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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之后,陛下革了该官员的职,所有财产充公,将其发配到了边疆。
当今皇帝陛下最恨利用官职欺压百姓之官,只要被曝出来的,均给予了重罚。
此事如今还未过去,便查到吴大人与其牵连甚广,甚至怀疑那一万两银,是那位官员送给吴大人,让他在陛下面前说说好话,为其开脱的贿赂。
皇帝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定了吴大人的罪:财产充分,全家发配边疆。
吴大人当众大呼冤枉,道那花瓶里边根本没有银票,他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或许是有人栽赃陷害,求陛下明察。
搜出的银票证据确凿,被人诬陷之事却是空口白话,皇帝陛下不予理会,直接让人将吴大人拖出了大殿。
人人都道吴大人不好彩,恰好在这个时候被人揪住了把柄。
可没有人知道皇帝陛下此举,实则是为了向蒋林杜三府示好,而默许的一场闹剧。
当凶神恶煞的官兵将吴府包围,将府中财产一一搬走时,吴夫人犹自不敢相信。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首饰盒子,披散着头发尖叫道:“我不相信!我要见大皇子!我女儿阿萱就要是大皇子良嫔了,我就要和陛下是亲家了。
陛下怎么可能下令将自己的亲家发配边疆?你们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眦目欲裂,形若疯癫,像个疯婆子一般。
负责抄家的官兵,理都懒得理她,直接用力一脚,将她踢飞在地,然后从她怀中抢过首饰盒。
吴夫人本就一条手臂被杜峰折断,如今一摔之下,好不容易接上的骨头再次错位,当场痛得大声尖叫,满地打滚,形容凄厉。
一旁簌簌发抖的吴萱搂着她的弟弟,吓得眼泪直流,一只手捂住吴小少爷的手,大气也不敢出。
后来,听说发配到边疆的吴大人一家过得极其不堪。
吴萱被某位粗鲁的士兵讨回家去做了侍妾,正房厉害,折打辱骂是常事,那士兵亦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很快的,一朵娇嫩的小花,便变成了残花。
而吴大人在知道他这一切的噩运,均是吴夫人为攀高枝所致,一怒之下休了吴夫人,因医治不及时废了一条手臂的吴夫人在被休之后,不知所终。
有人说她已自尽,有人说看见她沿街乞讨,有人说她去了最下等的妓寮。
总之一切如何,无人知晓。
对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杜安杜喜二人来说,让吴大人一家身无分文的发配边疆,已经算是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毕竟未来的少夫人纪子期,不喜见血。
让二人稍稍有点可惜的是,后面的大招还没使出,吴大人已经被了罪。
——
元宵过后没几天,各地官府喜报频传,去年十二月的税收,几乎比往年番了一番。
林大人喜不自禁。
黎国人对过年有着特别的情结,有银子也好,没银子也罢,都会想方设法过个体面的年。
因而十二月的税收,一向占了全年总税收的两成。
如今番上一番,也就是说即使接下来的几个月税收,不如纪子期预期理想,国库亦暂时无忧。
不过,让林大人惊喜的在后面。
二月中旬,一月税收上报,比去年一月的税收番了五番。
一月因有半月是春节,税收一向是全年最低。
而今年因为修路一事,各大商行选了年初五动工,各地商户则都提早开了门。
未到初八,各地集市就热闹起来了,虽比不上年前,却比往年热闹许多,一点也不似以往的萧条。
因而今年一月的税收,一下子就爆发了。
承包修路方面,年前确定要修路的商行有十家,而年后各商行愿意修路的意向书雪片般飞往京城。
林大人更多的时间,是在确定是否有路段重复承包,以及按之前纪子期承诺过的,先到先得。
等到把所有的路段确定下来,林大人约摸一估算,全国各大通道,几乎有六成以上的路被承包了。
也就是说,很快,南货北运北货南往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而且,以纪子期的说法,这些路的使用期限,比以往官府修的路,使用年限要长,因为质量更好。
各商行所修的路段,一来主要都是自家商行运送货物必经之路,倘若这路修得不好,货物运送慢了,最后损失的还是自己;
二来,修路所用的银子,虽暂时是自家的,可实际也等于是朝廷的,那使起来自然是毫不吝啬,拼命往好里修。
而最令林大人高兴的,是有商行提出了修桥的意向。
修桥的技术一向是黎国最弱的,因为黎国大部分处于平原和山林,水域相对较少。
一些小型的竹桥砖桥还行,但若想修大型的石拱桥,工部暂时没有这个能力。
想修桥的商行表示,只要朝廷同意修桥,并按修路同样的条件给予减免税收,他们可以自行想办法解决。
林大人有些犹豫,连工部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民间竟然有人可以解决?
