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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和范同对于傍晚时分纪子期还没回来的事情,都一致地认为是她自行离开了术师协会回了家。
虽然对于她没有回来找声招呼才走的举动有些奇怪,但并没有想过在术师协会会出什么事。
门口的车夫一直等到天黑,里面所有学生都已离开了,也不见纪子期出来。
便向最后离开的容若打听,容若道:“里面已经没有学生了,纪术生该不是被别的人接走了吧?”
车夫想起纪子期的未婚夫杜峰曾两三次的将他赶走,自己送纪子期回家的事情。
猜测着也许真如容若所说,是他接走了,便回府回报了纪氏夫妇。
纪仲春当场被气得不行,面色变得很难看。
这才订婚多久,就已经如此没有规矩了?先前还派人知会一声,现在居然连说也不说一声,直接就将人接走了?
蒋灵心中也甚是不痛快,这未来女婿这事做得也太过份了!
等明儿个一定要好好跟小雪说说,两人虽说订了亲,也不能三天两头晚上跑去私会,有损名节!
两夫妇心里憋着气,一宿都睡得不好。
一大清早,蒋灵便去了叁园,拍了半天门没人应,心里才觉得大事不妙。
推开门一看,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折痕,还是昨天早上她看过的样子。
蒋灵当场面色苍白,倒退两步。
女儿和未来女婿一夜未归!
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纪仲春知道消息后,更是气得眼前一黑,额头青筋直爆,差点晕了过去。
清醒过来后,捋起袖子,就要上杜府去找杜峰算帐!
蒋灵立马拉住他,“春哥,事情已经发生了,发火无事无补!
小雪既然已经是人家的人了,在还没有发生更大的丑闻前,尽快将婚期定下来,保住女儿名节才是正事!”
纪仲春想到自己娇柔可人花朵一般的小雪,居然被杜峰这头猪就这么拱了,真是想拿刀砍了他的心都有了!
可蒋灵说得对,小雪名节要紧,最重要的是先确定下婚期,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慢—慢—算!
纪仲春吞下心中的老血,也没心思去铺头了,带着小星,在家等着去杜府与杜夫人商议婚期的蒋灵的消息。
蒋灵去的早,恰好碰到正要去宫中的杜峰,当下面色就不好了,沉声道:“杜峰,小雪呢?”
“期期?岳母大人为何一早就来这找她?”杜峰不解道。
哼!还装蒜!真是看走眼了!蒋灵气得咬牙,可女儿名节已失,只能忍气吞声,“你昨晚不是去术师协会接走了她吗?
一夜未归,你岳丈大人还有小雨几个都很担心她!”
“什么?”杜峰皱眉,“小婿昨晚与爹在宫中待到很晚,差不多到宫门落匙时才出的宫,并没有去术师协会见过期期。
更没有接走她,而是直接回了杜府。”
杜峰突地提高音量,“岳母大人说期期一夜未归?”
蒋灵呆住了,若不是他带走了小雪,那她女儿一夜未归,是去了哪里?
蒋灵唇色全失,心中涌起更不好的想法。
这比跟未来女婿待在一起整晚更糟啊!
“岳母大人,期期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她一夜未归,又未有消息,一定出事了!”杜峰急急交待,“您先回去,小婿不送了!
小婿让爹帮忙去宫中请个假,这就去术师协会察看!”
杜峰心急如焚地冲进杜府,向正要出门的杜元帅大概说明了一下原委,便急急唤了杜康和杜乐出了门。
黎渊容若和范同听说纪子期消失了一整晚的消息时,都吓了一跳,又有些不敢置信。
杜峰锐利的眼如刀般扫过三人,“期期最后离开时,有说是去哪里吗?”
“刘夫子处!”三人异口同声。
“在哪?带我去!”
黎渊第一时间往外冲去,“跟我来!”
