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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有人却专门开了个帖子,扒他的身世。
有说他不是容氏总经理亲生儿子的; 就有说他是容氏总经理亲儿子的; 且有理有据。
就连容道飞吃过几年牢饭; 都扒了出来。
这下好,黑的可不止他自己; 连带着容道飞和容氏集团都黑上了。
要说这是没有预谋的,鬼都不信。
容道飞特意打来电话嘱咐他; 不要再接受任何采访; 不要在任何场合解释家世。
林三籁知道该怎么应对,他让柯子然注意戏楼里的动态,尤其关注倪南音的。
亲蜜如她; 有很多事情,林三籁并不想让她知道。
但,又是事与愿违。
既上进又有能耐的富二代,被曝出了过去的流氓史,以及复杂的身世。
黑料就像龙卷风,网络又那么发达,赏笑楼再一次被顶上了热搜。
林三籁都快赶上那些红的发黑的炸子鸡了。
春早就立过了,倒春寒像个神经病,来一天走一天的。
这个春光明媚的下午,临上台前,林美死活都憋不住了,扯了一旁正在压腿的倪南音,问她:“倪倪,你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呢!”倪南音摊了摊手,很奇怪地说。
倪南音认识的林三籁,本来就是个流氓。
他被打,她有份经历。
瘸了腿的杭哥,她早就在高铁上见过。
那些黑料对于她来说,无关痛痒,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至于他的身世,很重要吗?
她连他妈妈都不害怕,也就更不会在意这个了。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要喜欢他的全部。
但喜欢一个人,如果有点风吹草动就动摇的话,那喜欢就不叫喜欢了。
倪南音不为所动,上台表演的时候,如旧。
行云流水的动作,刚柔并济的神态,字正腔圆的唱腔。
表演结束,台下掌声雷动。
江春一特地买了票进场,他来看倪南音的演出,准备取长补短,应对明天的比赛。
白胜的车轮赛已经结束,败的多赢的少。
江春一本就不惧白胜,他惧的就是那个百年一遇的倪先生。
几个人的车轮赛下来,她以己之短对彼之长,却只输过一场,余下的一平一胜,实在是令人恐慌。
最近赏笑楼不太太平,原以为她会受此影响,居然并不曾。
演出结束,江春一随着人潮走出戏楼,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汽车上有人问他:“春一,有把握吗?”
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人便哄他:“你要是喜欢,赶明儿咱们也举行个比赛。”
他叹了口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轻启着薄唇道:“你不懂。”
像他们这些不懂戏的人,真不明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演员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有人叫孤独求败,也有人为了证明自己成疯成魔。
说起来,不过是执着。
执着也有两面性。
一面是好的,迫使人努力向上。
一面是坏的,固执使人疯狂。
容道飞很快就发现,这一次有预谋的被黑,是自己人干的。
网上的曝料很真,曝出了很多详细的细节。
比如说他是因为什么而坐牢的,他那个年代没有发达的网络,他只是一时失足,也不是罪大恶极,如果不是自己人根本就不会知道那么的详尽。
容道飞回家的时候,范雪枝正在剪花。
好好的一株山茶,被她修剪的乱七八糟。
容道飞把公文包重重地放在了沙发上,双手环胸走到了她的跟前,直截了当地问她:“范雪枝,你到底想怎么样?”
范雪枝的手一顿,明知他问的可能是什么,却抵死不认道:“什么怎么样?”
容道飞咬了咬牙,“我找到了那个网吧。”
所谓的曝料贴,是范雪枝在一个网吧发布的。
见无法抵赖,范雪枝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就是想让那些藏着掖着的事情大白天下,告诉全天下人我是因为你坐牢了不得以才嫁给的林薮,告诉全天下人儿子就是你的。”
“为什么呢?你说的这些,我都承认呀!”
“你承认有什么用呢,你知道别人看我的眼神吗?你知道我是怎么煎熬的吗?”
