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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管护士医生的怪异眼光,一把趴在了裹着白布的尸体上,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她抽泣着说:“小舅……你怎么能又丢下我呢?小舅……我还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我……”
她激烈地呜咽着,不顾叶锦言的阻拦,喊道:“小舅……我喜欢……”
叶眠抬眼看到一处蓝白时,她的最后一个字哽咽在了嗓子眼,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就这么失魂落魄看着不远处担架上撑着脑袋看着她不明深意笑着的简殊,她吸了吸鼻子。
叶眠想到刚刚胡言乱语的话,立刻窘迫不已,听得简殊叫唤她:“曦曦。”
叶眠看到简殊轻柔的叫唤,顿时觉得她刚刚的胡言乱语简直就是一场滑稽的表演,她匆匆转身,慌忙地逃离了现场。躺在担架上的简殊看着逃跑的女人,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朗了,一旁的叶锦言幽幽:“笑什么?”
“死里逃生一次,竟然还能听到曦曦的告白。”简殊泛白的嘴一张一合,望着叶眠逃跑的远处,眼底清明而认真,不明深意地说着。
叶锦言哼了一声,冷冷说:“小眠还没有接受你呢。”
简殊抬眼淡淡瞥了眼他,不咸不淡低低说:“郑幼旋,是你的初恋吗?”
叶锦言一听,脚差点一软,干咳了咳,心虚地躲开简殊的眼神,慌张地离开。
☆、慎重考虑
从叶眠以为简殊死了,嚎啕大哭着对着尸体告白后,叶眠就一直避着简殊。有时候简殊会被扶着来看她,叶眠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速度之快,令一旁照顾叶眠的安安还有叶锦言诧异又拜服。
叶眠右脸颊的刀伤不是很深,不过三天已经结痂了,只要不去抓它,按时涂药,就不会留疤。叶眠吃了一颗水果盘里的黑葡萄,想起她出事前的时,问给她剥橙子的叶锦言:“小叔,你去修理店拿手机了吗?”
“嗯。”
“那里面是什么?”叶眠好奇不已,叶锦言抬了抬眼,又低头认真说:“设了密码,没有打开。”
“严雪的生日?”
叶锦言摇了摇头,叶眠又猜测:“赵宏远的生日?”
叶锦言还是摇头。叶眠困惑嘀咕:“那是什么?”
“我回去会去再试密码的,你就好好休息。”叶锦言说完,把剥好的橙子递给叶眠,叶眠哦了一声,接过叶锦言手里的橙子,把它掰成两半,把一半给低头玩手机的安安,安安接过,又打了一行字过去,才开始吃橙子。叶眠默默打量着她,狐疑问叶锦言:“小叔,你看安安一副眉眼含春的模样,是不是谈恋爱了?”
路安安吃下去的橙子差点噎死自己,娇嗔地瞪了一眼叶眠,说她胡说。叶眠却是笃定了自己的直觉,眼神示意叶锦言。叶眠吃下去一瓣橙子,不动声色地问:“那个……小舅怎么样了?”
叶锦言抬了抬眼,不戳穿叶眠的小心虚,幽幽说:“死不了。”
叶眠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叶锦言又轻飘飘说:“这么关心他,为什么最近又要躲着他?”
“……”
“是觉得丢脸了?”
“……”
叶眠的头都要埋进被子里了,耳尖也泛起了红,叶锦言抬眼看着门口慢慢走进来的简殊,不禁悠悠感慨:“说曹操,曹操到。”
叶眠狐疑地看着门口的人,见着叶锦言要走,她用眼神慌张示意他,叶锦言却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拽着一旁的路安安走出去。
叶眠看着朝他慢慢走近来的简殊,突然用手覆上额头,轻声说:“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好想睡觉。”
叶眠说完,便匆忙躺下去,用被子蒙住了头。这么拙劣的演技,她竟然用得乐此不疲。简殊坐在她前方,手覆上被沿。被子里的叶眠紧紧拽着被子,不肯探出头来。她心虚地望着密不透风的白色被单,耳畔响起一声叹息,听到头顶传来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曦曦,我就当你睡着了,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认真听。我只会讲一次。”
“在废墟的时候,我很谢谢你没有丢下我一个人,可是如果这样的事还会发生的话,我希望你不顾一切地扔下我活下去。在废墟里我说的话不是真的,我只是故意想赶你走。我当时只是希望你活下去。无论以后会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简殊低着头盯着白色的被单,慢条斯理地说完,被子突然就掀开了,叶眠愤愤坐起来,望着他说:“什么还有下一次?你还希望有下一次?”
