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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以瞳舔了舔唇,轻声说:“琼丝太太,其实,我们还没结婚。”
现在说出来,总好过被揭穿。
并且她有自信,不会让琼丝太太因此生气。
慕以瞳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含羞带嗔,里面还掺杂着一丝遗憾。
琼丝太太微怔,又笑道:“没关系,我觉得,好事将近。”
慕以瞳抿唇,脸更红了几分,望着温望舒的背影,这一句,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演戏:“不过我爱他,好爱好爱他。”
回去的路上,慕以瞳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温望舒侧目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搂到怀里。
她蹭着他的胸膛,手臂自动自发的缠上他的腰。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轻轻弯了嘴角。
……
唐家的内部战役如火如荼。
因为远扬的加入,情况有了惊天的逆转。
本来不被看好的唐铎烊一派突然得到了不少支持,看来,支持他的人也都是看到了远扬背后,温氏和温望舒的势力。
男友好,慕二小姐就脸上放光,每次见到慕以瞳都一口一个姐,叫的别提多亲昵。
温氏这边,温望舒和琼丝太太合作愉快,很快就签订了合作协议,远扬也按照慕以瞳和温望舒的约定,分到了自己的那杯羹。
就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慕以瞳却病倒了。
重感冒。
没有一点的征兆,突如其来的击垮了她。
体温烧起来的时候,慕以瞳迷迷糊糊的醒来。
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似的,又干又涩,全身上下一点力气没有。
她费力的从被子里伸出手,好半天才够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
本来想要给自己叫个救护车,可是因为意识涣散,她拨出的,是温望舒的号码。
其实,这也可以说是她的潜意识做主。
“瞳瞳?瞳瞳不要睡,醒醒。”
谁在叫她?
太吵了。
慕以瞳蹙着细眉,挥舞着手臂想要赶走这恼人的声音。
一巴掌呼在温望舒那张俊脸上,但因为病着没力气,更像是挠痒。
温望舒沉着邪魅冷峻的面容,有力的手臂穿过慕以瞳的颈后,腿弯,轻松的将她打横抱起,快速往门口走。
“瞳瞳,别睡,瞳瞳。”
“唔,难受。”慕以瞳吃力的呓语,窝在温望舒怀抱里羸弱的一团,让他的心都揪紧在一起。
他的唇贴上她滚烫的额,安抚的吻着,“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去医院。”
将她放进副驾驶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失去意识。
温望舒开车的时候,手都是抖得。
目视前方,不敢分心去看她一眼,不然,定是一场车祸无疑。
医院,急诊室。
值班的医生被抓着领子揪到慕以瞳跟前。
“治好她!”
冷硬的三个字,铁锤一般砸下来。
医生被温望舒的气势吓到,顾不上追究他的不尊重,急忙给慕以瞳诊断。
“高烧,39度7,马上打一针退烧。”
医生说完,护士立刻去准备相关用品。
看了黑面神一眼,医生动手去扒慕以瞳的裤子。
几乎在他的手刚搭上慕以瞳睡裤边沿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掌便攥住了他的腕子,沉冷似冰的声音响起:“你做什么!”
医生翻个白眼,忍着,耐心的解释:“先生,这位小姐发高烧,我必须马上为她打一针退烧。”
“所以呢!”
“所以,我要褪下她的裤子,给她打一针。先生,我是医生。”
这句话,搁在平常人那里,是十分的有说服力,但是在温望舒这里……
“一定要打在那里?”温望舒冷冷发笑,凤眸阴鸷。
“那里肌肉面积大,利于肌肉注射,效果明显。还有问题吗?”医生觉得,自己的白眼就快要翻到外太空去了。
他是医生,又不是变态!
这时,护士准备好了退烧针,就等着医生动手。
温望舒看了眼满脸绯红的慕以瞳,又看了眼长相还算正直的男医生,又问了一个让医生几乎跳脚的问题。
“有女医生吗?”
