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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花二虎,仅管仍很少说话,对纪子期却依赖了不少!
于是纪子期断断续续知道了他的一些基本(情qíng)况,比如,他来自天顺石头镇花家村!
难得碰到老乡,纪子期难掩兴奋,“你来自天顺?我也是来自天顺!不过我在天顺待的时间不久,石头镇离天顺有多远?”
花二虎也难得在北地碰到南方人,心中激动,不自觉中,话也多了起来,“不远!坐马车半(日rì)就到了!我以前每隔两个月都要去一趟!”
“那你吃过张记的(肉ròu)包子和李记的馄饨没?”纪子期甫一说完,眼睛发亮,感觉口里的分泌物多了不少,不(禁jìn)咽咽口水。
花二虎点点头,面露笑容,“吃过!我爹说那是老字号,用的都是上好的五花(肉ròu),配上香葱,咬上一口,(肉ròu)香四溢,吃起来特别够味!”
“啊!别说了!别说了!”纪子期猛地捂住耳朵,几(日rì)未好好进食的胃,发出了抗议,咕咕地响,“越说越想吃!”
花二虎被她孩子气的样子逗笑了。
眼前的少年比他年岁还小,却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表(情qíng)正经,偏又想方设法逗他开心。
见她终于露出了与她年龄相仿的表(情qíng),花二虎不觉笑容更甚。
纪子期见他终于开怀,心中也很高兴,又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与他继续聊下去。
前(日rì)纪子期有一次问他为何参军时,花二虎面色立马变得很不好,一整天都不说一句。
于是纪子期也不敢再问了。
只是不知为何,花二虎的伤势好得特别慢。
当(日rì)与他同时进来,伤势严重过他的,好多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第二次的战事又开始了,伤患营里又新加了好多新的受伤严重的将士。
纪子期便无瑕顾及花二虎了。
这次的战事只打了三天便结束了。
这一(日rì),持续到凌晨的第二次战争刚刚结束,胜利的消息传到了伤患营,营中所有的人都精神振奋。
花二虎受到感染,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只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
纪子期忙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发现烫的吓人。
解开布条一看,伤口已经发白腐烂,她知道这是细菌感染的症状,连忙唤来张军医。
张军医皱着眉头,神(情qíng)严肃,半晌摇了摇头。
这表(情qíng)和动作纪子期已见过几次,她明白这代表的是他已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看向那一脸羞涩笑容的花二虎,面上全是对未来的无限向往。
那么年轻稚嫩的容颜,还未说亲成亲生儿育女,还未来及得享受这世间的美好……
她的眼泪刷的掉了下来,转(身shēn)冲出了伤患营。
对战又胜利了,军中上下一片欢腾。
晚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庆祝,纪子期坐在小帐外发呆。她双手抱膝下巴靠在膝盖上,呆呆地坐在那,脑海里一片空白。
营地里的欢庆声不时传来,似远非远,似近非近。
她感觉好像隔了一层纱似的不真实,就像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般。
两(日rì)未休息的杜峰,正准备回帐时,一到帐门口,就看到了这样一副景象。
六月晚上的风还有些凉意,许是觉得冷,那个瘦小的少年紧紧抱着自己,在凄冷清幽的月光笼罩下,全(身shēn)像发着寒光一般,透着苍苍悲凉,遗世而独立。
冥冥中好似有股力量在推动他,杜峰不自觉地抬脚走了过去。
“你在这干什么?”
纪子期正沉浸在哀伤中,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她受惊似地抬起头。
那一刹,杜峰觉得十来(日rì)未见的她,整个人好像含苞的花朵忽然间盛开了一般。
面上消瘦了许多,婴儿肥也已褪去,精致的轮廓在朦胧月光下,竟清晰无比。
秀眉似雾,双眸如深泉,圆润小巧的鼻,柔和的嘴唇,散发着淡淡粉粉的光。
睫毛上垂挂着的泪珠,如六月的荷花在清晨盛开时,流动其中的晶莹露珠。
杜峰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抽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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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阿夜的真实身份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最新章节!
纪子期站起(身shēn),低下头,嗫嚅道:“将军。”
她的(身shēn)高似乎也拔高了不少,显得更加纤细,已快到他肩膀的位置。
杜峰抬眼望去,正好看到纪子期白皙优美的脖颈,软腻一片。
他垂下眼眸,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看不分明。
“为何没跟杜康一起去庆祝?这次能这么快取得胜利,你功不可没!”
不知是月色太美还是错觉,纪子期觉得杜峰的声音不像以往那般清冷,好似带上了一丝温度。
不多不少,却正是此时的纪子期极渴望的温暖。
“将军,子期只是觉得营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杜峰盯着她面上的眼神不放松。
“那本将军陪你坐坐!”说完,不待纪子期答应,已径自坐下了。
空气中带着初夏的味道,耳边的虫鸣清晰悦耳,还有风过时树叶的沙沙声。
纪子期深呼口气,耳边似有轻微的声响飘过,就好像听到了传说中,花开的声音一般。
四周的声音越发清晰,(身shēn)旁的呼吸平稳安定,纪子期觉得自己的(情qíng)绪慢慢的回来了。
两个静坐许久,一言不发,竟不觉得尴尬。
这一刻的纪子期很感谢他的默默陪伴。
这好像是她和大胡子第一次如此平静地相处。她心想。
分别之后,纪子期并未入帐休息。
她来到伤患营,值班的士兵正昏昏(欲yù)睡。
花二虎脸烧得通红,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地喊着“爹、娘,对不起”。
纪子期端来一盆水,打湿毛巾,不停地帮他擦拭额头和脖颈处,试图能减轻些他的痛苦。
快清晨的时候,花二虎突然清醒了过来,眼睛里(射shè)出奇异的光。
纪子期知道他就快要去了。
花二虎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他看着纪子期,羞涩笑道:“子期,谢谢你这些(日rì)子以来的照顾,只是我怕不能报答你的恩(情qíng)了。”
纪子期强忍住眼眶里的泪,轻声道:“没关系,你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好起来再说。”
花二虎笑了笑,轻咳两声,“半年前家里给我说媳妇,我看中了秀才家的女儿,我爹说读书识字不能当饭吃,要我务实一些,便想给我说一门力气大会做事的媳妇。
我不肯,便跟我爹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跑到这天凉来当兵了,想着挣点军功回去,好向秀才家去提亲。”
他停了停,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声音渐弱,“如果你有机会去我家乡的话,请告诉我爹,我错了,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个听话务实的儿子。
跟我娘说,让她不要伤心,我会在天上看着她保佑她的。还有告诉秀才家的女儿,就说我变心要另娶他人,叫她不要等我了。”
“好。”纪子期声音颤抖,温柔应道。
花二虎眼中的光渐渐散去,嘴角含笑,慢慢闭上了眼。
周围嘈杂的声音全部隐去,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传来小声隐忍的啜泣声。
纪子期握着他的手,闭上眼,眼泪从眼角处不断流出。
感觉手中花二虎的手已变冷,她站起(身shēn),将花二虎的手放入被中,替他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