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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曦担忧地问他:“是不是很难受?”
简曦摸了摸他的额头,微凉,也没有发烧的迹象,眸光四处瞟了瞟,她起身去了餐桌,倒了一杯水过来,弯着腰,把水递到他嘴边。他直勾勾望着她,突然一把拉过她的手,简曦只感受道一股力道,手里的杯子立马掉落在了地毯上,溅湿了一大片。简曦被措不及防带进了简殊的怀里,半天才反应过来,便见到那张和她不过毫米之隔的脸,她不由红了脸,紧张说:“小舅,你……”
简殊没说话,呆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仿佛吓到了一般立即推开了简曦,匆匆起身,还说了一句对不起。简曦立马抓住他的手,也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一步步逼近他。
简殊往后挪了挪,直到靠着墙,简曦严峻说:“小舅,你刚刚是想亲我吗?”
简殊原本昏昏沉沉的,却也被自己的行为吓醒了,其实很早,他便发现了简曦对自己不一样的情愫,当时的他选择了放任,等到他也不知道何时对她也同样存在复杂的情愫时,好似有些不受控制了。
他低头犹犹豫豫,没有一丝底气地说道:“不、是。”
“可是我想。”
简曦说完,便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简殊感受到嘴唇上突如其来的触感,微微一愣,立马推开了她。
简曦望着他,认真又倔强地说:“我喜欢小舅,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
“小舅,你喜欢我吗?”
对上她偏执倔强的目光,简殊虚握了握拳,原本复杂的情愫顿时被压下,清明地不像话:“我是你舅舅。”
不容置疑的五个字,便把她隔绝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简曦却是不依不饶,望着他认真说:“可是我很喜欢小舅,喜欢到除了小舅,不知道还能喜欢谁才好。”
简曦一番坦诚直白的话,让简殊微微慌了神。她朴实而平淡的话也轻易把他建起来的堡垒击垮了,他似乎挣扎了下,沉着脸和她说:“曦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喜欢小舅,我想和小舅在一起,我不喜欢小舅和别人在一块,我看着就讨厌。”
简曦忽明忽暗,期待怯懦的眸光看得他一阵心疼。简殊脑海里突然就闪过好几次,简曦对他占有欲的宣示,只是这一次简曦把它挑破了。他板着脸和她说:“你还小,你以后会遇到和你在一起的人。”
简曦固执地望着他,又问道:“小舅是不喜欢我吗?”
简殊愣了愣,闪躲她那期盼又可怜的目光,果断说:“嗯,小舅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他以为他的重话能令她死心,却没料到简曦顽固起来,他也没辙:“是不是我还不够好?那小舅,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能不能学着喜欢我?”
“简曦,你到底听懂我的话了吗?”
简殊冷下脸,不想和她去讨论这个问题,拽着她要把她送回去,而她在车上仍旧不依不饶又问了句:“小舅,你会、喜欢、别人吗?”
简殊听出了她话里的几分期待和胆怯,即使心里心疼得不行,还是毫不客气地碾碎了她的小心思:“会。”
☆、参加竞赛
简殊真的在用行动告诉简曦,他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以前简殊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看简曦,见着她犯懒,趴在床上,会把她拽出去逛逛;简曦嘴馋什么零食,他会狠狠地教育她那些食物不干净,却受不了她可怜委屈的眼神蛊惑,二话不说给她买回来,却总是冷着脸说下不为例,却又是一次次的下不为例;如果简曦生病了,简殊一定是第一次着急地跑回来,彻夜照顾她;无论多忙,也会记得提醒她早点睡觉;她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功课,也是他给她一门门补上来的;她的生日,他总会给她备好礼物,无论多忙,他都会提前回来给她过生日;而他的生日,他也会回来吃她煮的长寿面。
