微挑眉,清亮的眼眸淡扫他的膝盖道:“你的毒包几年前被除,配上一味药,不说能全然解毒,可保你性命无忧。而你如今依旧毒不得解,把药给了郡主罢?”
秦蓦浓若黑墨的眼眸不复阴寒锐利,深深地、冷冷地凝视她。嘴角微扬,好似带笑,又仿佛暗含讥诮:“能不能治。”
谢桥眉心一凝:“郡主的毒,我没有十全把握,只能一试。”
方才的话秦蓦并没有否认,看来几年前师傅回京,定是给他治病。
秦蓦搁下公文,随手斟一杯酒,酒水香醇,白玉瓷杯幽幽发出莹润光泽。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不疾不徐的说道:“明日午时。”说罢,一口饮尽杯中酒水。
这一次,没有再拎着她离开。
秦蓦亲自送谢桥回医馆。
而在一旁候着谢桥的辅国公,看着谢桥从秦蓦的马车上下来。蓝星抱着一口箱子放进医馆,对她的态度也极为的恭敬,不由得皱眉。
她什么时候攀上燮郡王了?
第十二章 认亲
辅国公坐在简陋的医馆里,容三守在门口。
谢桥正用茶水冲洗茶具,手法娴熟漂亮,如行云流水。仪态端庄秀雅,并不像出身乡野的粗鄙丫头。
辅国公心中迟疑的一个决定,有了打算。
起初谢桥对他并无用处,反倒是麻烦。重要的便是因着她在乡野间长大,她若认祖归宗,身为辅国公府的嫡长女,便是代表辅国公府的颜面,没有足够的教养与学识,只会丢他们的脸。所以得知朱氏与卫氏的计划,他也未想过将她接回去,打算安排她出京。
眼下她与燮郡王有牵连,举止谈吐处处显露极好的修养,令他改变主意。
“谢大夫这一手茶艺出众,琴棋书画上必定也有所精通?”辅国公颇为和蔼的说道。
谢桥谦逊道:“略懂皮毛。”
“令尊把你教养得极好。”辅国公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的医术是跟着令尊学的?”
谢桥手上动作一顿,神情有些落寞的说道:“我从小便没有父母,是师傅将我捡回去,教养我长大成人。”从脖子里掏出一块玉坠道:“师傅说捡到我的时候,身上穿着绫罗绸缎,这块玉也价值不菲,猜想我必定是出身富贵。若不将我教导好,他日得幸与亲人相认,我若目不识丁,会丢他脸面。”
最后一句话似戳中他的心事,辅国公颇为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我的孙女也自小丢失,寻这么些年都没有线索……”说着仔细看一眼她手中的玉坠,辅国公突然神色激动道:“你这块玉与我孙女的倒是有些相像,不知背面是否刻着一个‘华’字?”
谢桥颔首。
辅国公怔然的望着这块玉坠,此刻有信物印证,心绪反倒不平静。不禁忆起小容华喜爱趴在他膝上作怪的情景,眼眶有些发热:“这块玉是你外祖在边关偶得,特地雕刻成玉坠,作为你周岁礼物。我亲自在背面刻下你的名字,在寺庙开光佑你平安。孩子……你是辅国公府丢失的嫡长女容华。”
昏暗马车内,谢桥一头乌发垂腰,美眸宛如清泉,清冷无波。
宽敞的马车内,楠木小几,玉石杯盏,柔软锦缎在光线下流光溢彩,处处显露富贵。
谁曾想过,当年她一心想摘下光环回归平静生活,有一日会为踏入高门而工于算计?
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京城权贵云集,一个卫如雪便如此难缠。这场官司让她明白权势靠山的重要,既然迟早她都要回去,何不早早利用辅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
目光淡淡扫过闭目养神的辅国公,他这么爽利的接她回去,只怕更多的是因为燮郡王?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
谢桥踏下马车,望着‘辅国公府’四个金色大字。神色微微恍惚,终于来了。
比她计划的早了许多!
“小姐……”明秀忧心的唤一声,这高门大宅内都是吃人不吐骨的地儿。小姐这一选择,不知是对是错?当下有些后悔替她打探辅国公的身份,不然小姐也不会顺势与他们相认。
谢桥嘴角微勾,安抚的朝明秀浅笑。
辅国公吩咐门仆:“去通知老夫人与大老爷去前厅。”转而对谢桥道:“进去罢。”
谢桥跟随辅国公入府,一路走去,婢女、婆子、奴仆纷纷侧首打量。
谢桥恍若未见,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
大老爷不在府邸,而朱氏遣人打听谢桥的消息,和卫氏说的差不离。没有问清楚辅国公,她总有些心神不宁,这才一早便在前厅候着。
一见他回来,连忙起身问道:“听说你救了青石巷一个丫头?她是咱们族里哪家旁支?”
辅国公不冷不热的睨她一眼。
朱氏心急:“雪儿摊上官司,皆因那丫头而起。我记得族亲并无姓谢人氏,应允卫氏拿她去问罪!”见辅国公脸色愈发难看,朱氏解释道:“雪儿惹上的是荣亲王,我们压不下,必须要有人顶罪。”
“我何时惹上荣亲王?”一直站在辅国公身后的谢桥,疑惑不解道。
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顿时吓到朱氏。听清她的话,朱氏气得不轻,他竟将人接回府里来!
朱氏看向谢桥,她一身布衣,身后的光影映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