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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阻止了这种想法。〃我觉得我会终身铭记这个下午。〃这句话是夏锦落身边的同学说的。夏锦落问:〃为什么?〃她的同学说:〃因为今天那个人终于问了我的电话。〃那个人是江日照的朋友,夏锦落觉得他把江日照衬得处处无光,所以对那个人的态度通常是报以冷笑。女同学看着她的脸色,问:〃你不高兴?他向我要电话你不高兴?有本事你自己把电话给他呀,看看他要不要!〃夏锦落展开微小和苦苦的笑。女同学觉得有责任炫耀一下,说:〃其实,我也不想和他谈恋爱。就是玩玩而已。我们都是那种不容易陷入感情的人,你说我们感情成熟也可以,因为我们感情确实比一般的少男少女要成熟……〃夏锦落几乎听疲倦了。她温柔地注视着操场上的两个人。其实那只是两个中年男子。夏锦落却觉得他们的行为——停自行车的动作,公文包不小心掉出来,捡的时候还要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在看——真是可爱极了,是不是中年男人都会有这样不自信的笨拙?〃他们是谁呀?〃这是夏锦落问的。她的朋友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说:〃警察吧,听说二班所有抽屉里的东西都被偷走了。〃夏锦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来了好心情,对刚走过来的一个同学说:〃你知道吗?便衣来了!〃 那位同学看了一眼却惊呼道:〃啊?是他们!这么快!〃夏锦落惊诧道:〃难道是来抓你的?〃她冷嗤道:〃要是他们能把我抓走就好了。他们是专家。是市心理研究所的。〃夏锦落忽然感到心情低落起来,她不喜欢学校里来外人,他们总会带来很多看起来很新鲜实则很残忍的东西:各种学科竞赛、知识竞赛、心理测试。每一个类似的东西都证明了夏锦落与之无关。〃他们到学校里干什么?选几个有特异功能的人回去解剖?〃同学却异常严肃地说:〃他们这回是在全市做一个研究,看全市有多少个天才。而且,天才不一定是学习好的人,比如说我吧,你们看我整天吊儿郎当的吧,说不定测出来,啧啧……〃夏锦落笑道:〃那还是和我没什么关系。〃她的朋友认真地看看她,说:〃嗳,那倒是实话。〃同学打圆场:〃其实我们都不可能啦,他们要找的是绝对天才,他们的智商满得溢出来能喂饱一个人。不是爱因斯坦估计也差不多。他们之前去过我姐姐的学校,好像一个人也没有选出来。〃夏锦落听到这里就放心了,满意地朝下面看着专家,对他们的高标准严要求表示诚挚的感谢。这时,专家停好自行车,无意中向上看了一眼,目光却突然停在夏锦落脸上,并示意另一个专家看。他们就虔诚地盯着她,就连眉毛也兼任观察的工作。夏锦落紧咬着下唇不放弃和他们的对视,紧张得颅骨都要裂出一条缝来。最后,他们移开视线,准备上楼来找夏锦落了。夏锦落飞快地跑到走廊的尽头,往楼下跑,跑时她不断地对自己低语:〃你要相信,天才是可以从脸上看出来的!〃这是正在上楼的专家一定会经过的楼梯。她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心跳。在看到专家的头顶时,她两手都放开挺直腰板,对自己说:神态安详,嘴角上翘……哎呀,只需要一点上翘就可以了,目不斜视,想象自己很高,保持保持。专家终于走到她身边,她轻轻地说:〃请你们让一下好吗?〃专家一直面带笑容地注视着夏锦落,在她说话之后,粗暴地拉住她,问:〃你是这儿的学生吧?〃夏锦落皱起眉头问:〃请问你们有事吗?〃她不知道天才应该怎么说话,但是略带清高的礼貌总是永远合时宜的做法吧。〃你是老夏的女儿吧?〃戴眼镜的专家问,又问旁边不戴眼镜的专家:〃你看她长得像不像老夏?〃那个专家也喜悦地抓住夏锦落,问:〃你是老夏的女儿?〃夏锦落说:〃是的。〃眼镜专家得意地说:〃我就说嘛,简直和她爸长得一模一样。〃另一个专家嬉皮笑脸地说:〃人家是小姑娘,怎么说人家长得像个大男人呢?〃夏锦落露出尴尬的神色,那个嬉皮笑脸的专家继续说:〃小姑娘,你不要理他,他是个坏人,他看上去像个骗子吧……〃夏锦落羞涩地笑,对戴眼镜的专家说:〃伯伯好。〃他摸着她的头说:〃我和你爸是战友,另外那个伯伯也是,我们在当兵的时候是最好的三个朋友了。不对,还有一个吧,对,我们四个人放在现在叫什么,F4啊……〃不戴眼镜的那个说:〃肥肥现在干什么了也不知道,好像当警察了,还是警长啊?听说很是破了几个大案子……〃夏锦落不敢再说话,因为她话一多就有莫名其妙的不招人待见的特质,因此就一味地笑。 5
