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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柏翔翻了几页,不外乎是一些“顺治二年六月十三日晨,城南忽有祥云瑞气,疑有一富贵之人降生;后探查得知,此为陈六郎之子陈定东,后官至天津卫总兵……”之类的话;再翻得几页,依然如是;他把册子交给余素娟,揉了揉眼睛,端起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
有句话说得好,能为非常之人,必先有非常之能。住持方丈虽然和向梅正谈得热火朝天,但眼角余光早已把丁柏翔这个正牌金主笼罩得严严实实,此时见他脸上浮出些许不耐的表情,马上起身对丁柏翔说:“施主……莫非对这册《大事记》不感兴趣?”
丁柏翔摇了摇头:“这个,她比较感兴趣,就让她看看好了……庵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么?”
住持方丈略怔了怔,马上回答:“有!有!”
丁柏翔顿时精神一震,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他淡淡的问:“还有什么?”
“像历代住持方丈的舍利、法器,敝寺都珍藏在地窖之中,这个事情只有住持才能知道,并且……非遇有缘人不得开启。因此虽然历经战乱、文革,这些物事还是保存得很好。老衲觉得,施主既然发偌大愿力,要为敝寺重修庙宇,那一定是有缘之人了,或者……这些物事里会有施主要找的东西?”
丁柏翔和余素娟听到地窖二字,便已经开始两眼放光。等到住持方丈的话说完,余素娟合上册子:“那还等什么?走吧。”
丁柏翔和余素娟跟着住持方丈走了出去,向梅无所事事的闲坐在方丈室里,随手拿起那本《大事记》翻了翻,突然,她看到几条与蛊有关系的记录。
这些纪录都是分散在数页之间,也就是向梅这么乱翻一气,才能把它们联系起来,向梅以前是琴春晓的心腹秘书,也曾帮她处理过一些蛊术的资料,此时看到“蛊”字,不禁兴趣满满,竟然读出了声。
“三十年前,有黑雾自东而来,应主妖邪入室。数十年间遣人查探未果,此妖邪或入蛊族?余心甚忧。”
“康熙二十五年夏,据传众蛊族于蛊山订立盟约,立余、何、琴、林四族为四大蛊族,号令天下蛊女。余、何、琴三族余知之甚详,林族何族?何得与三族比肩耶?”
“康熙四十九年春,林家娘娘通元来寺抽签,签有镜花水月总成空之语,归时面色不善,其不知天道轮回命数无常之理乎?顺天者,天恒顺之;逆天者,天恒逆之。此常道也。”
“西元一九八三年夏,惊闻琴家娘娘春晓弃位私奔,琴族蛊女于世间滥杀无辜以泄愤。可怜天下苍生,再受蛊毒惑乱……”
不知不觉间,向梅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纸上笔迹犹新:“西元二零零二年春,何家娘娘叁殷、余家蛊女素娟共伴琴家弃女春晓之子来寺抽签,签名大凶,应主鱼遭罗网、螳螂捕蝉之象,然观其面相,近时并无凶兆,余亦不知何解……”
他竟然知道这三个人的来历!他竟然还会看相!想不到这个老家伙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钻进钱眼里,至少……就算是个财迷,也应该算得上个有本事的财迷……向梅暗暗心惊。
等到在地窖里一无所获的丁柏翔和余素娟回到方丈室里,向梅已经恢复原样,若无其事的坐在一边。但她总能感觉到,那位住持方丈看着自己的眼神,比起刚才,锐利了许多,也明亮了许多。
第七十八章
根据约定,加发三章(七十六至七十八),请书友查收!(明天能不能让丁亦麟加发四章呢?大家努力!)
这第二天的探路依然是无功而返……不过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向梅的数码相机里就多了几张照片,虽然这是用二十万的“重修善款”才买到的。Www!
