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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绝不会影响即将到来的大战。
这次粮草署彻底解决了供需问题,立了奇功,一向鹌鹑似的粮草署众人个个抬高了头,那(身shēn)板(挺tǐng)得比枪还直。各营将军卯足了劲,想要在下次与苍月国的对战中立下战功。
一来振奋一下军中士气,二来若能一鼓作气打得苍月国求饶投降,他们也好趁机回家,与几年未见的老婆孩子相聚。
阿夜也察觉到了一些异常,以往那些(爱ài)逗弄他的士兵,最近总是很难碰到。
即使偶尔碰到,也都行色匆匆。
一向(爱ài)带着他玩的杜康,也几(日rì)不见踪影,阿夜只得询问纪子期,“子期,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纪子期也被最近军中的严肃氛围吓到,平时能不出帐就不出帐,“应该是快要打仗了!”
阿夜的面色瞬间煞白。
纪子期见状有些自责,阿夜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能直接告诉他?
“阿夜,别怕!我们不用上战场的!而且这次,杜家军肯定会赢的!”
阿夜的面色更加惨白。
纪子期慌忙搂住他,感觉怀中的他(身shēn)体微微颤抖,心中更是自责。
她轻拍阿夜的背,柔声道:“阿夜,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乖,不怕不怕!”
没过几(日rì),苍月国果然来犯,纪子期经历了她前世加今生两辈子的第一场战事。杜家军准备充足,约在三(日rì)后便取得了首次胜利。
同以往相比,伤亡的人数,结束战事的时间,提升了接近一倍多,对于整个杜家军来说,都是值得鼓舞庆贺的事。
可(身shēn)在后方的纪子期,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杜家军中规定,一旦战事爆发,杜康和纪子期这些将军的随从们,便要到后方充当护理人员,协助军医护理伤患。
纪子期刚到伤患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到处都是血(肉ròu)模糊、四肢不全的躯体,痛苦扭曲的面容,箭被拔出时横飞乱溅的鲜血。
铺位不够,原来只能待两个的(床chuáng)基本都挤上了四五人,却仍还有很多人没有位置,只能坐在地上,一不小心就会被来往的人踩上一脚。
纪子期突然觉得,她以往所认为的苦难生活,在眼前这一幕真实现场的对比下,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以往面对的那些兵器药材的领取数,不再是冷冰冰的数字,而是眼前这些痛苦呻吟的人。
这样的营帐据说有三十多个帐。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满手鲜血的军医厉声呵斥。
纪子期回过神,压下心中悲悯的(情qíng)绪,走了过去。
“帮我按住他的双手!”军医指着她面前的一个伤患,“他中了箭,必须立马拔出来!按紧他,别让他乱动!”
纪子期连忙按住他的双手。
“没吃饭吗?这么一点力气怎么够!”军医怒吼道:“整个人趴上去压住他!”
此(情qíng)此景,纪子期已顾不得会被人发现,她整人个紧紧的压住那人的两只手。
军医利索地拔出了他(胸xiōng)前的箭,那位士兵一声惨叫,全(身shēn)的力量在箭被拔出的那一刹迸发出来,纪子期差点被掀翻在地。
然后那位士兵就晕了过去。
“帮他上点止血药,然后包扎伤口!”军医吩咐完,又走向下一个患者。
纪子期看着那不断冒出鲜血的(胸xiōng)膛,胃中一阵翻腾。
她别开眼,咬牙强忍住。第一次帮人上药,有些手忙脚乱。
许是药粉的刺激,那士兵在昏迷中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纪子期胆颤心惊!等她使出吃(奶nǎi)的力气,小心翼翼地帮士兵包扎好(胸xiōng)口时,她的内衣已经湿透了。
她吁出一口气,坐在(床chuáng)边休息。
“这么慢才包扎完一个?按你这速度,这营里其他的患者,都要流血而亡了!”军医见她还坐下休息,更是不满,“你是哪个将军的手下?手脚又慢,还不勤快!”
纪子期忙站起(身shēn)。
“快去那边,速度快点!还有好多患者等着!”
