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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的小雪才十五岁!哪用得着这么急!他定要挑顶好的男儿来配他的小雪!
“爹,娘!你们没答应吧?”纪子期急匆匆跑进来,礼都未行,冲口就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纪母看着她发育完好的曲线,因奔跑而红朴朴的小脸蛋,想着刚出世时猫一般大小的女儿,已大到开始有人来求娶了,眼中忍不住泛上酸意。
纪父板着一张脸,“小雪,你和那杜峰私下没交换信物吧?”
信物?左手腕上的镯子一阵发烫,想起还有被他抢走的黄肚兜。
“没有!”纪子期打死也不会承认的,但还是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可有互许诺言,私订终(身shēn)?”
“没有!”那厮是说了要娶她,可她没同意,不算私订终(身shēn)吧!
“可有私下往来?”
“没有!”纪子期越来越底气不足,往来?都快被吃干抹净了,往来算个啥!
“那就好!”纪仲(春chūn)脸上挂回了笑,“你年岁还小,不急于一时,阿爹定会帮你寻个天下最好的郎君!”
爹啊!你真是我亲爹啊!纪子期的心都飞起来了!
“不过,阿爹是很开明的!最后还是要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如何?”
纪母翻了个白眼,纪仲(春chūn),你话都说得如此白了,还说开明?你那一脸的期盼是什么意思?
纪子期行了个礼,压制住上扬的嘴角,装出一副(娇jiāo)羞的小女儿样:“一切但凭阿爹作主!”
心里却止不住地得意:杜峰,是我爹不同意,跟我可没关系!
只可惜,纪子期的这种好心(情qíng)只维持了一个晚上!
嗯,外加半个白天。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杜康到寒服工坊找她。
纪子期避开程清几人,悄悄溜了出来。
杜康看到她,想起她前两(日rì)的警告,自己还是没能遵守,心里就有点虚得慌。
纪子期现在关心的,却是两个退役战士的事,“杜康哥,是帮我找的人安排好了吗?”
说到这个,杜康更虚了,他嗫嚅道:“那个,子期啊,少爷说,这杜府的人,不方便去术数协会的客栈!”
“不方便去?”
那他昨(日rì)大喇喇去找她,是什么意思?
杜康头也不敢抬,“少爷说了,若你想看,明天亲自去杜府!他安排人对练给你看!”
纪子期那个气啊,对面的杜康都听得到她牙齿咯嘣咯嘣的作响。
杜康忍不住抖了抖,子期不会是想咬他吧?
然后听到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大白天都让他觉得(阴yīn)森森的,“好,我明(日rì),亲自去!”
一脸怒容的纪子期气冲冲地回到寒服工坊,程清和江嘉桐好奇地看了她好几眼。
纪子期挤出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不一会有个工人过来,说马管事找。
纪子期跟着过去,见到的却是前几(日rì)碰过的曹云清。
她讶异道:“大人,怎么是你?有事吗?”
曹云清温和道:“陛下和孟大师,以及林尚书对此次四家学院的考试非常重视,挑选了几人分别到四家工坊了解进度。
我想着与你相识,便主动请缨来到了这寒服工坊!你这边的进行得如何?可有碰到难处?
若是不违背原则及考试规则的,我都可以尽力帮你解决!”
纪子期心中温暖,笑道:“大人有心,暂时还没碰到什么大问题!
我和棋林学院其他学生已经想好了方案,过得几(日rì)便可正式进行测试。
只是这方法,暂时还不可以与大人细说。大人可莫见怪!”
“怎会呢?子期你太见外,我二人男女有别,虽不能像以前那般称兄道弟,也算得上相识已久。子期你再这般客气,我可要生气了!”曹云清佯装发怒。
纪子期赔笑,“呵呵,大人说的是!我给您赔罪!”
曹云清这才重新露出笑容,“那我不的耽搁你了,你先去忙!我期待着你再次带给我惊喜!”
“是!”纪子期像在军中一样立定,俏皮道:“保证不负大人所望!”
