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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绑着绳索,里面装着的却是食物和水。
一看到食物,纪子期才发觉有些饿了。
她从里面取出食物和水后,那圆桶又被慢慢地拉上去了。
食物是馒头和咸菜,还是温热的,纪子期不知道这是几天的口粮,仅管很饿,还是克制住只吃了一个馒头。
短暂的得到力气后,纪子期坐在凳子上抬头打量那个圆形开窗。
那个天窗很小,直径比她肩还窄。
她想着就算她有力气凭双臂的力量作引体向上,最多也就能探个头出去查看。
不过以她现在三分饱七分饿,以及迷药还未完全散去,全身仍酸软的状态来看,纪子期很有自知之明的决定,先保存体力。
这个幽闭的空间里,感受不到白天黑夜,只有从那些不规则小孔中不断晃进来的微弱光线。
纪子期不知道自己被绑来关在这木盒子里,具体有多久了。
从饥饿的程度猜测,应该在一天到二天左右的时间。
一晚上不回家,纪氏爹娘应该知道自己出事了吧,他们知道了,杜峰也知道了吧。
唉,不知道他们现在心里有多焦急!
纪子期幽幽叹口气,坐得久了腰有些酸痛,想换个姿势,发现腿酸胀得厉害。
是了,这么长时间保持着坐立的姿势,血液都集中到腿上去了,不麻胀才怪。
这个木盒子只有一米乘一米的尺寸,根本不能整个人平躺,纪子期便将双腿抬高靠在木板上,只头和背部躺在凳子上。
血液慢慢回流到脑部,整个人感觉清醒了些。
后脑勺贴在凳子上,双眼无须费力,直接对着那圆形天窗。
只可惜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一朵花来。
纪子期无聊地将头转向一边,开始看木板上那密密麻麻的小孔。
心里默默地数着那小孔的数量。
那些孔有的密集,有的分散,数量实在太多,数来数去就有些混乱了。
纪子期索性将靠得比较近的小孔当成一体,重新数了起来,“二,五,七,三,九……”
数着数着,她发现当她如此区分时,每一小堆的小孔数量一至九都是不重复的,但全都不是按顺序的。
看来有玄机,她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纪子期又试着按纵列的方向重新数了一下那些小孔,同样的都是一至九不重复也无规律。
她长长地吐了两口气,在心中形成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些小点点,难道是一个数独游戏?
纪子期将翘高的腿放下,站起身走到那些小点点面前,又重新数了一次。
横九竖九,九九八十一,每行每列一至九不重复。
而且,这是一个并未完成的数独游戏。
但是,从密布的点点来看,只是一个非常初级的数独。
“这里面莫非有什么奥妙?”纪子期自言自语道,“不管了,现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死马当活马医吧!
既然会出现在这木板上,肯定不可能是巧合!”
只是用什么东西填上去?刻上去?
她是有比较强的心算能力,但无小风过目不忘的能力,光让她在心里比划,还真是有些难度。
纪子期伸出手摸了摸木板上的那些小点点,发现它居然是微微凸起的。
凸起的痕迹太不明显,单凭肉眼,加上光线昏暗,不用手触摸很难发现它是凸起的。
纪子期心一动,心中算了一遍后,在某一处空着的,应该要填上数字六的地方,用手指头按了六下。
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纪子期目瞪口呆地看着被她按过的那个地方,出现了六个小孔。
原本那处是平滑密实的木板,现在因为多了这六个小孔,又多了六道微弱的光线。
她屏住呼吸,在另一处应该填数字四的地方,尝试着按了三下。
没有反应。
她又按了一下。
还是没有反应。
又连续按了四下,然后同之前一样,木盒子里多了四道光。
看来还是智能型的,按三加一都不行,必须连按四。
纪子期确定了之后,不再有其他的想法,规规矩矩地解起了这道数独题。
很快,这道数独题的空缺位就快被她填完了。
当她填上最后一个数字八时,突然传来一声咔嚓的微弱响声。
声音很小,在这密室里,却显得很响很突兀。
借着飘忽不定的光线,能看到在这个数独矩阵旁边,突起了一个类似按钮的小方块。
纪子期伸出手,放在了那突起的方块上。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是福?是祸?
