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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打断了他的话:“是吗?你把阿殷叫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看上去才十二三岁的女孩蹦蹦跳跳的从门外进来。她穿着一身花布衣裳,扎着两个小辫子,脸上的小酒窝时隐时现。还隔着老远,她就嚷嚷着问:“娘娘,娘娘,是你叫我吗?”
中年女人似乎很是宠爱这个女孩,等她走到自己身边,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阿殷,你怎么给这个大哥哥放了个蛊?”
阿殷看了看丁柏翔,然后撇了撇嘴:“哦……他啊,上个月,他跑到我们家旁边偷听娘娘弹筝;欢哥哥说已经警告过他了,他还要来。这都罢了,他居然听娘娘弹筝听睡着了,我听娘娘弹筝的时候都不敢睡……这种人,活该!”
听完这话,不说那个叫阿欢的少年,就连余素娟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笑意;丁柏翔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中年女人那张冰山般的脸也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阿殷,你把这个大哥哥的蛊收了吧;余家姐姐上门来了,我们怎么也要给人家个面子。”
阿殷进门后,注意力一直放在中年女人身上。这时才看到余素娟,她陡然色变,伸出右手,遥遥指住余素娟:“余家姐姐?我说是谁这么厉害,敢打伤我们何家的蛊,原来是你啊……你害得我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不敢出门……娘娘,娘娘,你一定要帮我报这个仇……”
很难想像这些充满了仇恨的话出自一个本应天真烂漫的女孩口中,余素娟被她这么一说,也是脸色大变,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倒是中年女人对这番话没什么反应,她冷冷的问:“余家蛊女,是有这回事吗?”
虽然还是初春,但丁柏翔分明看到余素娟的汗水“唰”的一下就从额头流了下来,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何家娘娘,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是我先放蛊在他身上,然后阿殷妹妹才放的……阿殷妹妹的蛊比我强;我……我是为了自保,才不得已让蛊母去救回蛊宝宝……”
中年女人停住了抚摸着阿殷头的手,语气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威严:“阿殷,是这样的吗?”
阿殷张了张嘴,但却不敢作声。院子里顿时一片寂静,只有中年女人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这院子里:“看来余家姐姐没有冤枉你了。阿殷,你怎么给人放蛊之前也不看清楚?余家姐姐先放了,你怎么还放?我没和你说过放蛊的规矩吗?”
虽然这话声平平常常,但丁柏翔和余素娟都感觉到,随着这话语越来越是严厉,身边的空气仿似刹那间都被冰封住一般。
阿殷身处中年女人的身侧,自然感觉更是强烈,她一咧嘴,带着哭腔问:“余家姐姐……你说他是你男朋友,你也给他放了蛊……那你没有告诉他,四大蛊族的禁地男人不可以擅入吗?他身上带着你们余家的蛊,还往我们何家跑,你家娘娘没有教过你放蛊的规矩吗……”
余素娟在她的指责下也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嗫嚅着说:“何家娘娘……这事是我的不对,我的男……他一直在外地生活,刚回湘西不久。我还没有和他说清楚蛊女的规矩……还请何家娘娘高抬贵手……”
中年女人又开始抚摸阿殷的头,随着这个动作,院子里那种冰封般的寒冷顿时荡然无存。她淡淡的说:“没有什么抬不抬贵手的……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那么你们两个人都有错;何家的人我自然会管教,余家的人我也管不了……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明天自当登门拜访,也免得为了一个男人伤了两家和气。”
余素娟大惊失色,她冲前两步:“何家娘娘,求求你……千万不要上我家去……我家娘娘要是知道……会打死我的……”
中年女人凝神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原来又是个……算了,阿殷,替他把蛊解了吧,看来这个事情余家娘娘也不会知情;就这么过去好了。只是以后……再有这种事,我可不管了。”
阿殷翘着嘴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中年女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去吧。”
阿殷这才走到丁柏翔身边,她把左手衣袖撸了上去,小臂上露出一块乌斑,嘟着小嘴说:“摸一下。”
