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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意思就好!”妇人冷笑一声,“老娘前几(日rì)对比了十多家店,腿都快走断了。
才终于从你们店选了一件称心如意的衣衫,准备过两(日rì)去吃喜酒的时候穿。
今儿个早上拿出来一试穿,才发现这衣衫上竟有个洞!
当(日rì)买的时候,这衣衫确实是检查过,可哪知道你们这最后打包的时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掉了包,将这件破烂货给了老娘!
呸!你们这黑心的店,怕是不知道欺骗了多少老实本份的。
别人不出声,老娘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忍气吞声,今儿个怎么的也要讨个说法,还我个公道!”
从未遇过如此胡搅蛮缠的人的几人,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
就连一向自觉对女人,无论老幼都怜香惜玉的吴三多,第一次生出了想爆揍眼前这个妇人的冲动。
“这,这位大娘,你怎么能随便的胡说八道呢?”江嘉桐气得声音都颤抖了。
“就是!”吴三多忍不住开口了,“您不要随随便便的乱冤枉人!我们店里做生意一向正正当当的。
这衣衫若真是在店里出了问题,按照规矩,我们一定会赔偿!
可这明明就不是在店里出的问题,断没有赔偿的道理!”
当遇到外敌时,几人自然会站在同一阵线一致对外。
程清和罗书虽未出声,却也用眼瞪着那妇人,表达自己对她乱扣罪名的不满。
见几人目露凶光,那妇人忽然捂着(胸xiōng)口倒退两步,面露惊恐,大声尖叫道:“哎哟,愫衣坊卖了破烂货不承认,还想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
哎哟,各位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你们可要为小妇人作作主啊!”
门口本就因刚才的争执聚集了不少人,这妇人一声尖叫,又高又厉,顿时吸引了更多的人聚拢过来。
加上那妇人(身shēn)形偏瘦,若只看(身shēn)形本就有几分柔弱之感,这面上一露惊慌,更让人觉得受到了欺侮,忍不住先入为主想为她抱不平。
再加上江嘉桐几人自觉自己没错,理直气壮,一个个眼里冒火瞪着那妇人。
人数一多,那气势还真有几分仗势欺人的意味。
于是,原本围观看好戏只小声低语的人,开始大声的议论纷纷了。
“看这(情qíng)形,愫衣坊的衣衫怕真是有问题吧?”
“我听说有位小姐买了他们家衣衫,只穿了两个月就出现了问题,说不定这质量恐是有问题!”
“谁买了喜欢的衣衫会去故意破坏它?现在那位大娘都拿着证据过来了,这愫衣坊还抵死不承认,脸皮也真够厚的!”
“就是,明明自己店里的衣衫出了问题,还非要说别人冤枉,也太不讲道理了!”
“我本来还看中了这愫衣坊的一(套tào)衣衫的,这样一来,我都不敢买了!”
“这,我也在愫衣坊买过衫,都穿了大半年了,还很新很好。我觉得也不一定是愫衣坊的问题,可能中间产生了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其中偶有一两句是说公道话的,大多数是偏帮那妇人的。
程清和江嘉桐(身shēn)为女子,本来心就细腻些,听得这些揪心的话,气得眼里都含上了泪,只拼命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纪子期和杜乐过来的时候,见到铺子门口围了一堆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下有些奇怪又不(禁jìn)有些担心。
因为人太多,杜乐便拨开人群,护送纪子期进了愫衣坊。
刚进去,就听一个妇人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道:“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心虚了吧!
哼,你们这黑心的店就该趁早关门!白白浪费老娘的时间!”
“怎么回事?”纪子期眉头一皱,走到店中央,向程清几人问道。
程清和江嘉桐一看到纪子期,像终于等到了主心骨似的,心里一阵委屈,眼泪就哗哗地掉了下来。
吴三多看着掉着金豆子的程清,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对眼前的妇人又厌上了三分。
他正想开口,那妇人已抢先开了口,还是用那种讨人厌的拉高拉长的腔调,“哎哟,这不是愫衣坊的掌柜吗?终于舍得露脸了?
怎么,是来给老娘赔不是来了,还是准备关这黑心的店来了?”
