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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钞像叹息一样地低吟道:〃真的没有吗?挂在墙上的那种?〃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听到之后,夏锦落问占乃钞:〃你是跑步的吗?〃占乃钞笑道:〃你终于理我了,我是跑步的又怎么样?〃 〃几百米啊?〃占乃钞说:〃八百米的。〃夏锦落拽住占乃钞背心的前襟说:〃八百米的已经开始跑了,八百米是第一个项目,广播刚刚还在召集队员呢,你赶紧去吧,不过可能已经来不及,你还是去吧……〃因为拽动,占乃钞的奶头都露出来了,大量的风,从他的袖口灌进来。占乃钞挣脱开夏锦落的手说:〃我靠,你烦不烦啊?你一定要问到底才行啊?〃夏锦落立刻向远处走几步,把头扭到另一边。占乃钞〃咻——〃地长叹一口气,手脚同边地跑到夏锦落面前,在她面前一蹿一蹿地像猩猩一样跑起来,做出怪声音问:〃你生气啦?你生气啦?〃夏锦落不明白他是不是想逗自己开心,因为从来没有人有逗她开心的企图。占乃钞看到丝毫不起效果,就认真地站定,说:〃那我给你东西你要不要?〃夏锦落难得耍小女生脾气,说:〃不要。〃占乃钞揉搓着双手说:〃好东西啊!〃这样猥琐的神情反而让夏锦落生了气,想:我看起来就像个容易被破烂货收买的人吗?愈发强烈地不要了。占乃钞说:〃我告诉你专家的地址。〃 〃什么';专家';?〃 〃还有什么专家。〃夏锦落就是这样得到了专家的地址。她从占乃钞手上接过名片之后,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撒丫子就跑〃。找到一个可以倚靠的柱子,夏锦落才停下来。她气喘吁吁地振振有辞:〃占乃钞是第一个知道的,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自己是第二个知道的,是听占乃钞说的;江日照将成为第三个知道的,是听自己说的。自己是三人关系中的核心人物。〃这种算法让她觉得自己像女皇。在教室里,她对着江日照不住地笑,从他进教室的一刻到坐定。江日照被她异乎寻常的热情吓了一大跳,路都走得心惊胆颤。夏锦落在离他还有两米左右的时候,就笑眯了眼睛,说:〃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江日照坐下后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好,我给你一秒钟的时间。叮!一秒钟到。〃夏锦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个笑话应该很好笑的,但是江日照没有笑,只是缓缓地正视她,夏锦落拿起一条辫子,把辫梢放在嘴里,假装惊恐,说:〃我不说,我给你写吧。〃夏锦落红着脸把江日照的本子移到自己面前,江日照厌恶和不解地看着她,看她准备在本子背面写字,提醒道:〃用铅笔。〃夏锦落在本子上用Q体字写:〃你想知道你天才测试的成绩吗?〃接着写上一行地址,再画了一个箭头,箭头上面写着:专家,专家在这儿。底下再划一道很漂亮的线。江日照睁大了眼睛,问:〃你怎么知道的?〃又马上冷笑道,〃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回答。〃江日照说的是内定天才的事儿,但夏锦落以为他看到了自己和占乃钞单独在一起的情景,急得不知道如何表示自己的忠心和贞洁。 5
'8' 专家不在了
夏锦落虽然只和占乃钞见过一面,但是却觉得已经十分了解占乃钞了。夏锦落装作对世事都很明白的样子,装得甚至有八九分像了,但只有一点是露了怯:她总是很容易地认为人是好人。一些小恩小惠——有的甚至不是给她的——就会让她轻易地、一脸迷醉地感叹:〃他人真好啊!〃她自己并未察觉,但就连陌生人都能够很快发觉。有一次吃饭,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已经面目模糊的长辈对她说:〃你这样将来会吃亏的。〃她马上气血冲头地红了脸,羞涩地说:〃放心吧,我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给出去的。〃意思是说自己会坚守处*女身份。长辈听完往椅背上重重地一靠,脸就立刻隐在黑暗里。夏锦落对自己如此婉转地表了决心有些得意,身子向前匍匐着,追问道:〃我这样说你就欣慰了吧?啊?啊?〃但黑暗中,看不到那位长辈的任何认可的表情,只听到他说:〃像你这样,将来得吃个大亏才会得到教训。〃当时的酒桌上是前所未有的热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若是有人问起夏锦落对占乃钞的印象,她一定会很真诚地说:〃他是一个好人。