这块斑除了颜色之外,和余素娟的几乎一模一样,但细看之下却又有所不同。具体区别在哪里,丁柏翔也说不上来,不过,毕竟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还是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去,在那斑上碰了碰。
手中那条蜈蚣状的阴影刹时消失不见,丁柏翔只感觉神情气爽,这一段时间的胸烦气闷随着这一碰之下,也荡然无存。
第二十章
余素娟也长出了一口大气,全身都放松下来。wWw。她对中年女人恭恭敬敬的说:“谢谢何家娘娘。”
中年女人拉着阿殷的手,像是没有听到余素娟的话,只是紧紧的盯着丁柏翔,过了一会儿,她才淡淡的说:“其实,我让阿殷给他解蛊,也并不完全是因为余家的原因。所以,这个谢字就可以不用说了。”
她脸色转向平和,像是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来。神情变幻了几下之后,又恢复到一开始冰川般的样子:“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就不送了。余家蛊女,代我向你家娘娘问好。”
余素娟低声回答:“多谢何家娘娘,我一定把这话带到。”
中年女人叹了口气:“余家蛊女,我还有一句话要交待你,你的男朋友……以后若是林家的人对他有什么不利,你千万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贸然找上门了。”
她沉吟了一会,挥了挥手:“嗯……你们去吧。”
说完,中年女人再也不理会他们两人,把手指放在筝弦上,轻轻拨弄,出“筝嗡筝嗡”的声音。
余素娟和丁柏翔走出大门,在转身关门的那一瞬间,丁柏翔感受到了两道仇恨的目光;依稀还听到阿殷的童音在身后响起:“娘娘,我们和余家不是世仇吗……”
“是啊……不过,那个男孩子应该……”
丁柏翔终于没有听清楚中年女人后面说了些什么,他跟在余素娟的身后,默默的向学校的方向走去。丁柏翔憋了一肚子的话,但在这桃林里,他实在不敢问余素娟什么;等到终于穿过这桃林,丁柏翔正准备开始追问,只见余素娟软软的倒了下来,就那样,倒在了地上。
他赶紧跑过去,扶起余素娟。这时丁柏翔才现她已经全身湿透,两条腿不停的打颤。他一边伸出手去帮余素娟揉腿,一边问:“你……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我是不是很没用,被何家的人一吓就成这个样子了……”余素娟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这样的动作只能加剧她的腿部痉挛的频率。
丁柏翔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余素娟的话,他呐呐的说:“呃……其实你很勇敢的……”
余素娟凄然一笑,这笑容在阳光的映射下,却是那样的悲凉,丁柏翔看着这笑容,感觉到一种从心底散出来的、蔓延全身、不可竭止的伤心。
余素娟轻轻的说:“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从小我家娘娘就一直是这样说我的……其实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要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为什么我炼蛊八年却比不上一个练蛊三年的女孩子;我也清楚你想知道蛊女们的事……”
丁柏翔的确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但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时机,他还是帮余素娟揉着腿,说:“别想太多了……其实,都是我惹出来的祸。余……余素娟,这些要是你不想说,你就别说,你千万别想太多了……”
余素娟仿似不堪阳光的刺目,她闭上了眼睛:“没有什么不想说的,我只是怕你不愿意听罢了。”
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世界里传来:“整个湘西,有四大蛊族,其他的小蛊族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蛊族里的族长叫做‘娘娘’。像我们余家、何家,还有何家娘娘刚才提到的林家,就是四大蛊族中的三家。”
“每年七月初七的晚上,四大家族里所有九岁的女孩;还有其他蛊族十五岁以下的女孩;都要蒙着眼睛,在各家娘娘的牵引下,去蛊山里的蛊池,浸泡二十四小时……”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平平常常的话语,丁柏翔的脑海中竟然开始浮想联翩……几十个、甚至几百个豆蔻年华、青春正好的美女,浸泡在一个大池子里……清冷的月光洒下来、洒下来……照在她们如绸缎般光滑的身体上……
余素娟睁开了眼睛,看着丁柏翔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她带着几分恼怒问:“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有有有……”丁柏翔回过神来,“你刚才说,去蛊池里浸泡二十四小时……”
微微的点了点头,余素娟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接着说下去:“在蛊池里,蛊神的子女们会选择自己最喜欢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