程清几人听得她左一句黑心的店,右一句黑心的店,气不打一处来,鼻翼煽动,(胸xiōng)膛急剧起伏,双眼死死盯着那妇人。
纪子期却不为所动,微微一笑,对那妇人拱手道:“小女刚有事外出,现在才回来,不知这铺子里发生了何事得罪了大娘。
大娘莫动怒,请细说给小女听,小女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妇人楞了楞,见对方并未因她讥诮的语气动怒,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世人都知伸手不打笑脸人,若对方笑着给你赔礼,你还不依不饶,就算你没错在别人眼中也是错了。
哪怕不是错,也落得个吹毛求疵心(胸xiōng)狭窄的名声。
妇人做惯此事,自是知道何时该硬,何时该软,当下回了个礼,调回了正常声调,“既然掌柜的如此说,小妇人就将这事再讲一遍。
前两(日rì)小妇人在此买了一(套tào)喜欢的衣衫,这心里非常高兴,等不及后(日rì)去吃喜酒才穿出来,今(日rì)一早便想着先试上一试过过瘾。
哪知拿出来一看,这袖子下面竟有个小洞,小妇人当时心里那个气的呀。
还好提前拿出来试试,若是到了吃喜酒那(日rì)才发现有问题,或是去吃喜酒的时候被人看到有问题,小妇人的脸往哪搁?
小妇人虽不是什么大家之后,夫家也是要面子的人。这丢的不是光是小妇人的脸,而是夫家整个家族的脸!
这一气之下,便来这店里理论。”
妇人斜瞟一眼江嘉桐,语气开始变得强硬,“谁知这位大妹子,说是妇人自己在衣衫上弄的洞!怎么也不肯给个说法!
掌柜的,这衣衫交银子之前,小妇人确实是检查过无问题。
可贵铺头却在打包给我的时候,动了手脚,换了(套tào)有问题的衣衫给我!
掌柜的,你这间愫衣坊开门做生意,可不能这么不厚道!
用专门欺负老实人的讹诈方法,是不能长久的。
小妇人看这铺子这么大,想必费用也不少。
而且小妇人看几位年岁也不小了,与其长久下去赔光了爹娘辛苦积下来的家财,不如趁早关门。
好好找个如意郎君,生两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事!
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小妇人倒认得一些富家子弟达官后人,可以为几位牵一牵线!”
杜乐刚开始进店时还面无表(情qíng),这听着听着,额头青筋就爆起来了。
双拳捏得紧紧地放在(身shēn)后,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忍不住就朝那妇人脸上挥了过去。
纪子期好似未听到她话里话外的暗示,不理会她后面那大段意图明显的话,直接就事论事,
“这位大娘,这衣衫是从愫衣坊出去的,出了问题自然算愫衣坊的。
按这坊间规矩,这衣衫可以全额退银子,也可以另换一件!
不知大娘想选哪一种法子?”
这一下不仅妇人楞住了,杜乐楞住了,吴三多几人楞住了,围观的人,也都楞住了。
特别是从头看到现在的一些人,知道些原委的,见那妇人直接定了愫衣坊的罪,以为这掌柜小娘子怎么的也会先辩上一辩。
哪知她如此出人意表,直接承认了是愫衣坊的问题。
妇人(套tào)路被打乱后,有些结巴了,“你,你这是承认是愫衣坊的问题?”
“没错!”纪子期点点头,“这成衣坊间有着默认的规矩:因这衣衫是人手织布,人手缝制,虽进入库房运到各铺头前,都经过专人检查。
可只要是人在做事,就不会有万无一失百分之百的准确(性xìng)。
特别是数量一多,这偶尔走眼是一定会有的。
因为这坊间的规矩(允yǔn)许一千件衣衫内有三件衣衫是有瑕疵的。
既然有了这样的规矩,来到这店里的衣衫偶尔有异常也是可以预见的。
不管是当时大娘买这件衣衫时,是看走了眼还是别的原因导致出了问题,
既然是在这愫衣坊买的衣衫,愫衣坊就愿意全力承担责任!”
随后又对着围观的人高声道:“我愫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