简殊已经很少回来了,连周末也不回了,张姨安抚简曦说是公司事太多,他忙不过来。她打电话过去,他也很少接了,记得以前,他都会给她回电话的,而如今,杳无音信。即使回来了,也不会如过去那般宠溺她了,不过以长辈的姿态来教育她,见着她更不会再笑了。简曦突然发现,连小舅也离她很远了。
简曦上课越发的没了注意力,老师提醒过她,最终还告知了家长,为此,简榭几个人都知道她慢慢地连学习都敷衍了。简曦每天如丧尸的生活,自然也没料到安安最近的沉默,两人都不过随意说上一句,便又各自趴到自己的桌位上。
如此过了接近大半个月,直到那天安安和简曦回去的时候,有人过来接安安,简曦一阵疑惑,跟着安安去了医院,去的时候才知道,安安的妈妈病了。
那天简曦陪了安安很久,直到手术室里的人说抢救无效,路妈妈过世了。简曦见着安安很平静,蹲在墙边,咬着牙,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又没哭出来,那张脸皱成了一团,可怜兮兮的。简曦看着很难受,过去抱着她,曦曦微微抽泣着说:“安安,你别憋着,想哭就哭,我看着难受。”
简曦的话仿佛钥匙,一下触发了安安泪腺的门,原来迷茫失措的安安趴在简曦肩头,突然就爆出出来。安安哭的撕心裂肺,简曦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陪着安安一起哭。那是简曦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他们那么近。即使很久以前,她听说她妈妈也是生她而死的,大抵是她没见过妈妈,所以没有太多的触动。而这次,她是生生体会到了死亡,那么好,那么善良热心的女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世了。
两个人哭的撕心裂肺,路子歉站在一旁泛红了眼,默默看着她们两抱成一团,也不打扰她们。
简曦失魂落魄地陪了安安很久,坐在台阶上给简殊打了电话,可是他没有接。简曦心情跌至了谷底,她不知道,简殊一直在不远处,默默望着她,就是不肯靠近。直到她昏昏沉沉地,坐在台阶上睡着了。
简殊这才叹了口气走过去,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轻柔地抱起她,见着她微蹙起的眉头,不禁按了按她的眉心,直到她眉心舒展开来才把她抱进车后座,直到回去的时候,简殊把她放好,还交代和他一块的简陆:“不要告诉曦曦。”
“什么?”
简陆一头雾水,简殊又低低道:“不要和她说,我回来过。”
“……”
安安请了几天假,简曦再在学校见到她的时候,便觉得安安不一样了,不是因为她清瘦了,而是一贯懒散的安安突然勤奋起来了,也不会再没事拿拳头对人了,大咧的性子也收敛了很多。秦牧自然知道她家的事,没怎么去安慰她,只是在安安问他问题时,他便立马应下来,时不时地去偷偷瞄一眼她,一切看似又回到了平静的生活。
眼看着高三也过了一大半,简曦,安安,秦牧,温学蕴被年级指定参加B市的竞赛。简曦和温学蕴是数学竞赛,安安和秦牧是物理竞赛。安安内心是很抗拒的,她最不喜最头疼的就是物理了,她一直后悔的不是跳级,而是当时脑抽风,为了仗义跟着简曦选了理科,仗义也是要量力而行的,她即使努力学了两年,还有秦牧和简曦两大主力给她轮番上课,她还是提不起兴趣,也没有学太好。物理于她,就是折磨。
她幽怨地望了眼秦牧,哪知秦牧安抚说:“别担心,我没把你算在里头。”当时的安安还没懂秦牧话里的意思。
四人提前一晚来到了B市,简曦坐车累得不行,昏昏沉沉,以至于一下车,便睡眼惺忪地撞上了一个男孩,她吃痛地往后退了一步,要不是身后的温学蕴拦着她,她或许都摔在地上了。见着散落在地上的书,她蹲下去愧疚地给那个男孩捡起来,还有他的手机,“对不起啊。”
男孩狐疑地瞥了她一眼,接过手机,也没说一个字,便走开了。
安安对着那淡漠的身影愤愤不平:“看样子就是初中生吧,这么没礼貌,我得教育下他。”
安安跃跃欲试要过去,要不是秦牧拉着她,简曦深切地相信她会狠狠地用拳头教训那个男孩一番。
“你的手机也掉了。”
温学蕴弯下身子捡起滚落在车边的手机,递给她,简曦朝他一笑,道了声谢谢,顺带打了个呵欠。
“有这么困?”
相比简曦的疲乏,安安异常亢奋,简曦拍了拍脸,懒懒解释:“昨天没睡好。”
“我还想去逛逛夜市呢。”安安颇为不满,
简曦可怜地望着她说:“我太困了。”
她说完,又扫了眼身旁的两个男人,和她建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