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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给我等着!”那奶娘心知不好,准备今日先溜,改天再来找补。
可孟岚琥觉得今天这个日子非常不错,于是她开口道:“既然她有脸想见我,我也很想看看,我爹去后,她是不是已经忘记那家姓孟不姓刘了。”说着,略整了整衣裳,回头叮嘱大丫道:“弟弟晚上回来要吃面,我和的那面团,你再揉几下就行了,我去去就回,不用担心。”
说罢走到那婆子面前,微微一笑道:“带路吧,且看看你那正经继母小姐去。”
旁人又是一乐,竟有几个实在无聊的家伙,也不嫌路远一路跟着过去继续看热闹了。
这奶娘有心不想带孟岚琥回去,可转头一想,她本来就是来传人的,若不让去吧,回头她在夫人那里恐怕不好解释。干脆,带过去,让夫人对付她,就不信这个小贱人能斗得过她家夫人了。
路上孟岚琥也不开口,不慌不忙走了两刻钟后就到了孟家。这孟家也在西区,相隔并不算很远。
孟家丫鬟看到奶娘后面跟着个少妇,心想这孟家大小姐真是个蠢的,竟然还要送上门来找虐,于是鄙夷地歪歪嘴,把门打开,放两人进去了。
她把人送进去后,一扭头,发现不远处还有几个闲人,正抄着手笑呵呵闲聊着,虽然有些碍眼,可到底没理由上前驱赶。
孟岚琥进到孟府后,发现家中并没太大变化。眼珠一转,就盯着那奶娘,暗暗念了两句话。
结果那婆子就楞楞地带着孟岚琥直接走到了刘应萧的内室里。
于是,孟岚琥就有幸目睹了一位中年妇人刚从净房中走出来,边走还边收腹吸气地想用腰带把自己勒出点腰来。
“哎呀,我的妈啊!”刘应萧一抬头,差点被房里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给吓得岔了气。
她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奶娘吗,旁边那个……不是那个废物小姐孟岚琥吗?
“奶娘,你怎么把人领这儿来了?”刘应萧满脸怒气地开口斥道,“还有你,这就是孟家的规矩吗?见到了母亲既不跪拜也不见礼,看来这些年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她正准备好好出出气,就听孟岚琥慢悠悠道:“这位夫人,您说话前,能把腰带系好,裙子穿上吗?露着中衣,拎着腰带还能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不懂事,你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你……奶娘,赶紧把人带出去!”刘应萧这才想起自己裙子还没系好呢,恼羞成怒地嚷嚷道。
孟岚琥看了笑话,也不想赖在内室,自己转身,优雅自在地去了正厅,落座后也不客气,让奶娘赶紧上茶,可千万别忘记孟家的规矩。
说到这里,似乎还要感谢下孟岚琥那不管事的老爹,孟江祥。这位坚持要诗书传家的酸儒,早早就立了套家规,凡是不遵守的,都会被他严词厉语责骂一通,完了还要罚钱,因此孟家从上到下都被他训得有些呆板。
被孟岚琥一提,奶娘不由哆嗦了下,她今天觉得很有些邪门,此时本就不敢多呆,借着倒茶的机会,竟偷偷溜了出去。
不多时,打扮整齐的刘应萧气势十足地带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她也很想带着一帮下人出场的,可惜孟家要不是刘应琴进门时带来了一笔丰厚的嫁妆,实际上自身是没几个钱财的。如今为了儿子今后的发展,刘应萧自然把钱财都扣得很紧,哪儿还会养那么些丫鬟仆人。
“哼!”刘应萧看到孟岚琥端坐不动,越发恼恨起来,想到过去那个懦弱无能的废物小姐,她露出个鄙夷地笑容说到:“听说如今你也为人母了,可若是自己都做不到孝顺母亲,将来也不知会养出些什么白眼狼来。”
“您这意思是说我是个不孝顺的白眼狼吗?可你怎么又说只有白眼狼才会养出白眼狼啊?那夫人你到底是不是白眼狼呢?呵呵!”孟岚琥笑嘻嘻地撇了她一眼。
刘应萧哽了一下,把脸一拉,语气不善地说到:“我也不和你说这些俏皮话,你身为子女,见到母亲不知行礼,说破天去也沾不到理。不知你那夫君若是有你这么个不懂孝道的妻子,那官还坐不坐得住,哼!”
