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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说完,叶眠只觉得大脑有一瞬间的迟钝,心忐忑不安,连睡衣都没换,拿起外套裹在身上,就往外匆匆跑去。
她一路连闯了三个红灯,终于来到了医院,直接朝程青说的地方跑去。手术早就结束了,叶眠只看到吊着水昏睡的简殊。叶眠看着这么弱不禁风的简殊,心疼不已,问一旁的程青:“小舅……怎么了?”
“小殊的胃坏了,被切了三分之一。”程青说完,叶眠几乎都能感同身受,程青又叹息着补充:“小殊的胃不好,还有心肌炎,可是他不听任何人的劝,今天甚至在记者会上辞去了总经理的职位。”
叶眠困惑地看着程青,程青低头看了眼床上的简殊,对叶眠道:“曦曦,也许你该看看记者会上的事,小殊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曦曦,你们一定要在一起。”
叶眠刚要说什么,程青惊讶地喊道:“小殊醒了。”
“小舅。”叶眠看着那漆黑明亮的眸子,蹲在简殊旁边。
“曦曦,你……你回来了。”简殊干涸又沙哑的低低说着,叶眠刚要给他盛水喝,程青连忙阻止:“曦曦,小殊现在什么都不能吃,也不能喝。你用棉签沾点水把小殊干裂的嘴唇打湿了可以了。”
程青嘱托完,便刻意给二人留下了空间,离开病房。
简殊静静地看着叶眠用打湿的棉签在他嘴唇轻轻擦拭着,不吭一声,那能挤出水来的深情眼眸,就好似一个脆弱的大男孩。叶眠忍不住训斥他:说:“胃被切了三分之一,空腹喝咖啡,还酗酒,你不要命了。”
他听着她的训斥,突然拉起她的手,温柔地不像话。叶眠下意识便挣扎,又听得他说,“我以为你走了。”他低低又轻柔的声音委屈地如一个小孩,叶眠瘪了瘪嘴,心里一疼,也由着他拉着她,叶眠解释:“我和小叔去了L市查一些线索。”
☆、她的男朋友
虽然简殊一直催叶眠回去睡觉,可是从简殊那漆黑的眼眸里,叶眠突然懂得了他的欲言又止。在过去多少时光里,叶眠看到这双眼眸时,并不懂得他眸间的深情,可是从她回来,从简殊对她耍无赖,从简殊因为她服软低头,甚至到现在简殊因为她生病,她突然明白了。可是因为她明白了,也越发难过气愤,不知道是因为有太多人阻拦他们,还是因为过去飘荡的六年。
叶眠低着头,她的手被紧紧他握着,他睡着的时候温和地像个孩子。叶眠把他的手轻轻放在被子里,起身走了出去。借着银白色的月光,叶眠走在弯弯曲曲的铺满石子的小径上,晚风借着微醺的酒意一下下飘荡而来,挂的树梢嗖嗖作响,虽然夜晚还有些冷,可是对于她这个在漫长如冬季的明尼苏达度过的人来说,这点冷压根不算什么。她找到一处僻静有光的长椅坐下,静静看着悬挂在漆黑里的月亮,叶眠突然就想到,在过去很多个夜晚,她站在学校外的大树下,仰望着天上的月,思念着远方的他。总是幻想着,漆黑无垠的夜晚的另一边,他也和她一样看着同一轮月亮。如今,她回来了,他也在她伸手可触的地方。
“曦曦。”叶眠顺着冷不丁一声,狐疑偏了偏头,是程青。程青大步走过来,坐到她的身旁,打量着叶眠一身奇怪的穿搭,道:“曦曦,其实你放不下小殊对吗?”
