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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神色一顿,脸色瞬间白了。
秦蓦似乎察觉到她想要逃,将她拉的贴近,看似凶狠,动作却轻柔,眼角眉梢带着森寒的冷意:“沂水河畔,重温过往,乐不思蜀,不知往返……”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紧紧地,似乎一错眼,她便如烟似雾一般,消散于眼前。克制不住似的,抬起落在她的腰间,将她搂紧怀中,头埋在她的肩窝:“你后悔了么?后悔他来的太迟,与你错过了?”
谢桥唇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道:“秦蓦,你喝醉了。”
秦蓦仿若未闻,紧紧扣着她的手指,眼底布满红色血丝,阴狠的说道:“就算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成全你们。即使……相互折磨一辈子!”
谢桥面色一僵,伸出空着的手,轻轻抱着他的脖子。
睁大眼睛,不敢眨眼睛,害怕滚烫的液体滚落下来。她不知道,原来他竟去过大庆。沂水河,她与南宫萧去过一回,正是年节的时候。她心里牵挂着秦蓦,那是他们成婚后第一个年节,却不能在一起过。南宫萧以解药胁迫她,陪他一同去看花灯,他带着她去沂水河畔,他给她准备一个花灯,让她给秦蓦祈福。
可他说的不是过往旧事,而是询问她与秦蓦如何相识。因此,也算是相谈甚欢。
却不曾想过,他竟去大庆找她。许是看见这一幕,他便误会了。
秦蓦却是慢慢放开她,定定看她一会,皱紧眉头,伸手压着眉心,起身道:“我去处理公务。”
谢桥拉住他的手臂,眼底有着恼意:“你醉了,如何处理公务?”
秦蓦抿紧唇,目光落在手臂上的手。
“你就如此不想见我?”谢桥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别开头,不再看他,吸着鼻子道:“是!我后悔了!”
秦蓦猛然看向她,目光锐利,带着寒芒。
“我后悔,没有告诉那个气度狭窄的男人,我想要做的事情,而是选择愚蠢的欺骗他。我后悔,轻易的轻信别人,在离开他的那段时间,没有给他只言片语!我后悔,我没有真正的去站在他的角度,去深思他想要的是什么。以至于,他和我生气,和我冷战,我却不知道,如何做他才会原谅我!”谢桥看着秦蓦,每说一句,便向他靠近一步。
秦蓦眸子一紧,喉间滚动。
“你如果真的打算这一辈子都不愿与我言归于好,我也尊重你,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可是,这真的是你想要的?”谢桥与他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停住脚步,嘴角凝着一抹浅淡的笑容:“我不知道你去过大庆,我和南宫萧,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这一辈子,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
秦蓦幽邃的眸子微微一动,沉静的注视着她。
谢桥倾身头埋进他的胸口,沙哑的说道:“你曾说过,我遇到困难,可以找你,你会帮助我。正好,我遇到一道难题,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他才会冰释前嫌?”
谢桥觉得真的够了,忍受不了他的冷淡。
‘唔……’
谢桥闷在他的胸膛,呻吟一声。
秦蓦感受到她的身子下滑,弯着背脊,双手抱着肚子,朝下蹲去。打横将她抱起来,看着她面色微微发白,痛苦的皱眉。
秦蓦变了脸色,急声道:“怎么了?哪里不适?”