下午几人回去后,又聚在了一起,分享一下今(日rì)在寒服坊所见心得。
临别前,纪子期讲了明(日rì)的安排:“退役士兵的事(情qíng)有些变动!不能来这客栈里练习,只能是我们前去观看。
具体原因不方便与你们细说。明(日rì)正好是初八,按原计划,嘉桐和罗书要去偶遇马管事夫人。
唐宋吴三多和程清,我们几人去吧!明早在这汇合!去杜元帅府!”
哇!元帅府!好酷!江嘉桐觉得好可惜!噘噘嘴,却没说什么。
——
初八这天,纪子期一大早起来,将衣衫穿了一件又一件,全部打上死结,整个人看起来胖了三分之一不止。
然后朝镜中人做了个鬼脸。
杜峰,你不就是想吃豆腐吗?本姑娘就不如你的意!穿成这样,看你怎么吃?哼!
唐大公子第一个见到,讶异地眨眨眼。
吴三多直言不讳:“子期,这一晚上不见,你怎么胖了这么多了?”
纪子期呵呵道:“昨晚有点受凉,怕生病,便穿多了几件!”
然后左顾右盼,“程清呢?”
“不知道!嘉桐出门的时候,说她已经梳洗好就快出来了。”吴三多搔搔头,“不过好像有点久了!子期,你去看看吧!”
几人因着这几(日rì)朝夕相处,感(情qíng)自是不比从前,便约定了在这比赛期间,不要拘礼,都互称名字。
纪子期去了程清的房间。
原来程清月事来了,本来也没什么,但这是去别人府上,一来有些忌讳,二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纪子期的月事正常也该在这几(日rì),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怎的,迟了两三(日rì)也不见来。
一回生二回熟,唐大公子与吴三多对于这不舒服要多休息的理由,现在听了,除了耳朵略有些发(热rè)外,也能坦然处之了。
杜府负责接待的小厮不是杜康,是个瘦长高个子,自称杜乐。
他称这事杜府是受人之托,不必惊动府中主子,而且主子们不轻易见外人,不需要他们去行礼请安,那所托之人自会上门来道谢!
听他的语气,杜峰应该不会出来见他们几人!纪子期暗中松了口气。
因为不知道杜府安排的人,是什么(身shēn)形,纪子期几人将小到加大号的棉服各带了两(套tào)过来。
当安排的人出现的时候,唐大公子与吴三多都有些失望。
还以为会是两个巨形大汉,哪知是两个看起来有些畏手畏脚的普通中年汉子!
杜乐对他们眼中的失望视而不见,走到那两人面前,低声交待了几句。
两个汉子道了声是,换上寒服,向三人拱手行了个礼后,面对面站着,举起了手中的木棍。
刹那间,两人(身shēn)上气场全开,像森林中的两只猛兽,竖起了满(身shēn)的毛发,全神贯注,如临大敌!
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为了生存,不惜一切杀死对方!
那一劈一挑间均带着万夫莫挡之势!
翻滚、闪躲、撩(阴yīn)、锁喉、挖眼,招招直攻要害,哪有什么招数和礼数!
却看得唐大公子和吴三多(热rè)血沸腾,只感觉全(身shēn)上的鲜血都沸腾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跟着挥舞着拳头!
杀!杀!杀!
曾在军中见识过这阵势的纪子期倒没什么感觉。
三人桌上的茶水很快就用完了,杜乐贴心地让下人续上茶水。
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丫头,许是第一次侍候人,拎着茶壶的手颤颤微微。
不知为何,突然一抖,那茶水便倒在了纪子期(身shēn)上。
水是温水,并不烫,纪子期被这一变故惊到,啊了一声。
小丫头面色苍白,扑通一声,慌地跪下,不住磕头饶命,呜呜哭道:“小姐,对不住,小姐,对不住,呜…”
纪子期看着那吓得发抖的小丫头,柔声道:“你起来吧,我没事!”
小丫头却不肯起,继续哭道:“小姐,求求你,饶了我吧!”
本就是很小的一桩事,见她怕成那样,纪子期有些不忍,一把拉起她。
是个看起来比小雨还小的丫头!长得倒是我见犹怜!
小脸含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