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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语裳浅浅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名字从没听过。”
画影端着收拾好的餐盘,转身面对千语裳,道:“他好像是东圣的大皇子,也是原来的太子。因为得了不治之症,多年以前就去世了。自从二皇子被立为太子以后,他就被人遗忘了。要不是今日小姐提起,画影也要忘记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
千语裳沉眸听完,冲画影一笑,“我知道了!对了,我桌上的书你拿些去送给皇甫翊允,他闷着挺无聊。”
画影瘪了下嘴,放下餐盘,一边嘀咕一边走过来随手拿起几本书,然后才端起餐盘走了出去,还不忘关上房门。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千语裳用余光瞥了眼窗外,挥袖扇灭烛光,脚下一点便消失在原地。
东圣不愧是三国中经济最发达的,通过这繁华热闹的夜市便可看出来。千语裳站在府邸的房顶看了一会,便转身朝着冷清的另一方向飞去。
远离皇宫的一处府邸。
一男子身着墨色锦袍坐于凉亭,面前摆着一副棋盘,黑白棋子在盘上排列着。若是让世人看见,一定会惊讶这世间居然还有人会摆失传已久的虚幻棋阵。
男子手执一子,眼睛紧紧地盯着棋盘,却久久没有放下。
千语裳来到这时,便看见这样一幕。满院的嫩竹在柔和的灯笼光中随风飘着,雅致的庭院里,皇甫翊越手执一子看着棋盘,却没有放下。
又是嫩竹?!天山寺小院,自己的后院都可以理解,为何就连四皇子府也有?看来这又是一笔糊涂账。
千语裳越想感觉头越大,索性不再去想,抬步朝他走去。
“四皇子好兴致!”
执棋的手微顿,但又仿若无人一般悄然搁下,白玉棋子与棋盘发出清脆一声,上面便立即出现了解不开的死局——传说中的虚幻棋阵。不再看棋盘,皇甫翊越抬眼,借着映在千语裳脸色不停晃动的柔光,看清了她嘴角勾起的了然笑意。
“京中之人妄自聪明一场,却看不出四皇子胸中自有乾坤。呵,”千语裳轻笑一声,“我该说世人蒙了眼呢?还是说四皇子深藏不露?”
皇甫翊越蹙眉,十分不习惯她现在的样子。
千语裳笑意不止,也不待他招呼,径直走到石桌前,看了眼上面的棋局,什么反应也没有,坐了下来。
见此,皇甫翊越更加确信之前自己所想。
千语裳,失忆了!
不愿相信的事实摆在眼前,皇甫翊越心里溢满了苦涩,双眼也有了些润意。不愿再看,别扭地站起身,背对着千语裳,看着暗下来的天空,缓缓闭上了眼。好像在感慨,又好像在压抑……
千语裳知道他在憋回眼眶里的湿润,心里的震撼又加深了。但是她不愿去打断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千语裳感觉冰冷的石凳都有了自己的温度,皇甫翊越才转回身,提起早已放在一旁的茶壶,为她斟满茶水。“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竹心茶,”皇甫翊越又一哽咽,“你,尝尝!”
捕捉到“以前”两个字眼,千语裳冷眼一眯,霎时凌厉起来。
皇甫翊越无视她的寒意,将茶壶放回原位,坐了下来。看着千语裳道:“皇甫翊黎…是大哥……是你和我唯一的大哥。”
见她眼中的凌厉褪去,爬满了诧异,皇甫翊越解释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我…说与你听。”
“你怎么知道?”千语裳逼问。
皇甫翊越苦涩一笑,抬手拿起方才搁落在棋盘上的棋子,“因这棋局。”
千语裳蹙眉。
“这是你和大哥独创,世间除了你两,再没人会摆。你方才分明看见,却并不惊讶。”皇甫翊越一面说,一面收起一颗颗棋子。
“为何?”
