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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出去,毫无作用。
这阵法之威,根本不是他可以撼动分毫的。
“师傅,救命啊!”刘三大喊大叫,身形已渐稀薄扭曲,竟成了只挣扎不已的黄鼠狼。
他既不是人,也难怪阵法会被催发启动了。
广岫早看出他是妖畜,并不点破,想看看他有何目的,可惜此妖傻得厉害,反而自己中了招。听他口口声声喊师傅,果然是受人指使。
“施主到此,可要上柱香?”门外走来一个老道,颌下微须面露老态,目光却炯然有神。一根楠木簪子竖起微白银发,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看去很是落魄,却自有一派气度,令人不敢小觑。
广岫看阵法寂灭,道:“道长有礼。此阵好生厉害,想来道长道行甚佳,不知如何称呼?”
老道道:“贫道忘尘。”
广岫恭敬行礼,心中暗忖,取这种名号的多半非但并未忘尘,反而要比一般人更加恋尘。
忘尘道:“方才那孽畜,可是施主之友?”
广岫道:“不是不是,我还当是道长故友呢。”
忘尘道:“施主说笑了。”
广岫扯了几句,道:“鄙人闲游至此,见此山乃是潜龙之象,却为何分明春至却一派枯槁,毫无生气,道长居于此处,可知其中缘由?”
忘尘道:“一山之脉本是无常,在贫道看来,此山藏污纳邪,妖物繁多,不知何处来的潜龙之象?”
广岫摆摆手:“不对不对,你看此山背靠卧虎,前有洌Ы鞅币淮ǹ嫌Χ曰使5兀谜媪チ樗樱耸蔷蚜觯还笾兀趸岵匚勰尚埃康莱ひ欢ㄊ强创砹耍创砹恕!
忘尘微微一笑,道:“何为龙脉?土为肉、石为骨、草木为发,无可或缺,更需风起水运方可吐气千里,招福纳灵。此山虽有龙脉之象却如困龙颓然,算不得什么稀罕之处,施主年纪轻轻,难免误判。”
广岫高帽子就给他戴上去:“是是是,道长慧眼多识,晚辈佩服。道长以一己之力平一方妖乱,委实可敬,请受晚辈一拜。”
忘尘道:“施主误会了,贫道不过受人所托,每月领些银两,在此看管罢了,不敢揽功。”
广岫道:“不知道长是受何人所托?”
忘尘道:“乃是当今贤相,肖乾林肖大人。”
广岫脸色一变:“肖……丞相大人亦知此间之事?”
忘尘道:“想来是吧。此处简陋,施主若要上香还请自便,贫道告辞。”
广岫一揖,在堂上坐了半晌,起身离开,心里头乱糟糟的,什么心思都没了,想着还是先回去再说。
却没走出多远,忽然后脑一痛,被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子砸个正着。他回头不见人影,再回过头来,只觉眼前一黑,脑门又被锤了几下,生疼生疼的。
“蠢货!蠢货!!”这十岁左右的孩童手里举着把墨青色长剑,正跳脚直往他头上招呼,奶声奶气得骂,“自作聪明的蠢货!”
这把剑广岫认得,名叫古月。
“别打了,你这毛小子,怎么会有我师弟的剑?”他抱头鼠窜,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怪异的想法。
这言行举止说话语气,还有颇为面熟的清秀小脸,该不会……
“哼,你还记得你师弟么?”这孩童又给他一脚,气呼呼道,“你弄没了我一个跟班,怎么赔我?”
“那黄皮子是你跟班?”广岫又是惊愕又是自责,“我还以为是故意引我来的……”
“所以说你是个蠢货!”广陵气不打一处来,“你难道没发现他脖子上的老鼠印记?没察觉他说话的语气特别像我吗?”