〃然后瞳孔里装的就像是浓咖啡一样浓浓的液体,缓缓回旋着流动。她也许还会〃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给你与占乃钞相处的小贴士:〃他脾气挺好的。尽量欺负他别客气。〃她自己似乎小小地实践了。夏锦落在星期天下午按着占乃钞给她的地址来找专家。在路口,占乃钞刚刚看到她就开始拍手,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你知不知道专家走了,不在这儿了?〃夏锦落捂嘴笑了。他说:〃哎,我说的是真的。〃夏锦落笑得更是前仰后合,一下一下地捶打着占乃钞。看他没有和自己一起笑,就推开他,自己走到四十一号建筑物的前面。明明是〃研究所〃却用的是餐馆的铁门,拉下来会有巨大响声的那种。整个建筑矮小破旧,完全能够想象是什么样的人在那里工作,他们一定戴宽边眼镜,衬衣塞在西裤里,轻薄的深蓝色袜子长得快到膝盖,而他们手上一定会拿一个圆柱形的杯子,里面装着茶叶水,透明瓶身上印着〃一生平安〃或者表达相同意思的诗。夏锦落赏析完了这栋建筑之后,才开始拿拳头捶门,边捶边回头笑着看占乃钞。等到她拳头开始生疼,她才不笑了。觉得大腿上的细细的汗毛都成了导热的铜丝,制造一阵阵的热浪从下至上地涌。她冲到占乃钞面前几乎要和他厮打起来了,她叫喊道:〃我还把这个地址告诉我的同学了!我同学要是知道我是骗他的,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占乃钞被她抓挠得有些要发狂了,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劝解:〃你同学现在还没有来,看来是不会来了,你明天上学了再跟他说也行。〃心想:她要是再哭闹一声,自己真的要一脚踹上去了。占乃钞是一个没有什么职业道德的人,不扁小孩儿不扁女人,对占乃钞来说简直是不存在的。江日照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他一来就看到奇怪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他很成*人地向夏锦落一点头,说:〃忙呢!〃看着江日照上了台阶,台阶上的两人同时说:〃专家不在这儿了!〃江日照因为和他们不熟络,也不打算和他们熟络起来,所以不想在他们面前流露什么情绪。他只是诧异地说了声:〃是吧?〃说完就充分表示了对两人的不信任,死命地敲这铁门,敲完又踹,每一声巨响之后都俯身贴着铁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这样细心地检查终于确定里面没有人。江日照下了一级台阶,和另外二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和他们一样举头望着这栋建筑。三人心中发出同样的感叹:真丑啊!太可怕了,这种丑陋不是偶然可得的——偶然可得的丑陋是有诗意的——而是刻意制造出来的。在长年累月的积累中,它如愿以偿地越来越丑陋。〃它〃是这幢建筑,又是在里面工作的专家。三人心中又同样一个转折,一个激灵,一个由无力而导致的屈服:专家丑是丑点儿,但是他们还奇迹般地掌握一些人的未来。三个人都希冀地朝对方看了一眼,希望有一个人能够使劲地踢门一脚,把门踢开。但随即,所有人又都低下头:别指望我,我不行的。占乃钞先动了,他缓缓地前进,步履沉着地一步一步踩在台阶上,忽然一屁股坐下,坐在一级台阶上,手整齐地放在脚面。夏锦落也走下台阶,坐在最下面一层台阶上,胳膊抱着大腿,头枕在膝盖上,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动作,一定会导致T恤后面太短,露出一截背来。〃占乃钞会看到的吧。〃想着,自己就像一人分饰两角,既演调戏者,又演良家妇女。一半是洋洋得意,一半又是羞愧欲死。江日照虽然百般不愿意,但还是朝占乃钞开了口:〃喂!你还有什么门路吗?〃占乃钞说:〃门路没有。出路倒是有一条。你们知不知道,这里并不是他们的总部。〃夏锦落扭头看他,奇怪地问:〃这只是分店?〃占乃钞说:〃是的,这儿只是一个办事处。还另有一个总部。〃夏锦落朝江日照笑着说:〃那真好,是不是?〃江日照说:〃哦!我知道了!专家肯定把测试的结果拿到总部汇总了,所以现在不在,对不对?〃占乃钞耸耸肩,说:〃也许吧!〃夏锦落站起来,拍拍裤子说:〃那我们赶紧去吧。〃说着把圆领棒球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处,江日照看到她手臂上金黄的毛,不自在地低头也绾了下自己的袖口,对占乃钞说:〃不远吧?五点四十之前我要赶回去,要不然打车吧,坐公车太慢了。〃 〃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