纪子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飞奔过去。
这次她不再顾忌是否过于大力,令患者呼痛了!毕竟比起这点疼痛,下一个因流血过多,生命正在慢慢消逝的人更重要!
军医见她手脚俐落了许多,面上神色好转了一些。
纪子期几乎是麻木的在伤患营待了一天,她觉得她要是有感觉的话,那倒药递剪刀拿针的手,一定会颤抖的伸不下去。
半夜回营的时候,桌上放着一碗红烧(肉ròu)饭,纪子期饿扁的胃,再次翻腾起来,她蓦地冲出营帐,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远远的,杜康手中端着一个木碗走了过来。
他看到蹲在地上的纪子期,心中了然,一手扶起她往小帐内走去。
碰到因担心纪子期正要出来的阿夜,他将手中的粥递给他。然后扶着纪子期走了进去。
杜康一入帐,便看到桌边上醒目的红烧(肉ròu),立马让阿夜端开。
阿夜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照做。
“子期,你第一天去伤患营帮忙,我猜想你肯定不习惯,便让厨房熬了点粥,你先垫垫肚子。等会我再去拿几个馒头过来!”
纪子期有气无力地道:“谢谢杜康哥!我吃点粥就够了!”
杜康怜悯道:“这仗不知打到何时!咱们每天都要在伤患营从早忙到晚,只吃粥哪够?你就算不想吃,也得多吃点才有力气!
这种时候要是病了,真没人有时间理你!”
纪子期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建议。
阿夜看着喝粥的纪子期,嘴张了又合,犹豫半响后,终于问道:“子期,这仗打得如何?”
纪子期以为他担心,安慰道:“没事,阿夜,我们会赢的!”
“那是赢了还是没赢?”阿夜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这个,具体我也说不上!听说暂时是赢了!”
阿夜的嘴唇顿时失去血色,纪子期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对劲,“阿夜,你怎么了?”
“没什么。”阿夜神色蔫蔫,爬上(床chuáng)缩到最里面,背对着纪子期不说话了。
纪子期觉得有些莫名,但今(日rì)实在太累,她已没心思再管阿夜,便将疑惑压了下来。
休息了一晚上的纪子期浑(身shēn)酸痛。
她一大早来到伤患营,那些患者大部分还在睡眠中。
军医正在问一些已醒过来的患者的伤势,见到她这么一大早就过来,有些意外。
纪子期笑着同他打招呼,“张军医,早!今(日rì)要做些什么?”
张军医今(日rì)面色比昨(日rì)不知好了多少,不知是因为那些重伤患者都已处理完毕,还是别的。
他的声音有一丝干涸,“嗯,先帮昨(日rì)那些伤患换药,换完药后,到隔壁营找我!”
“是!”
纪子期今(日rì)手脚更是俐落,也不管那些伤患是清醒还是昏迷,快速地帮他们换完药。
等忙完的时候,已到午时。她匆忙啃了两个馒头,来到了隔壁伤患营。
这间营里都是些轻伤患者,比隔壁重伤患者营,气氛不知好了多少倍!
很多汉子还开着玩笑。
看到纪子期进来,有几个认识他的,打起了招呼。
“纪文书好!”
纪子期笑着回礼,“你好!”
旁边有人发问了,“这位便是传说中的纪文书?”
“是!”跟她打招呼的人笑嘻嘻道。
另一人迷惑了,“纪文书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先前那人一巴掌拍向他的头,“小徐,你个笨脑瓜!那个连(娇jiāo)娘都称赞的纪文书,你没听过?你小子上次还发狠,说要去会一会呢!”
被打的小徐瞬间恍然大悟,看向纪子期的眼神充满了妒意,“原来是你!”
纪子期哭笑不得。想不到她在军中立了这么多功,竟比不上(娇jiāo)娘一句话让人印象深刻!
小徐见她不理睬,不满意了,“我说小子!我不管你什么来头,总之谁跟我抢(娇jiāo)娘,谁就跟我小徐过不去!你划个道,咱们找天比划比划!”
斜斜里,一个大手掌拍向他的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徐怒了,摸着脑袋瓜,“谁?谁偷袭老子?”
他四下张望,见到怒目而视举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