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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之人忽然感觉到危险逼近,直觉之下,一个闪身,堪堪躲过一劫,只是手下的琴却瞬间变成了两半。
说来也奇怪,琴声一止,木卿感觉心口的疼痛感就消失了。不理会齐桢,径直调动意识去探,却什么也没有探到。
齐桢自然一早就发现有人靠近,却没有发现是木卿。此时看见浑身水淋淋的木卿站在自己面前,十分诧异。
她不是在俞城吗?
木卿抛开刚才的疑惑,站直身子,仰头看向齐桢,目光之中寒意袭人,仿佛要将齐桢冰封一般。
齐桢被木卿看得头皮发麻,咳了咳,温声道:“千大小姐,不知你为何跟踪在下?”
木卿大惊失色,他怎么会知道?但身体比脑子的反应更快一拍,手心力量倾掌而出,配合着袖中的蓝色带,射向齐桢。
一道白光闪过,木卿抬眼去看,只见齐桢脸色冰寒,眼中寒意乍现。侧脸的鬓角顿时断裂,在空中划过几个弧度后,散落在地面。
齐桢从地上收回视线,看向木卿。借着月光发现她整个人湿淋淋的。方才的寒意褪去,秀眉微皱,抬歩向她走去。
“你……没事吧?”齐桢站定在木卿面前,看着这样的她,眸中划过怜惜,声音也温润的可以滴出水来。
“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木卿不答反问,声音十分清冷。
齐桢一愣,顿时了然,原来是因为这首曲子她才对自己出手,“这首曲子是《勿忘》,十年前已失传,我也是无意间得到的……”
闻言,木卿顿时愣了神,勿忘……为何自己会这样?
“千大小姐……”齐桢见她神情不对,轻声唤道,“这首曲子有什么问题吗?”
木卿看向他,“你如何知道我是千语裳?”
齐桢一愣,转而笑了,“齐桢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怎会连识别人的眼力都没有?何况还是刚刚才见过的女子!”
木卿仰头看着他的眼睛,“你去了俞城?”
这几天木卿待在北仓皇宫,木宫的事情都交给了木溪,就连千语裳的来信也断了。自然也没得到齐桢出现在千语裳身边的消息。
这一问,齐桢止了笑意。视线定在木卿的脸上,大脑不停地转动着,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齐太子不是该在南煜或是……庑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木卿挑眉。
齐桢又是一愣,随即无奈一笑,原以为她只知道自己太子的身份,没想到早露出了马脚。“千大小姐好眼力,这么快就把在下看穿了!”
木卿轻耸肩膀,不置可否。
齐桢见木卿如此,很好心情地勾着嘴角,“千大小姐是一个人出来散步吗?”
“嗯!”
齐桢再次打量了一下她单薄的身形,然后解下了肩上的淡黄色披风,正要搭在木卿身上,却发现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十分警惕地看着自己。他有些心疼这名女子,定是受了许多苦才会形成这种下意识的警惕,“我只是怕你着了风寒!”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关心,也一瞬间让木卿放下了戒备。齐桢才借此机会将披风搭在她的肩上,又细心地帮她紧了紧。
木卿没有拒绝,刚才淌了一身冷汗,浑身都是湿淋淋的,现在有人给自己披风,不要白不要。
“如今渐渐入秋,夜晚还是很凉的,我送你回去吧,免得着了风寒。”既然已经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千语裳,自然也知道她大病初愈的事情。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木卿并不认为跟他很熟,更不希望与他有进一步的牵扯,“披风改日还你,还有……那把凤卿琴我也会赔你!”说完转身就走。
“一把琴而已,你实在不必放在心上!”齐桢顿了一下,看着木卿的背影,急忙开口。
木卿没有再做理会,脚步一点,起身飞去。
齐桢目送她离开以后,便转身蹲在地上的凤卿琴旁边,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伸手摸了一下琴中间裂纹,裂纹处闪着淡淡的蓝光,之后两半琴便奇迹般地合在了一起,跟之前一模一样,一点点被打断的痕迹也没有。
“齐雨!”
“属下在,殿下有何吩咐?”
