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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翠端着醒酒汤进来,贵妃催促大皇子喝了,又让烟霞再打了水,让大皇子好生洗漱一番,才道:“你阿爹病的这些时候,你连面都没露。今天既然入宫,便过去看看,好生服侍一遭,也免得你阿爹心寒。”
大皇子答应了声,便去往福宁宫。
此时的福宁宫里一片安静,内侍们全都束手躬立在殿外,看到大皇子过来,站得最外边的内侍急忙迎来,脸上笑得很是灿烂。
大皇子很随意的点了下头,问:“阿爹病情如何?”
内侍往殿门口扫了眼,小声回道:“听太医令说是偶感风寒,只是每日里频频进药,却不见好。”
大皇子转眸看他,内侍急忙垂头,表示恭谨。
大皇子玩味的笑了笑,道:“进去通传吧。”
内侍行了一礼,往后退了三步,才急忙往殿里行去。
大皇子却因为他这一举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看来阿爹这病当真是不轻了,这内侍都急忙来抱他大腿了。
内侍进去没多久,来喜便跟了出来。
大皇子快步上前,一脸忧虑,“阿爹可好些了?”
来喜眉头微蹙,隐带忧色的叹了口气。
大皇子心头一跳,忙绷紧面皮,做出沉痛状。
来喜引大皇子入西边的内殿。
大约因为生病的缘故,殿里的光线十分昏暗,皇帝歪靠在堆叠起来的大迎枕里闭目养神,不时还轻咳几声。
大皇子跪地请安,皇帝摆手,声音略哑的道:“起来吧。”
大皇子往前凑了些许,一脸关切的道:“阿爹,这药也喝了几天,怎么还不起效,要不我去外面延请些其他郎中,一道问诊?”
皇帝抬起略有些浑浊的眼,看一脸关切的儿子,微微摇头。
“不过是上了年纪,老天爷来催了,不必闹得兴师动众。”
大皇子见皇帝才说两句话,就连连气喘,倒是真动了些感情。
他眼圈微红,扶着皇帝颤颤的手,道:“不会的,阿爹受命于天,乃是上天的宠儿,小小风寒而已,再服几贴药,也就好了。”
皇帝眉头微动,欣慰一笑。
来喜端了药汤过来,道:“官家,该服药了。”
皇帝身体微动,大皇子忙帮他起身,又接了药,喂皇帝服下,而后又与来喜一道,扶着皇帝躺下安歇。
药劲来得极快,皇帝很快便呼吸平稳的睡去。
大皇子担忧的嘱托来喜几句,才往大殿外去。
来喜理好外面的帷幔,来到床边,却见不知何时,皇帝已睁开眼,正目光冷厉望着大皇子走出的方向。
“官家,”来喜微惊,小声唤了声。
皇帝转着眼睛,看他一眼,重又闭上。
又两日便是端午,林琪是新嫁娘,不论是躲恶月还是回门,此时都该归家。
但林琪不愿崔硒一人独过生辰,便将回门的日子拖后几天,又张罗院子里的丫鬟帮清芽包粽子。
待到端午那日,林琪就让丫鬟们挨个院子的送。
清芽的手艺传承黄嬷嬷,黄嬷嬷又是依照林老太太娘家的方子制的,而林老太太出身博陵崔家。
博陵清河早在千年前本是一家,经历千年,两家传承虽各有差异,但大抵都有些相似。
因此,林琪的粽子虽然味道偏甜一些,但也很得各院喜欢。
尤其老夫人的聚福居和戴氏的温苑。
老夫人是把粽子分给过来说话,并顺嘴讨食的小辈,顺便炫耀下孙媳妇。
戴氏则是归家的女儿崔瑾瑶害喜得厉害,旁的都吃着没有味道,独爱这一口。
林琪对孕期的事倒是知道一点,忙让人少拿了一些,又交代这东西不好克化,不能吃太多,说着交代清芽做些酸甜开胃的爽口小菜,一并带去。
大丫鬟紫烟眼见林琪这般周全,回去便学给戴氏听。
戴氏见女儿吃得顺口,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慨几分。
少顷,林琪又差人送来了适才那些小菜的方子,戴氏忙要推拒。
明嬷嬷是得了自家小儿子请托的,见状便上前道:“三奶奶既差人送来,夫人若是拒了,未免有些生分。”
“适才我瞧着二娘子吃得不少,想是合口的,”明嬷嬷道:“要不咱们还是留下。”
“夫人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多帮衬些就是。”
戴氏点头,二娘本就是头胎,又害喜得厉害,若饮食不跟上,很有可能就坐不稳了。
她本就受了三郎的好,而今也不妨再受领一次,大不了她以后多伸几把手,让三郎媳妇日子好过一些就是了。
傍晚时分,四处忙活了一天的林琪终于来到书房。
崔硒瞄见她过来,忙把视线投到书卷上,对林琪的到来熟视无睹。
林琪走过去,瞟了两眼,见是讲兵道的,便不感兴趣的移开眼。
崔硒严肃的翻过书页,大有精研深究的模样。
林琪坐在他对面,歪头看了好一会儿,见崔硒始终不看看自己,便起身要走。
“你去哪儿?”崔硒正要翻书的手一顿,依然不肯看她。
林琪笑眯眯的所答非所问:“硒哥哥,时候不早了,咱们吃饭吧。”
崔硒神情淡淡:“我不饿,你先吃吧。”
“哦,”林琪弯起眼睛,觉得这样的崔硒很是有趣。
她重新走回桌边,把脸凑到他和书之间,道:“要不你陪我吃点?”