'4' 难道有内定的天才
江日照以为夏锦落是专家内定的天才。江日照是全班最后一个知道专家要来的人,他是从老师那里得知的。老师宣布的那一刻起他就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闭目设计台词。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认真而轻松的工作,他思考的主要阻碍就是脑海中不时爆发出下面的句子:〃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啦!老子等这一天终于等到了!〃思考的次要阻碍就是他不时地幻想中选后的经验之谈:〃其实就是做我自己啊!不过我做我自己能选上,你们做你们自己估计就很难了。〃他睁开眼睛的当儿,刚好看到两个专家正在上楼。而两个专家中间夹了一个女生,他们还交谈甚欢。江日照并不是看到中年男人和少女在一起欢快地走路就心生邪念的人,但这时候他在内心的咒骂不输于任何一个浅薄恶毒的妇女。专家在这样特殊的时刻还不避嫌地接近的人无疑就是内定的了,内定的天才,妈的!他看清那个女生的容貌之后就低下头。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因为焦距过小,由清晰的实像变成模糊的虚像,世界变成灰色,捉摸不定,只有慢慢走过来的两个专家和一个女生组成的〃凹〃形才是实实在在的存在,江日照自己充其量就是在夜幕里一闪一闪的小星星而已,不是真实存在的实体。他身后坐着的两个女生正在为即将到来的专家讨论着,其中一个女生问:〃你说我到时候应该说什么呢?〃 〃说什么说什么我也不知道。〃 〃哎呀,你肯定想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呀。〃说着,一个女生就拼命地摇晃着另外一个的肩膀,那位女生也生气了,一把推开她的手,说:〃烦不烦啊你,都不知道别人要问什么,哪儿知道要说什么呀,神经病。〃那个女生悲怆地低下头,委屈得快要哭出来,说:〃我只是问一问都不行。〃江日照看着她渐红的眼圈,并没有一点心疼的感觉。只是因为学校里来了两个人,同学们就像暴雨来临之前的蚂蚁一样惶恐,甚至已经开始内讧、吵架。而江日照自己是同学们中的一个人,这让江日照觉得自己和她们一样渺小,别人世界里的一点火星就能把他们的世界烧得片瓦无存。说来不好意思,最重要的环节——也就是心理问答的情节江日照全部忘光了,他几乎是一边经历一边遗忘,就像下巴脱臼的人吃着饭,饭却全部从嘴里漏出来掉在地上。他猜是因为每个环节,甚至是空气的气味和颜色他都想记住,结果反而什么都没有记住。他只记得自己的感觉,具体来说,是裤裆里的感觉。他的汗几乎全部是从滚烫的腹部——一测试完他就撩开自己的T恤,看看自己有没有奇迹般地长出良田一样的腹肌——和屁股上面凹进去的腰际产生的,汗从他的内裤上滴下,流进他一点吸水性都没有的便宜袜子。他还记得他不停地气急败坏地向前后左右的人索要纸巾,他的问答一结束就冲向厕所,根本无心看别人的表演。还好他当时带着自己的记事本,他把当时经历的都记了下来。他只有根据上面记着的只言片语找回一点自己的记忆。〃讲台〃——哦!对了,专家是坐在讲台上问别人问题的,他们手里还拿着纸和笔。〃排队〃——56个同学排成两队,有同学抱怨说:〃操!只听说采访别人要排队,还没听说过被采访也要排队。〃大家都喜欢被那个年轻一点的专家问问题,因为老的那个一说话鼻毛就会露出来。〃理想〃——简直一点保密性都没有!江日照站在最后一个,能听到专家问的问题是:〃你的理想是什么?〃江日照还以为专家会变化问题,没想到他们真的只有这一个问题。看抢在第一个排队的人还笑得出来!〃俗〃——大部分的答案都是一本正经的,或死皮赖脸地说:〃我的理想是当一个天才。〃 〃更俗〃——竟然还有人宅心仁厚地说:〃我的理想是当一名人民教师。〃 〃吃〃——一个胖胖的女孩歪着脑袋说:〃我的梦想是有个人对我说:';你呆在这儿别动,我给你弄点儿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