“师兄啊,我巴巴得找你,你不出来,还派个来路不明的徒弟来,我哪能看得出来?”广岫觉得特别委屈,一般人谁爱朝一个男人脖子上看,至于说话语气,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啊。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没希望时吧涨一个收,觉得有希望了吧又掉一个收,唉,人生如此艰难……
☆、第四十章
见广陵鼓着一张娃娃脸不说话,广岫反应过来:“你该不会,又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广陵白他一眼:“要你管。”
广岫想起他那个小癖好来,暗暗偷笑。
广陵在停云观中术法仅比广岫好那么一点,是除他以外的不务正业第二人,唯独对堪舆之术颇为在行,爱寻些平常人寻不到的秘境,折腾些稀奇古怪的秘术,天知道他又在哪里招惹了什么怪诞之物,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他素来自诩风流目空一切,此时成了这副模样,也难怪他找个跟班来提点自己而不愿现身了。
眼下有求于他,按理说不该落井下石,可广岫就是忍不住,憋着笑道:“光阴百代弹指而逝,多少帝王将相苦求不老之术皆不得其法,师弟你得此返老还童之方真真是大幸,还不赶紧多研制些出来,咱们停云观就靠着它发财致富了。”
广陵恨不得缝上他那张臭嘴,恨恨道:“我特意来帮你,你再给我嘴上喷粪,这破事我可不管了!”
“不说了不说了,师兄息怒。”广岫假模假式作揖。
广陵没好气:“好不容易□□了一个跑腿的,叫你给拿去喂阵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这一脑袋的都是浆糊不成!”
广岫跟个孙子似的挨骂,陪着笑受了:“师弟辛苦,依师弟高见,我这破事可怎么办才好啊?”
广陵道:“我知道的都叫刘三告诉你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广岫叹道:“玄惪那厮真是害得我好苦,这道观占据一山灵眼,又有聚妖纳邪之力,我一个人就是想破了头耗尽了力也白搭,早知方才我自己喂阵去算了,也不至于害了刘三兄一命,唉……”
见他唉声叹气,广陵背过身去理也不理。广岫只得又凑过去:“不如你将广御也叫来,凭你俩的交情……”
“打住!”广陵不满道,“就是你死了也不能让他知道,看到我成了这副样子,不知得怎么数落。我说你在停云观这么多年都呆狗肚子去了!此处与宫里那棵鬼树遥相呼应,相辅相成,想开龙眼必要破阵,这破阵之法,也不是没有……”
广岫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忙问如何破阵。广陵看他一眼,道:“你进入阵中,从内部将其捣毁。”
“不是吧?!”广岫大呼,“我这点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入了阵还能有命在?你不能这么害我啊,我还没活够呢!”
广陵瞪眼:“瞧你这点出息,你不去难道要我一个孩子去?你于心何忍?”
孩子?!
广岫鄙夷之心油然而生。
广陵道:“放心吧,你入阵见机行事,我在外会全力助你。你要是信不过我,正好大家安生,我走了……”
广岫赶紧拽住,看着他这张天真可爱其实无比腹黑的脸,无奈道:“好吧,不过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记得去跟卫峥说,我是出师未捷,不是畏罪潜逃。”
广陵掏出一张赤色符咒递过去:“你记着,此阵聚妖纳邪,其中必有魍衭之物坐镇,找到后不可将其捣毁,以此赤金符压制即可。”
广岫道:“这是为何?”
广岫白他一眼:“说你蠢你还真蠢,若是毁了它,藏峰山妖物四出,烂摊子你来收拾?”
广岫恍然,马屁赶紧拍上去:“还是师弟思虑深远,佩服佩服。”
广陵面露得意,显然很是受用。广岫趁机道:“师弟啊,你看我这两手空空,无法器助阵,进去了只怕也是晒干的□□,只能干瞪眼。而且天色渐晚,师兄想必也饿了,不如咱们先下山,填饱肚子准备万全了再来?”
广陵与他差不多时候进观,一起撒泼胡赖着长大,他什么德行了解得透透的,将手中古月剑甩过去:“我不饿,古月先借你,等完事了再吃不迟。”
广岫接了剑面露为难:“师兄不饿我却饿了,午饭都没吃,不如……”
“少废话,赶紧的!”广陵发了火,“你当老子愿意管你这破事么?再左推右拖的我就走了,乐得清净!”
广陵出生官宦人家,爷爷更是官至太傅,打小性子就骄横霸道,乃是京中小霸王。十年前他爹受过玄惪恩惠,便将其送入停云观,期望能够修身养性,改改脾气。却不想他性子没改多少,反倒迷恋上了堪舆玄学之术,不愿尊从家训学文为官。其父翰林学士柳从汶怒其不争,扬言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他反倒乐得逍遥,从此更是名山大川肆意行走,家都没回过了。
他这一吼让广岫想起年少时被他欺负的苦楚来,不由就怂了,只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