孟岚琥见她这副嘴脸,也没了耐性,面上笑意一收,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冷冷说到:“你还知道个孝字,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就这样大剌剌穿红着绿、涂脂抹粉?”
刘应萧一呆,她真不记得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脸上露出点迟疑的神色,但嘴里却不肯示弱,“你少胡说八道,就算今日是你生辰也碍不着我穿什么……”说到生辰,她突然想起了今天可不就是她那短命姐姐的忌日,小王八蛋孟岚重的生日吗?!
“你!”刘应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大红裙子,面色难看了起来。
孟岚琥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厉声喝道:“好一个刘夫人!嫡姐原配的忌日竟然如此放荡,还有脸和别人说什么孝论什么道,真真臭不要脸,凭你也配受我孟家子孙的跪拜,做梦!小心孟家祖宗夜里来抽你个稀巴烂!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带我去给我父亲母亲上柱香去!”
她这一通吼,只把房间里那个丫鬟给吓得直抖,而那刘应萧则被骂得面欲滴血。她颤抖着伸手指着孟岚琥,正想破口大骂几句,谁知,孟岚琥一瞪眼,她就带着哭音地说到:“大小姐骂得对,我实在是不知羞耻,不配受你的礼。”
就听外面“哐当”一声,正在偷听的奶娘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刘应萧恍若未闻,起身说到:“你们都退下,我带着大小姐给嫡姐上香去。”
说完就哭哭啼啼地朝外走去,路过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奶娘时,竟然猛地踹了她一脚,又继续朝前走了。
奶娘一屁股做到地上,睁大眼看着自家夫人和孟岚琥的背影,哆嗦着说了句“这是刘家大娘子要显灵啊!”
孟岚琥走到放着孟江祥和刘应琴牌位的房间时,不由冷笑一声,这狭小的房间里,落了层厚厚地灰尘,可见平日刘应琴母子是有多上心祭拜了。
找出了香烛后,孟岚琥给原主的父母各上了三炷香,跪下磕了头后,转头盯着有些懵圈的刘应萧。
刚才清醒过来的刘应萧发现自己正在给两个牌位磕头,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可没等她理出头绪,就见对面的女子眼光灼灼地又看了过来。
不多时,奶娘和丫鬟就听她们夫人出来吩咐道:“奶娘你去把我房间里那个紫檀木的匣子拿来,琵琶你去书房把笔墨取来。”
奶娘和丫鬟对视了一眼,各自取东西去了。
片刻后,奶娘有些欲言又止地把匣子交给了夫人,可没等她说什么,刘应萧就把她们俩赶开,转身进房间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孟岚琥面无表情地抱着两个牌位离开了孟家。而奶娘等她一走,就赶紧进去看她的夫人,桌上那匣子还在,笔墨用过,纸似乎少了几张。
“夫人,夫人,那……大,大小姐和你说了什么?”奶娘本来想说小贱人的,可一想到之前夫人对孟岚琥的称呼,就忐忑地改了口。
“嗯……嗯?什么大小姐?”终于醒过神来的刘应萧有些不解地问到。
“就是,就是刚才来咱们家的那位啊!”奶娘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称呼。
“那个小贱人啊,你叫什么大小姐啊,奶娘你是不是瞒着我收了她什么好处?”刘应萧冷着脸说到。
奶娘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老娘今天是哔了狗了!”
暂且不提刘应萧和她奶娘之间的恩怨情仇,孟岚琥抱着爹娘的牌位一出孟家,就被那几个看热闹的闲人发现了。
“嘿,出来了!”
“好家伙,这抱着的是两个牌位吧!”
“还真是,我看看啊,哎哟,这是孟家夫妻的……”
“啧啧,你们看到没,那俩牌位上可都蒙着层厚灰呐,这真够可以的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现在孟家可是那个继母说了算,你想她能乐意给原配好好祭拜吗,这女人啊,不论啥关系,只要是共一个男人,那就都是仇敌,就算死了的也一样,嘿嘿。”
“你这话有理啊,哎,这孟家大小姐怪可怜的,你看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嗨,亲生爹娘都走了,继母管家,那还能有个好吗,听说这位当年出嫁时,差点就一个包袱完事,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啊……”
孟岚琥一路眼含泪水,悲伤愤怒地走回了家,这下孟家和泰家附近那些看热闹的算是都看了个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