“大哥十二年前离世,你十一年前重病,再没出过府,一年前又被雷劈中,去了天山寺。”
听他这样说,千语裳的眉头更深了。
“语裳,你没了记忆,再体会不到当年,我身为皇子,实为奴才的酸楚……”
第六十五章 三人结拜
东圣皇帝皇甫德于世恒一千四百七十三年登基,时年三十又一岁。后得四子,大皇子皇甫翊黎,皇后之子,已病逝;二皇子皇甫翊靖,平妃之子,现为太子;三皇子皇甫翊允,皇后养子;四皇子皇甫翊越,其母是一官女子,难产而死……
本就是皇上酒后失态所得,母亲生他后又离世,皇甫翊越因身份低贱无妃子领养。自小在凄冷破败的宫院由奶娘和奴才们拉扯大。宫中众人最拿手的就是仗势欺人。
他虽不得宠,但毕竟是个皇子身份,这惹红了不少妃嫔的眼。各种欺压、殴打、虐待从各宫涌向他小小的身子。这世间他最亲近的人任由他自生自灭,十岁的他已生了轻生的念头。
皇甫翊越的母亲虽然只是宫女,但长相不俗,他长相随了母亲,也是俊美非常。宫中太监即使已经自宫,还是有不少人会生出邪恶的念头。
那晚,皇甫翊越只差一点,就踏进了这地狱。所差的那一点,就是与皇甫翊黎的结识。也就是当时的太子,与自己同等身份,却享受着与自己完全相反的待遇。
但是他并不怨恨,因为皇甫翊黎当场砍了那些太监,一个不留。之后自作主张带他离开皇宫,让他生活在自己府邸。当时的太子府紧挨着将军府,语裳阁更加凑巧地与皇甫翊黎的小院只隔了一堵墙。
两人一早就相识,甚至成为了最知心的友人。
很快,皇宫就有人发现他们的“出气筒”不见了。皇甫翊黎得到消息时,皇甫翊越正端着碗大口大口地扒着饭。听见这个消息,手中的碗霎时落地,整个人躲进桌子下,抱着自己不停地颤抖。
皇甫翊黎安慰了好一会儿,之后便抢在那些人之前赶在皇甫德面前认罪请罚,说明情况。皇甫德没有责怪,皇甫翊黎顺便请旨,让皇甫翊越跟着自己。出乎意料,皇甫德同意了。
从此,皇甫翊越就住在了太子府。
皇甫翊黎首先带千语裳见过他,说明情况,一回生二回熟,且千语裳本就有惜才之心,发现皇甫翊越聪慧异常,不知不觉间已把他当做知心人看待。
那一天,天气非常好,万里无云。雅致的院落,三个孩子并排而跪,一人手里拿着三支香,拜了玉皇大帝,土地公公,从此结为兄妹。
那时起,皇甫翊越有了家人。家人教他读书识字,运功练武。他都学的很出色,后来又教他一些很奇怪的东西,比如店铺运转,比如生意掌控。
几年后,皇甫翊黎突然与世长辞,皇甫翊越痛不欲生。又过了一年,千语裳无故失踪,一个月后被一方大师送回,再也没出过府。
所以这么些年来,千语裳都被外界认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温婉娴静的将军府千大小姐……
“这就是大哥、你、我的相视相知经过,只可惜,呵……”皇甫翊越苦笑,“如今只剩我一人回忆……”
千语裳沉默不语,脑子却在不停地运转。她并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的人,尤其是在自己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不把自己失去记忆的事情告诉画影和木宫等人,虽说是不愿意他们担心,但总归还是存了一些芥蒂。
可是对于面前这个男子所说的一切,她内心深处竟没有任何排斥和不信任。那霄阁之事又怎么说?
皇甫翊越看出了她的犹豫,心里甘涩陈杂。所幸的是她内心深处是相信自己的,不幸的是她内心的防线还是那样深,不论是何事都不会轻易凭着直觉去相信。
若是这样,此时就不能把明晗和缘结的事情告诉她,她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还要在将军府万事周全,再不舍让她面对更多。
在皇甫翊越思索的同时,千语裳也做了决定。
她决定相信他,决定相信皇甫翊黎,相信玉皇大帝、土地公公。
于是,千语裳看着他的眼睛,很严肃地开口:“若真如你所说,我与你是兄妹关系,那…霄阁的根据地在哪?”
皇甫翊越当场怔住了,他没料到千语裳会这么直接。随即又笑了。笑容里带着无奈、幸福、宠溺。
千语裳见他笑成这个样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微微红了脸颊,故意硬着声音道:“我很严肃的在问你!”
皇甫翊越见她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加变本加厉起来。从眼睛展开,一点一点,一直绽放到嘴角深处。
千语裳索性不说话了,任由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