“我……我好像,要生了……”
------题外话------
哈哈哈~鸡皮疙瘩来一地~
谢桥:尔康手~
这几天烟儿很勤奋,希望保持下去。爱你们,么么哒~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凶险产子
郡王府陷入忙乱之中。
蓝雨拿着玉牌入宫去请女医。
明秀去医馆去请林大夫。
无字楼里,一片寂静,陷入低气压中。
只有进进出出,刻意放低、放缓的脚步声。
婢女将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捧进屋子里,皆是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生怕惊扰到内室里的人。
内室里,谢桥躺在床内侧,秦蓦侧身躺在外侧,手臂枕让她枕着,将她紧拥在怀中。
“痛不必忍着,抓着这里。”
秦蓦扳开她掐进手心里手指,放在他的腰侧。
腰侧相较于其他的地方,比较柔软,没有硬实的肌肉。
谢桥扯着唇笑了笑,一阵不算长的阵痛过去,手指按着他的腰侧,紧实有弹性,与胸膛坚硬的肌肉不同。他浑身放松,很好掐捏。但是腰侧是痛觉最敏感的地方,她痛到最后面,阵痛时长,且密集的时候,她会克制不住自己。
“真傻,我抓着你的衣裳就可以了。”谢桥手揪着他胸膛宽松的襟口,抬起头,只见秦蓦冷峻的面容紧绷,下颔紧收,漆黑幽邃的眸子里布满复杂的情绪,担忧、怜惜、心疼……等等情绪,她隐约看见一丝隐藏极深的后悔。
他僵硬的手臂,显露出他此刻紧张的心情:“别慌,我现在还不很痛。”谢桥云淡风轻的说:“如今刚刚发作,我胎位还很高,未曾入盆,孩子生出来大约要三个时辰之后。”安抚着秦蓦的情绪,让他放宽松。
但是一个男人面临这种情况,怎的能够宽松得起来?
秦蓦知道她痛。
她向来怕痛。
他也听人说过,女子生产,一脚迈进鬼门关。
可见,有多凶险?
而他也见识过当初沈香惠生产,若不是谢桥,她焉有命在?
说句不中听的话,早已是一尸两命!
秦蓦如今回想起来,心中一阵后怕,悔恨不已。
他一直以为,两个人之间的时间还很长。可一旦面临突发情况的时候,才惊觉每一日都当作一生在用。谁也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何事?或许,下一秒便是生命的终结!
他后悔,为何要与她置气。
为何不曾好好待她!
即便她心中无他,即便她被宠的我行我素,可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好好的!
他愿意继续宠她,加倍宠她一辈子。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秦蓦宽厚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温软小巧的手。
谢桥眼睛温热,眨了眨眼,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她是怕啊。
怎么会不怕?
孩子离预产期提前半个月。
这是正常生产的日期内。
她的肚子形状与旁人不同,是悬浮肚。不易生产,放在现代,这种肚子形状也极难生。需要多方面衡量,胎位正,胎儿能够顺利入盆,宫颈条件好。
她无法检查宫颈软化程度,但是胎位太高,还未下降,位置不很正。
三十周左右,她就发现胎位不正,做操起到一点效果,却没有完全矫正。
她回来的时候,联系魏青,生产过程中出现意外,魏青能操刀给她进行剖宫产。
谢桥苦笑一声,她并没有魏青的消息。早在她离开京城去往余海,魏青也紧跟着离开郡王府。
“咝——”
一波阵痛袭来,谢桥吸一口冷气。之前见苏璃的时候,肚子便隐隐作痛,她以为是假性宫缩,并未放在心上。这会儿,宫缩并未规律。
谢桥翻身要坐起来,秦蓦按住她:“有事?”
“我记一下,看多久痛一次。”谢桥皱紧眉头,躺着不动,等阵痛缓过去。
“半夏。”
候在外头的半夏,急忙进来。
秦蓦道:“书案后有沙钟,你拿过来。”
半夏将沙钟拿过来。
“纸笔。”
半夏把所需的东西,按照秦蓦的指示放在床头。
谢桥每痛一次,痛多久,都告诉秦蓦,让他记录下来。
秦蓦在她耳边说话,谢桥开始还能与他交谈。渐渐的阵痛越来越规律,一次比一次痛的长,间隔时间断,不想开口。
秦蓦动作轻柔的给她按着胀痛的腰背。
谢桥深吸一口气:“你扶我下来走一走。”
秦蓦看着她脸色苍白,精神不济,眉头皱的更紧了:“能走?”
谢桥点头,痛的她想躺着,蜷缩着。可时间过去那么长,宫缩已经很规律,但是胎儿还没有入盆。
“女医来了么?”谢桥忍不住了,实在不行,就先人工破水,胎位下降快。
秦蓦让人去催。
“啊——”
谢桥忍不住痛呼,一波波痛楚,宛如层层浪潮,汹涌而来。肚子紧紧绷着,顶着胃部痛,下腹、腰椎也痛。
秦蓦扶着她,手无意触碰到硬梆梆的肚子,紧紧绷着,特别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