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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他脑海里,却有一个暴躁又愤怒的声音,
“霍!朝!朝!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就发现你做了一件这么恶毒的事情!你还要不要命了!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霍朝朝抿了一口茶,眼眸里浮着懒洋洋的笑意。
“你准备怎么弄死我?”
“桌案底下摆了瓶鹤顶红,帘上有张弓,喏,那儿还有把刀,实在不行,你枕头底下也有柄匕首,你选一样,我就坐着,要杀要剐任你摆布,你看你杀了我之后,你自己还能活多久。”
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霍星星再愤怒,除了吃几个芹菜饺子,也不能再做旁的什么了。
毕竟共居一个身体内,打他就相当于自虐,杀他就相当于自戕,就连口头骂骂他几句,也不能骂上祖宗和长相,不然就相当于是在骂自己。
霍星星越想越愤怒,最后没忍住,还是爆了好几句粗口,如果他能蹦出来,估计都已经开始燥气满满地揍霍朝朝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想到霍朝朝不和自己商量就把林菀召来,甚至还跟她胡七胡八说了一大通,他就莫名其妙觉得很愤怒。
尤其,一觉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对自己笑得温柔的少女。
那不是对自己。
而是另一个人。男人。
“我都说了,你若真心打算娶她,而并非只是向母后做做样子的话,你就应该告诉她真相。”
霍朝朝依然很淡定,“不然到时候,万一真的因为次事出了差错,你承担不起后果的。”
“谁说我要娶她了!”
霍星星依然很暴躁,“早就说过了,娶妻生子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那你是打算让林姑娘嫁给别的男人?”
。。。。。。
少年垂眸,看着被底青翠的嫩叶,在心底语重心长。
“你要知道,有的时候,缘分是一个很难得的东西,你不过见了林姑娘几面,就已然对她心生欢喜,这说明你与她有缘。既然有缘,又有婚约,要是真错过了,只会成为你一生的遗憾。”
霍星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搭理他,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他把一杯茶都慢悠悠地喝完了,才听见脑子里犹疑又试探的声音,
“霍朝朝,你真的觉得,和一位女子才见过两三面,就可以确定终身吗?”
“基本上不可。”
。。。。。。
“但是你与林菀不同。”
少年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对面静静坐着,见他不言语也不出声催促,反而怡然自得饮着茶的少女,淡淡勾了勾唇,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看的出来,她很合你的脾性,也刚好知道如何去领悟你,除了家世差一点,其他方面,都适合做你的王妃。最关键的是,你和相识识虽短,却也经历了不少事,相处起来是否舒心,你自己最清楚。”
“霍星星,人活一辈子,遇见一位能让自己心生欢喜的,又合适自己的人不容易,如果你单因为自尊或者顾及到我,就轻易错过林姑娘,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
霍星星其实懂他的意思。
他和林菀相识不久,了解不深,但和她在一起,就是有一种旁人无法给予的感受。
那种感觉很奇异,仿佛眼神相对之时,能很清楚地知道,她就是能与你心灵相通,一颦一笑都是默契。
“默契和独特。”
脑海里传来带着笑意的调侃,
“这就是爱情的开端啊。”
嗯?
霍星星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又掌控了这副身体。
但是爱情。
所以霍朝朝的意思是,他已经对林菀产生爱情了?
。。。。。。
少年落下手里的茶杯,蹙眉凝思片刻,到底还是没忍住,抬起头来,“喂。。。。。。”
他的声音和动作都顿在那里。
因为那一刻,非常凑巧的,那个姑娘也微微抬了眸。
云光潋滟,透过窗棂,在她清亮的眸子里落下山雨和清风,一时之间,好似一次眨眼就是一抹春天。
她眨了几抹春天,然后在霍星星想要开口之前,先弯了唇,眉宇间笑意浅浅,
“霍,星星?”
曼言妙音,一把清亮的好嗓子。
仿佛三月灿烂里最温柔的鸟鸣。
“是你对吗?”