容若和范同也跟在几人身后冲了过去。
刘夫子院门外,杜康敲了十几下的门,也没人应。
“让开!”杜峰将杜康喝退开,抬起脚就准备踹下去。
门吱的一声开了,带着刺耳阴冷的声音。
刘夫子幽灵般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像白天出现的鬼魂。
“几位有何事?”即使大白天的,刘夫子的声音里也带着终日不被阳光照耀的阴冷。
杜峰在见到他的一瞬,本能的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黎渊抢在他前面开了口,“刘夫子,在下杨成,古夫子门下。
昨日纪小雪纪师妹曾来您院子里寻找耶师兄,之后就不知所踪。
不知您可否告知纪师妹的去处?”
“不知道!”刘夫子冷声道,说完就欲关上门。
杜峰火起,一脚踹向刘夫子正在关的门上。
门蓬地向后弹开,刘夫子被震得倒退两步。
杜峰伸出一只手,捏住刘夫子的脖子,用力往上一提,就像捏住一只蚂蚁似的轻松。
“少爷!”杜康惊呼出声,生怕自己家少爷手下一用力,就结果了那个像鬼一般的白发老头!
要知这谋杀一等术师等同于谋杀朝廷重臣,是要杀头的重罪!
刘夫子的面色很快就涨得通红,双后抓住杜峰的手腕往下拽。
只可惜那力道对于杜峰来说,起不了丝毫作用!
“说!昨日什么时候见过的纪同学?她又何时离开的?离开前有没有说要去哪?”杜峰狠狠盯着刘夫子的眼,完全不被他身上和眼中的阴寒之气所惧。
“老夫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刘夫子气息有些不匀,迎着杜峰尖锐的眼神,无一丝胆怯,“这院子里就老夫一人,耶月哈前几日已离去。
老夫昨日并未见到你们所说的纪同学!若要找人,请到别处去找!”
杜峰的双眸紧紧锁定刘夫子的眼睛,那眼神中没有一丝闪避。
“不可能!”黎渊皱眉道:“纪师妹昨日说得很清楚,因为几日未见耶月哈,担心他出事,便过来看一看!
她既然说了要来,就肯定会来!”
刘夫子唇边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兴许你们口中的纪同学在来的途中出了事呢?你们有人陪她一起过来吗?”
“你如何知道她出了事?”杜峰眯着眼,迅速揪出他话中的漏洞。
话一出,黎渊几人看向刘夫子的神色立马变了。
刘夫子冷笑两声,翻个白眼不屑道:“你们一大群人一大早,不经通报,齐齐来老夫院子里,向老夫兴师问罪,不就表明纪同学出事了吗?”
众人一听,亦觉得刘夫子所言有理。
杜峰却抓着他的脖子不松手,用眼神告诉他,他压根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刘夫子似是看懂了他神色,面上没有惶恐,反而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略带挑衅的笑。
杜峰的眼眸更深了。
他放开刘夫子,清冽的眼神紧盯着他不放,道:“杜康,杜乐,去将其他所有院的夫子和学生叫到此处,一一对质!”
“是!”杜康杜乐应声而去。
黎渊眉头一皱,对着容若和范同道:“容若,范同,去各夫子院子里,面见各夫子,道古夫子门下杨成,请各位到刘夫子院子时有要事相商!”
容若和范同有些不解,杨成不过是古夫子门下一术生,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动其他夫子?
二人望着气场全开的黎渊,身上有种凛然不可侵犯之势,头皮一麻,身子一矮,道了声是,双双离去。
不知是杜康杜乐的威迫,还是容若范同的恳请,包括刚到的古夫子在内的九个夫子,统统迅速地聚拢到了刘夫子院子里。
刚收到消息的古夫子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黎渊答道:“纪师妹原与刘夫子门下耶月哈有约定,但过了两日还不见他去古学堂,担心他出了事,于是昨天早上打算亲自过来刘夫子院子里找他。
然而今早纪师妹爹娘发现纪师妹一夜未归,情急之下去到元帅府告知了杜将军。
这才知道纪师妹自昨天早上离开古学堂至今下落不明!
现在将各位夫子邀请过来,是想与各位对质:
一、昨日可有人见过纪师妹?二、昨日上午午时前,各位身在何处,可有人证?”
各位学生因为身份关系,均不知黎渊身份,见他一新入术师协会的术生,如此审问语气,心中有些不爽,齐齐望向了自家夫子。
各夫子却是知道黎渊身份的,当下一一拱手报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