崔硒垂眼,面无表情的把书移到上方,依旧不理她。
☆、第六百三十六章 解心结
林琪忍着笑,做苦恼状,“这个怎么办,我本打算……唉,算了。”
林琪摇头要走。
崔硒刷的搁了书本,迈步就去次间,硬是把站在门边的林琪落在后面。
西边次间里,圆圆的雕花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菜肴。
旁边的小炉上还温着一壶飘着梅子甜香的淡酒。
崔硒撩袍坐下。
当真是只有坐下,便是林琪拿起筷子,他也一动不动的看着。
林琪睨他,觉得这样耍脾气的他特别可爱,就跟大几号的小宝似的。
她抿着笑,示意止儿把温热了的酒拿来。
给他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又举着酒盏轻碰了下摆在崔硒跟前的,道:“硒哥哥,祝你生辰快乐。”
崔硒转眸看林琪,有些欣喜,但转瞬又化为委屈。
原来她没忘,那还把他撂在边上一天都不理。
林琪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抬杯示意。
崔硒冷着脸,抓起杯,干了。
林琪又将杯倒满,道:“硒哥哥,别人都说你生辰不好,可我却觉得极好。”
崔硒抿了嘴,定定看她。
因为这出生的日子,他还没睁眼就被丢出崔家,而今她竟然说好。
林琪道:“你想啊,若你与旁人一般的生辰,那也会如你这些堂兄弟一般,在这大宅院里读书习字。又怎会去游历?又怎会与我相识?”
崔硒抿了嘴。
细想起来,他怨恨崔家之人的同时,也在埋怨自己的生辰。
林琪所说,倒是他从未想过的。
林琪笑与他碰杯,“若不相识,就是后来相遇,你我也只会擦肩而过,怎会有这般的对坐同饮?”
崔硒眉头一跳,想想若以后的没有林琪,他有些不能忍受。
林琪凑到他跟前,俏皮问他,“与我相识相知,你可欢喜?”
“自然欢喜,”崔硒肯定答道。
“我也欢喜,”林琪嘿嘿的笑。
崔硒也跟着笑起来。
突然间,他对寇氏,对崔铖也没有那么怨恨了,至少因缘际会他能认识她。
林琪将杯中酒饮尽,含糊道:“那你说,你这生辰是不是极好?”
她又往前凑了些许,扑面带来淡淡酒气和淡淡的甜香。
崔硒心底略微一痒,他环住她肩膀,柔声道:“你醉了。”
他去拿她手里酒杯,林琪反手一躲,不依的挣脱开来。
复又倒上一杯,执拗的求个答案:“是不是极好?”
“是,”崔硒柔柔的答,心里流出一股暖意,缓缓的流转全身,将他四肢百骸都暖得热热的。
“这不就是了,”林琪呵呵的笑,俏眼微挑,眼睛里水意迷蒙,“他们那群蠢材,有眼不识金镶玉,反倒便宜了我。”
崔硒无语,这语气怎么听都像他是被她抢去的压寨夫人。
“我扶你进去歇着,”崔硒拉着她起身。
林琪乖乖起身,嘟嘴道:“可是我还没送你礼物呢。”
“什么礼物,”崔硒期待一天,闻言忙问。
林琪还呆呆的顺着崔硒的力道往前。
结果一来一往,两立时人撞到一处。
林琪哀叫一声,捂着鼻子,泪眼汪汪,人仰面就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