不知道是谁给她的信心,让她以为,只要别人知道容道飞的那一段过往,就不会再对她诟病。
想一想也是,糊涂的人,有几个糊涂的朋友,算得上人之常情。
那些人或许会在她面前说“对,要不是你们家道飞做了牢,你就不用吃那么多苦。男人啊真没几个靠谱的。”
事到如今,容道飞已经发不出来脾气,心如死灰,却又抱着最后一丝希翼质问:“那你知道,你这样一搞给容氏带来什么样的负面影响吗?”
“我不知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儿子呢?你说我就好了,你说儿子那么多事情干什么?”
“知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吗?容道飞,如果你今天破产了,我能跟着你吃糠咽菜。如果儿子没钱了,那小妖精还会要他吗?我是要看看的,亲妈都比不了的小妖精,会不会和他共患难。”
这逻辑,不能说不通,却让人忍不住暴躁。
林三籁开车进别墅区的时候,正好看见容道飞的汽车拐进了家,他比容道飞晚了一步进门,却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心情……很无语。
范女士一向都是这样,要说她有多坏,真不见得。没杀过鸡没宰过鱼,每年往寺庙里捐的香油钱无数。
唯自私与糊涂两个最大的缺点。
她自己不好过,一定会搅得所有的人都不好过。
她只考虑自己的为难,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一下。
林薮的性格闷,当年容道飞出狱,她与林薮实在过不下去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离婚,一点也不顾及她自己落难之时,林薮是如何向她伸出援手的。
范女士的那个年代还很保守,未婚先孕,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她总是这样,不懂感恩,只知索取。
既然事情的源头已经找到了,想必也不会再造成更大的影响,林三籁没有进屋,又直接退出去了。
心塞塞的。
晚上九点多钟,倪南音回家。
林三籁已经亲自下厨煎好了牛排,倒好了红酒,餐桌上还放着洗好的红提。
她一推门,房间的电灯应声而灭,餐桌上瞬间就燃起了烛光,气氛好极了,到处都是生活的浪漫气息。
他今天走的早,她原本还很担心,看来是多虑。
倪南音换好拖鞋,笑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是她生日,应该也不是他的。
林三籁站在烛火前挑眉,甩了甩手里的火柴棒,随手扔进了烟灰缸。
烟灰缸里有水,冒着烟的火柴哧拉了一下。
他淡淡地笑:“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朦朦胧胧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漂亮的光影过渡,使得他的五官更加的立体明朗,眼神也如烛光一样温暖。
倪南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暖的他。
他为她挪开了椅子,拽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牛排要趁热吃,吃完了咱们再说话。”
倪南音顺从,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口感鲜嫩入口即化。
“外卖?”她打趣他。
“生的外卖,回家一煎。”他的手艺也仅限于此了。
林三籁也尝了一口,味道还是可以的。
他举了红酒杯,“来,一口干了。”
倪南音笑:“我喝醉了会乱打人。”
“不,你喝醉了会乱脱衣服。”林三籁揭短道。
倪南音撇着嘴说:“往事不堪回首。”
林三籁叹了口气,跟着道:“对,不堪回首……”
顿了一下,他又说:“我是。”
倪南音和他的默契很足,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林薮的儿子,原来不是。
她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只挑了一下眉。
其实这样一来,什么事情都说通了。
人都很自私的,没有哪个继父会如此的大公无私。
林三籁等了许久,没等来那人的反应,抬眉道:“你就不准备说点什么?”
其实是不准备的,听他这么一问,倪南音知道他很在意。
她叹了很长的一口气,“我家里很穷,穷的是一分钱都不敢乱花的那种。我上初中的时候,得骑自行车上学,有一天,自行车车座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割了一刀,坏掉了。我爸爸那个时候刚刚出院,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来给我换车座,其实就是有多余的钱我也不会换,我宁愿用那些钱买鸡蛋。天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