医生:“……”
我要打死他!
别拦着我!
我要打死他!
竟然这么嫌弃我!
不!这是质疑我的专业态度!
我要打死他!
小护士不知道该哭该笑,怯怯的上前一步,劝道:“先生,请快点让张医生给病人打针吧。她烧的很厉害啊。”
这一句,犹如醍醐灌顶。
温望舒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咬紧后槽牙,他转身退到一边。
不能去看。
在他面前,她的那里被别人看到,如果他亲眼见到那一幕,一定会把那个医生撕成碎片。
幸好医生动作很快,很利落,一下子就完成了注射。
“好了,给她打个吊水。”
“是。”
背地里对温望舒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医生昂首挺胸的走了。
转去病房,小护士为慕以瞳挂好吊水,仔细查看过后,退出病房。
温望舒走向病床边,拉过椅子坐下来,望着她慢慢褪去热度的小脸,心内烦躁窒闷。
半响,他才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慕以瞳,你再敢生病,我就……”
当然,这一句得不到任何回应。
病床上的小女人格外的安静,悄无声息。
只有鼻翼小小张合着。
自嘲一笑,他拉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
不要再生病了。
以后都不要。
*
慕以瞳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慢慢睁开眼睛,她首先看见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刺的她微微蹙眉。
手被人紧握着,转过头,就看见趴在身边,那一张俊俏的盛世美颜。
是他握着她的手。
她只是动了下指尖,他便剑眉一簇,紧接着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慕以瞳勾起唇笑了笑,声音沙哑:“望舒。”
温望舒坐起身,探手到她额上。
没有再烧起来。
又去看了看吊水,还有一半。
应该是他睡着的时候,护士进来换的。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因为病着,慕以瞳的小心脏脆弱的不行。
他这个样子,她立时觉得委屈。
自己都病了,他为什么还要耍脸子。
这一委屈,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温望舒惊了一下,手抚上她的眼睑,“你……”
“你凶我!”慕以瞳控诉,闭着眼睛哭。
“我,我哪有。”温望舒无可奈何的嘀咕一句,手忙脚乱的给她擦金豆子,“别哭了,瞳瞳,乖,别哭了。瞳瞳别哭了,乖。”
翻来覆去都是那两句,没有一句有新意。
他从来不会哄人,这已经是极限。
他说的话,已经是自己能够想到的,认为的,最温柔体贴的。
慕以瞳吸吸鼻子,用没挂吊水的那只手扯了他的衣袖过来,擦鼻涕。
擦着擦着,惊觉不对。
眨巴眼睛,她看着手里,他湿乎乎的衣袖。
那是,睡衣?
再去看他,他身上穿的,可不就是睡衣吗?
震惊到失语。
那是慕以瞳还没看见温先生的脚,穿的还是拖鞋呢。
想一想。
昨天的温先生,就是凭着这一身打扮,不俗的气场,震慑了整个急诊室。
画面极其的,辣眼睛。
“你,你,温望舒你……”
“我什么?”
“哇!”
毫无预兆,慕以瞳大哭起来。
比刚才哭的更狠,狠一百倍。
温望舒不明所以,急的团团转。
站起身,他左右轮着用自己的衣袖,衣襟,衣摆给她擦眼泪。
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静静的看着,嘲笑眼前的大傻子。
如果它会说话,都想大喊一声:放着我来!
最后擦到上衣整个废了,他低吼一声:“不许哭了!”
慕以瞳才抽抽搭搭,勉勉强强的停下来。
她就是觉得太窝心了。
他竟然穿着睡衣赶来把她送到医院。
那可是温望舒啊!
那么要面子,重形象的温望舒啊。
昨天晚上他得多着急,才能连自己穿着睡衣都没察觉。
“你又凶我。”慕以瞳嘟嚷,嘴巴嘟的高高的,都能挂油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