“你不是睡着了吗?”简殊一句话成功令叶眠噎住,可是认输不是叶眠会干的事,她明丽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愤慨说:“我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你来干什么?”
“你还说我?我让你走,你不也没走?”简殊低着头紧盯着她,叶眠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那是……”
“还有,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话,你说的话不做数了?”简殊的脑袋靠近她,让叶眠慌乱地往后挪了挪,她心虚地解释:“我那是……受了伤,惊吓过度,所以胡言乱语。”
“那在废墟里你说你喜欢我要我娶你也是惊吓过度了?”
“对……对。”叶眠顺着他的话,连忙点头,简殊又穷追不舍地问:“那在度假村海边的时候呢?你说过的话……”简殊还没有说完,叶眠就急忙解释:“酒后的胡话,你也信啊?”
“是吗?”
“当然了。”
叶眠就差拍胸脯保证了。简殊的手掌撑在床沿,弯了弯眼角,悠悠说:“原来你记得那天在度假村的事?”
叶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浮起一丝微红,她连忙激动地摆手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
简殊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也不说话了,叶眠被他看得心虚不已,压着受到惊吓的心脏,问:“你笑什么?”
“笑你原来是一个这么死不赖账的女人。”简殊幽幽说完,叶眠立刻就炸毛了,刚要愤愤地谴责他,岂料简殊的手已经轻轻拂上叶眠右脸颊那道结痂的疤痕,他心疼地问:“很疼吧?”
他略带温热的指腹碰上她的脸,叶眠只觉得有一股麻麻酥酥的电流在她血液里划过,他又低低说:“对不起,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叶眠尴尬地别开脸,简殊已经把手放下了,他突然认真地抓住叶眠的手,望着她一字一句都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曦曦,你和我说过让我娶你的话还算不算数?”
叶眠由震惊转为迟疑,岂料简殊向变魔术一样,手里拿着一枚戒指递在她跟前:“曦曦,你喜欢我这句话还作不作数?”
就在简殊要把戒指给她带上时,叶眠慌忙从他手里抽出了手,看着他略微失落而暗下去的眸色,叶眠认真望着他说:“小舅,我……我不知道,我不敢再喜欢你,也害怕喜欢你。”
“如果你害怕了,站在原地等我就好。曦曦,不要急着推开我,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简殊几乎乞求的话,叶眠坚硬的心再重遇他的那一刻早就一步步,而如今,那些坚固地包围着她心的堡垒早就骤然轰塌。叶眠知道她还喜欢他,也只喜欢他。可是她就是不敢了。因为过去重重记忆,过去被他抛弃的伤痕依然还在。叶眠不答他的话,而是反问:“舅,你知道我为什么学法医吗?”
“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失去,害怕被抛弃。尸体虽然恐怖,可是它永远不会遗弃你。整日与尸体打交道的日子,也不用去想小舅为什么不要我。小舅以前就特别想做法医,我想完成你未完成的事,只有这样,我才能靠你更近一点。我每天都呆在停尸房里,与恐惧和孤独为伴。我只是幻想着有一天,我能作为一个法医,再站在你面前时,不会退缩不会软弱,甚至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大大方方地喊你一声小舅。我做到了!”
听得叶眠轻描淡写地把她那些咬着牙要坚持的话告诉他,他说不清自己心底的感受,只觉得苦涩里夹着些欣慰,他的女孩,终于长大了。
“小舅,其实你根本就不懂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不是无忧无虑的保护。我想要的爱情,是同甘共苦,风雨同舟。可是你从来给过我这些。我承认,你也许喜欢我,甚至爱我。可是你总是只想把世界最好的一面呈现给我,一旦遇到了什么困难荆棘,你就会把我抛弃。我从没想过衣食无忧,可是你总是生生地剥夺了我的选择权,想让我独善其身,却从不来问问我的想法。”
简殊听了她似思考人生般沉重的话,不禁低下了头,叶眠又冷静说:“也许我们都应该再重新想想,慎重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