。。。。。。
对呀。
。
虚情假意,亦或者是真心实意,他分不太出来。
但是他很清楚,这是第一个,只看他的眼睛就认出他的姑娘。
她喊他名字的那一刻,真的像喝了点鹤顶红,中了把小箭,胸膛被刀轻轻划开,然后又用匕首温柔地探了探。
那种觉得呼吸骤紧呐呐不能言的感觉。
那种觉得什么处于危险之中的感觉。
“喂,你。”
少年情不自禁咳了一声,语气僵硬,
“你不许看我。”
。。。。。。
——这感觉真是不好受。
第135章 论找王妃的学问
我最开始和你相识的时候,你在我心里是最坏的样子; 所以后来每一次见你; 你在我心里就美好几分。
而后变成最好的样子。
。
所以那个人说的话; 其实林菀是有点相信的。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她就失去双亲,外祖家又没人,只得被接到姨母府上住。
因为寄人篱下,心思不得不比常人敏感好几分,琴棋书画这些,林菀或许不是最出色,但要论察言观色的本事; 她绝对是曲府里头一份。
那日饮茶; 少年的眼神; 姿态,甚至拿杯子的习惯都与之前的霍星朝完全不一样。
或许一个人可以伪装出另一个人的神情和说话方式,但连细微之处的小习惯都伪装的如此完美,要么就证明他说的是真话。
要么; 他就真的就是天赋异禀; 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但林菀想不到,堂堂安王爷,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来对她说这种谎。
如果不喜欢,娶进府之后别搭理她不就行了。
反正一来,她只是一位侧妃,二来她自幼失孤; 家世一般,无人会为她做主,根本无法威胁到他一个宠臣王爷。
所以林菀最后看了眼少年澄澈别扭的眼睛,心里想,不如就相信他吧。
人生短暂一世,很多事情已经如此艰难,不管怎么,最起码在事情坏透了之前,还是得相信它可能会美好。
。。。。。。
。
从猎场回到京城之后,太后还没赐婚,皇帝就先下了道圣旨到曲府。
是封林菀为郡主的。
而她被封为郡主的理由,竟然是因为她救驾有功。
至于怎么救的驾,如何救驾,并没有细提,反正呈现出来的表象,确实就是猎场惊险不断,三天两头出事,而回来之时,林菀身上恰好带着伤。
林菀父母双亡,父亲还是在边疆战役中为国捐的躯。再说,曲家也非什么煊赫世家,朝臣们倒不至于为了一个表小姐的郡主名号细究这些。
顶多也就是京城贵妇圈子内的女眷们有些谈论罢了。
不过又过了半旬,当太后下了赐婚懿旨,把乐宁郡主指给安王爷做王妃时,顿时就引起了一片哗然。
安王爷的正妃,这可是朝臣贵妇们都顶顶关心的一件事。
却没想到,他们盘算期待了那么些年,私下里猜了无数大臣嫡女,最后太后却定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孤女。
细细想来,估计前些日子圣上的那道圣旨,也和这桩婚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唉,早知道,围猎时,也该让自家的姑娘们去太后面前露露脸。
这可是安王妃啊!比皇子妃诱惑力都大。
。。。。。。
当然,他们在扼腕叹息的同时,自然是不知道,原本太后只打算让林菀做侧妃的,最后变成正妃,还要多亏了安王爷本人的坚持。
。
送聘礼那日,曲姝甯正好在林菀院子里借丝线,她听着院子外礼官拖长声音报单子,语气里满是喜气洋洋的得意,突然就恍惚了一下。
回京城的第二天,她就在祖母院子里跪了一个下午,说自己不愿嫁给王礼,只要祖母退了这门婚事,她便是此生都不嫁也无妨。
最后,这桩婚事倒是没退,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堂妹。
祖母没罚她,但她心里明白,没罚的原因,不是舍不得,而是已经彻底厌弃了她。
“这是你要的线。”
少女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拿着几扎金线,微微笑着递到她手上,“我这儿也不多了,你先用着,想必明日绣房里就能送来了。”
曲姝甯垂眸,望了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线,点头轻声道,“好。”
她顿了顿,又问,
“表姐,你现在欢喜吗?”
林菀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