齐雨是南煜齐桢太子的贴身隐卫,齐镜是庑门门主的贴身隐卫,当年为了防止暴露自己庑门门主的身份,便亲设了两个不同的隐卫。即使是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庑门门主的身份。
“将这把琴包好,不许任何人触碰!”齐桢吩咐道。
齐雨接过琴,看着齐桢笑道:“殿下,看来属下们很快就会有女主子了!”
“喔~”齐桢挑眉,嘴角笑意更甚。
齐雨一噎,从没见过这样的齐桢,立马拱拳道,“殿下放心,属下就算拼了老命也会助殿下抱得美人归。”
齐桢呵呵一笑,敲了下齐雨的头,转身出了木亭,直奔自己卧室而去。
第四十章 再见明晗
北仓京城外的一户破败的小院里,木溪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正打着盹儿。一旁的床上躺着昏迷的小林子,虽说是昏迷,但脸色红润,丝毫没有因为躺在这里而受到委屈。
忽然,桌上的烛光微晃,木溪闭着的眼睛睁开,目光清明,方才困意绵绵的模样立即变了。
仰头凝听屋顶上细碎的脚步声,一手打灭晃动的烛光,一手悄悄拔出腰上的佩剑,一个闪身,就紧贴在房门后。借着月光,剑身射出一道绵长的寒意,照在木溪严肃的脸上。
透过门上的裂缝,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披着淡黄色披风的木卿。背对着自己,周身散发着一种骄傲的气息。
“宫主!”
木溪大喜过望,立即收回拔出的剑,随手拉开房门,跑到木卿身边。
木卿转身冲她微微一笑,“警惕性不错!”
木溪露出笑意,单膝跪地,“谢宫主夸奖!”
“起来吧!”木卿绕过她,一面向屋内走去,一面问,“小林子怎么样?”
木溪起身跟上,“他很好!倒是宫主的事情怎么样了?”
“该知道的事都差不多了!”木卿远远望了眼床上的小林子,转头看着木溪,“趁着夜色,你将他送到祥宁宫,我已经跟孙婆婆说好,她会接应。”
“是!”
“然后……”木卿从袖子里摸出一小瓶子,递给木溪,“把这个交给孙婆婆!”
木溪知道这是唤醒小林子的良药,接下以后再次应道:“是!”
“快去吧!”木卿交代完毕就朝对面的那间卧房走去,也不梳洗,踢了鞋子就钻进被窝。
只是……
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偏头朝里一看,只见明晗四仰八叉地掉在自己身边。抬头向上看去,稻草屋顶出现一个大洞,洞周围的稻草还小心翼翼地燃烧着。就连头顶的蓝色床帏,也被烧出一个人形的洞。
“咚~嘶~”这时,屋顶一块石头裹着火光砸到了地面,火花溅到木卿的绣鞋,顿时就燃烧起来。
木卿看着这一切,小脸黑到不能再黑了。立即坐起身,抬袖朝上面还有周围挥去,四处的火光一下子就灭了,只有屋内黑烟的味道印刻着刚才着火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木卿才侧头看向明晗,正欲扬手掌向他的脸,却见他一手揪着胸口,即使现在没有任何意识,但还是紧紧地揪着。五官也揪在一起,好像很痛苦。
木卿的手顿在半空中。看明晗这个样子,她好像是看见了刚才的自己!那种令人致死的心痛,经历过一次的人感同身受。此时,木卿正在感受着明晗的心灵传达出来的阵阵痛意。隐隐的,她仿佛真的痛了一般,于是转开目光,不再去看。
翻身下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虚弱的一声“裳儿”,就像上次在天山寺和客栈听见的一样。
“裳儿……十年……我等!”
木卿的身子一顿,脑中那幅影像又被调了出来。
“不管多久,我等你……”
“裳儿,十年……我等你!”
终于,木卿还是放下了正在穿的鞋子,转头看向明晗。伸手剥开他紧揪的手指,猝不及防间,他一个反手,紧扣住自己的手。
“明晗,你会娶月清予吗?”
“我只娶你!”
十指相扣,空灵的声音自脑海深处飘来,仿佛空荡雪山传出的回声,久久散不去。
木卿被这对话怔住了,原主原来与明晗有这么深厚的感情,深的连她都感动了。可是,千语裳毕竟不在人世了。她是木卿,不是千语裳,也不想取代千语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