已经打印出来的照片和那张地图铺在桌上,五个人又齐聚在阿殷家里。除了丁柏翔、余素娟、阿殷之外,还有向梅和阿欢。
丁、余二人都没能发现的记录被向梅发现,再加之她对蛊术理论也有一些了解,在丁柏翔力劝之下,阿殷终于勉勉强强同意她加入寻宝的行列之中;但作为对何族的补偿,阿欢也必须参加。
在来阿殷家以前,丁柏翔、余素娟、向梅三人已经达成了一些共识;而阿欢对这些事又没有任何发言权。所以大家实际上就是在征询阿殷一个人的意见。
“后来我仔细研究过这张地图,你们的猜测没错,要么就没有那个东西,要有的话,一定是在庙里。”阿殷肯定的说。
大家都没有说话,阿殷接着说:“照这些记录来看,林家……最为可疑。虽然我们蛊女都相信鬼神之说,但一般和僧道尼丐这些人物是不打交道的,难道说……林家娘娘通元也是得到了什么藏宝图才去的夏岭庵?林家娘娘通元……大家等等。”
阿殷走进内室,不一会便搬出了一本《四大蛊族谱》,她把头指放在嘴里沾了点口水,翻到标有“林族”那一页上。
“林通元、林族娘娘,代数不详,上代娘娘胜男之女。康熙四十七年继位、四十九年暴毙,疑为修炼奇门蛊术未果,蛊母反噬而亡。”
阿殷皱起眉头:“照这么算来,她应该就是在死的那年去的夏岭庵……难道,东西已经被她取走了?只是修炼不得其法才……”
余素娟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这个蛊族谱我们余家也有,我也曾经翻看过,虽然上面对林家的记载很是简略,但……要是有这种事的话,我们余族不会不知道。”
阿殷点点头:“我倒忘记你们余族和林族的关系了,那么……她去夏岭庵……”
丁柏翔加入到讨论中来:“我觉得,她去夏岭庵有两种可能。一是和我们一样,拿到了一张藏宝图,去庙里寻宝;另一种,就是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问,真的是去求签问卦的。”
余素娟补充了一句:“这个疑问一定是和蛊族谱里写的那个修炼奇门蛊术有关。”
大家都点了点头,向梅说:“要是她已经把东西拿走了,那大家这段时间都是瞎忙乎。所以……我们必须假定她没有拿走,东西还在原处。”
这句话和没说一样,而且在逻辑上也非常不通。但大家依然庄而重之的点了点头。这是人的通病,谁也不想看到自己辛苦忙活了这么久,却一直做的只是无用功。
一直没有作声的阿欢终于问出了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使得前面四个发言者的话都变得毫无意义:“那……那个东西在哪呢?”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几天过去了,这五个人还是一无所获,眼看年关将至,向梅首先告辞回家过年;接着是阿欢,这个时候丁柏翔才知道阿欢其实姓木,云南彝族人,当年何家一个蛊女远嫁云南,阿欢是她后代的后代……总之虽然血管里还流着一点点何家的血液,但基本上和阿殷算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丁柏翔和余素娟当然不会笨到去问阿欢怎么会跑来湘西,这是何家的私事。他们只是反复交待向梅和阿欢不可以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倒是阿殷实在看不顺眼他们的罗嗦,直接给向梅和阿欢一人拍了个蛊,然后宣布谁若是说出去……就不用再回来,自己等死算了。
蛊女对过年比常人更为看重。过年期间,一切寻宝计划全部搁浅。余素娟、阿殷各忙各的,也顾不上理会丁柏翔。不过丁柏翔倒也没闲着,他干脆搬进夏岭庵里住下,每天拉着住持方丈东扯西聊,虽然没有打探到任何关于“秘宝”的消息,但随着两个渐渐相熟,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广泛;丁柏翔固然学识渊博,面前这个方丈也可谓是通古博今,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这一天,丁柏翔正在住持方丈的陪同下用斋饭,突然听到大殿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林忆胜,你说这尊是什么佛?”
听到“林忆胜”这个名字,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林族”、“林通元”、“林胜男”……这些名词的丁柏翔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这是个林家蛊女?
接着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这尊……应该是伏虎罗汉吧。”
“那这一排都是十八罗汉了?”
“应该是的吧?这尊应该是降龙罗汉、这尊应该是长臂罗汉……”林忆胜如数家珍般的说了下去,真难为她一个女孩子家,居然能够记得整整十八个罗汉的名字。
丁柏翔忍不住站起身,快步走进大殿,冷不防的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他不禁惊呼出声:“漓儿?”
大殿里站着大约有五六个女孩子,其他的丁柏翔都不认识,但那个正跪地求签的女孩子,一身白色休闲装;轻笑时露出的那两个小酒窝;还有脑后熟悉的马尾辫……不是朱漓儿还会是谁?
朱漓儿抬起头来,先是一怔,马上也不顾正在求签,跳起来扑向丁柏翔:“阿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柏翔被朱漓儿一个熊抱,几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