纪子期微笑道:“百姓的力量和智慧是无穷的,他们没有任何限制和牵绊,因而在想法上可以天马行空,这是与官府之间最大的区别。
从这次修路速度之快之完善,太爷应该相信,这世上,百姓的能力远比我们以为的要大得多。
所以太爷,放手让商行去做!商行提出要修桥,是因为他们的货物长年需要船运,一遇雨水或寒冰季节,风险很大。
而且他既然提出了修桥的想法,必有把握完成,否则最后损失的,还是商行自己。”
林大人遂下定了决心,将此事禀告皇帝陛下后,同意了商行的修桥申请。
纪子期与掌珠,又分别扮成莫问与杨功,开始在集市间走动。
因为西烈墨已回西羌,掌珠身边的侍卫换回了阿玉,纪子期身边的亦换成了杜乐。
要说此事最高兴的人,应属杜乐才是,可杜乐不仅不高兴,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纪子期奇道:“杜乐,你怎么回事?不想见到阿玉吗?”
“想!只是不敢见她!”杜乐跨下肩。
“为何?”
杜乐一脸不郁,“前些日子,我一次趁她沐休的时候,邀请她出去吃酒,她同意了。结果,我竟然喝醉了!”
“喝醉就喝醉了,有什么问题吗?”纪子期看他一眼,突然警惕道:“莫非你对阿玉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我倒是想。”杜乐失望道:“问题是我醉了,阿玉没醉。”
纪子期道:“你的意思是,你本来想将阿玉灌醉,结果反被阿玉灌醉了?”
杜乐点点头,“我哪知道她酒量那么好。”
“你想将她灌醉,是打算干什么?”纪子期双眼微眯。
“这个,”杜乐扭捏道:“我就想抱抱她而已,平时我根本进不了她三尺之内。”
“谁给你想的这个馊主意?”
“上次唐公子找少夫人您说话的时候,不是说叶小姐和他都喝醉了酒,然后那个…那个了吗?”杜乐伸出两根手指一相碰,
羞涩道:“我就想着,这个法子不错,找个机会将阿玉灌醉,说不定我也抱得美人归了。结果,反而被她灌醉了。”
难怪那天这小子笑得一脸淫荡,果然是在想些猥琐的事情。
纪子期呵了一声,毫不客气道:“你活该!若换成是我,哪会灌醉你这么简单!
我一定会扒光你的衣服,在你胸膛写上淫贼二字,然后将你扔到大街上,任人瞻仰。
所以这次我绝不会站在你这边,谁叫你想这些下流的法子!”
杜乐惊恐地捂住胸膛,“少夫人,你怎么知道?”
“杜乐,你的意思是说,阿玉已经这么做了?”纪子期顿时乐了,“哈哈,阿玉这做法,实在甚得我心!
等会见到她,我一定要当面表达我对她的欣赏。”
“少夫人,”杜乐一脸欲哭无泪,“我打又打不过阿玉,喝酒又喝不过她,已经够惨了!您就不要在我的胸口上插刀了。”
以杜乐的身手,每每被阿玉揍得双眼黑青,哪是他打不过她,只是他不舍得对她动手而已。
纪子期心知肚明,想着杜乐只是想法下流了点,实际行动其实正人君子的很,当下也不再同阿玉同仇敌忾了,毕竟杜乐才是自己人不是吗?
“好了,杜乐,阿玉那边,我会尽量帮你说好话。你也不要不好意思,男子汉大丈夫,被人扒光衣服扔在大街上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