只觉得心跳得有些厉害,手指尖微微抖动。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纪子期一咬牙,闭上眼用力按了下去。
然后古老的沉重的吱吱声响起,好似沉寂百年后的古老的木头房子,在被推开的那一刻响起的声音。
有风吹了进来,先经过她的脚、大腿、腰,然后是脖子、脸,很快的,整个空气清新了起来。
纪子期缓缓睁开眼,吐掉胸中的郁气。
原本在她面前的那面木板,好像现代的铁闸门一样,升了上去。
映入纪子期眼帘的,是一排排摆放不规则的木盒子,目测看来,与她现在所处的木盒子大小几乎是一样的。
两边的木盒子遮住了视线,看不清有多深,左右两边的墙壁上,每隔一两米的距离斜插着一根燃烧着的火把。
向上望去,很高很空荡,整个就像一个巨大的地宫,若把这木盒子当成一个个兵马俑的话,这个地宫就像是一个寝陵。
纪子期浑身一激灵,呸呸,干嘛老是想这种不吉利的比喻?
“咦,又来了新邻居?”纪子期正准备跨出木盒子的时候,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前面的木盒子里传来。
感觉已许久未听到人声的她,不光是惊喜,而且吓了一大跳。
莫非这每个木盒子里都住着,不,关着一个人不成?
那人见无人应他,还以为自己刚刚听到的木门吱吱声是出现了幻觉,自言自语道:“莫非老夫现在连听力也出现了问题?”
如果每个木盒子里都关着一个人,那么那些人为什么不出来?难道这地宫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机关?
纪子期欲踏出去的脚便收了回来。
“前辈!”她试探地应了一声。
“咦,真有人,还是个小丫头?”那人仍似在自语般,“看来老夫还是老当益壮啊!哈哈!”
那人似在为自己的听力尚佳得意了一阵后,又道:“小丫头,你多大了,怎么也会被刘疯子抓进来?”
“老人家,小女年十六,您口中的刘疯子指的是刘天生刘夫子吗?”
“这术师协会里还有第二个姓刘的吗?”老人轻哼一声,带着不屑和恨意。
纪子期苦笑道:“小女也不知为何会被抓来,那老人家您为何会被抓来,又被抓来多久了?”
“多久了?”老人喃喃自语,似在沉思中,“老夫也不知有多少了,只记得当年被迷晕,在这里醒来的那年,是天元十年。”
“天元十年?”纪子期惊呼:“现在是天元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这么说老夫已经被关在这里十三年了?”老人语气有些不敢置信。
纪子期惊住了,已经被关了十三年?那她也会被关在这里十三年,甚至更久吗?
她一下子陷入巨大的恐慌中。
若如此,爹娘会如何?她和杜峰,又会如何?
他是会不断寻找她,等她,还是会另外寻一个人成亲生子?
光这么想一想,纪子期就觉得心中剧痛。
就好像要将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从灵魂里生生剥离开的痛。
她有些惶恐不安,杜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融进她的生命和灵魂里了吗?
她不想和他分开,也不能和他分开!
纪子期咬紧下唇,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离开!
她相信,已知道她失踪消息的杜峰,现在一定比她更心急,更愤怒,更恐惧!
如纪子期所想的一般,在确定她失踪的消息后,外面已经闹翻了天。
今日是她失踪的第二天的傍晚。
昨日早上被刘夫子迷昏带到此处后,黎渊恰好有事提前离开了古学堂。
容若和范同对于傍晚时分纪子期还没回来的事情,都一致地认为是她自行离开了术师协会回了家。
虽然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