叶眠低着头,看着自己白色的球鞋,沉默不语,程青拿出手机打开新闻视频给她:“曦曦,也许你该看一看,说不定能把过去的勇敢找回来。”
叶眠的眼睛瞄了瞄手机屏幕,是今天下午简宇的记者会,上面大标题刻着“简宇总经理离职,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叶眠看到屏幕里的简殊站在台中央,颔首看着底下的一群记者,认真说:“除了简宇投资美国明尼苏达学校,还有另一件事,今天是我在简宇任职的最后一天。”
底下听了一片哗然,难以置信,记者们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提问,简殊只是言简意赅解释:“从今天开始,我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简殊轻描淡写的话引得记者一路猜测,简殊却是不再回答,离开了席位。从手机屏幕上,叶眠只能看到他走的果断又从容。程青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感动模样,对她说:“曦曦,你应该知道,小殊离职是为了你,他从记者会离开,就晕倒了。他是害怕简家再次成为你们的羁绊,所以他就把这些阻碍给清除了。曦曦,也许你不知道,他有多爱你。”
“舅妈,其实我从美国回来,就知道他爱我。”
程青见叶眠那副心事重重模样,知道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程青拿起手机起身,看了一眼叶眠后便把这一室清静还给叶眠。
从简殊住院,叶眠每天都会来看他,甚至给他送饭。一旦叶眠忙忘了,或是让别人给他带时,简殊竟然耍起小孩子性子,不肯吃饭。所以,不得已的情况下,叶眠每天都得亲自送饭。不过刚刚做了手术,简殊只能吃些粥,还有药水。有时候甚至吐得不行。叶眠心疼不已,每每此刻,都要去喊医生,还是虚弱的简殊安慰她:“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胆子这么小?怎么这么没常识?我是切了胃,当然会吐了。”
叶眠拧着眉头,丝毫都不接简殊的玩笑话,而且冷着脸和他说:“我是法医,我只会看死人。”
简殊哑言,目光紧盯着叶眠右手无名指的戒指,从他住院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可是他不敢问。在简殊晃神之际,门被敲响了,是方静瑶。即使过了这么久,叶眠也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她,此刻的脸更臭了,把简殊粗鲁地扶在床上躺好,就要出去。简殊眼疾手快地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在叶眠诧异而困惑的眼眸里,他温柔地笑了笑,轻声说:“别忘了早点给我送饭。你要是忘了,我就不吃。”
简殊轻飘飘的威胁,叶眠朝他丢去一个白眼,淡淡说:“知道了,我要去工作了。”
简殊满意地把人放开,叶眠走后,方静瑶进来,他脸上的柔情散尽,皱着眉头看她:“你怎么来了?”
方静瑶内心散过一抹苦涩,走近他说:“你就这么讨厌我?”
“方静瑶,是你透支了我的信任。”简殊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方静瑶望着他有些绝望的说:“小殊,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门外,曾扬狐疑地看着叶眠弯着身子,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听诊器置于门上,曾扬狐疑地走过去,把耳朵覆在门上,偏着头,好奇问:“姐,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偷……”叶眠的听字落到嗓子眼,便看到了盯着她的曾扬,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缓了缓受惊的心,心虚地问:“你怎么在这?”
曾扬的耳朵还是好奇地覆在门边,无视了叶眠的问话,叶眠的眸色立刻暗了下去,揪着曾扬的耳朵就往前方着急走去。三天不到,简殊的气色就恢复了不少,也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他开始要求送叶眠回家,叶眠狐疑地打量他,问:“你的病好了?”
“我等下再回来,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简殊说完,也不等叶眠同意,便去了洗手间换衣服。叶眠拗不过他,也只能让他送。一连好几天,简殊每天都要把她送回家,不去谈他离职的事,也不再去谈他们之间。
叶眠下车,简殊也跟下了车,他总会默默看着她走上楼,叶眠甚至回到家,都会偷偷去看楼下,他总是在楼下吹着冷风发呆,良久才离去。这天夜晚,叶眠终于在泛黄的路灯下顿住了脚步,转身望着那个一直紧盯着她背影不放的简殊,认真说:“小舅,明天你不用来了。”
简殊身体一僵,似乎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叶眠淡淡说:“我有男朋友了。”
叶眠说完,还拿出自己的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无名指上套着的戒指,简殊从她回来便看到了。只是他不敢问,他害怕一切都来不及了,没想到她还是提到了。简殊低了低头,嘴角勾勒出的浅浅笑意尽显苦涩,叶眠又望着他冷静问:“其实你憋了很久,为什么不问呢?”
简殊心尖激起连绵起伏的波澜,他终于顺着叶眠的话问:“他……怎么样?那个人。”
叶眠看着简殊低头颓败的模样,挑了挑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故作深思。简殊看着叶眠一脸纠结,一言难尽,一股恐慌从心底窜出来,他望着她,认真又几乎乞求地问:“曦曦,离开他,好吗?”
叶眠看着简殊那副谨慎小心模样,突然觉得好笑,故意问:“我爱他,为什么要离开他?”
爱?这个字眼,多么讽刺!简殊一直以为,她回来了,他还有机会。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