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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期的脸瞬间爆红,气不打一处来,杜峰竟将他和她的事,告诉杜康?
她恶狠狠地朝杜康道:“不用你跟着!不要你跟着!不许你跟着!”
杜康被她突来的脾气吓着了,手足无措,带着几分可怜,“子期!”
托长的音调中带着一丝颤抖,纪子期吐口气,知道自己不应该拿杜康出气,闷闷道:“杜康哥,对不起!我不该冲着你发火!”
“没事的!子期!啊…”杜康拼命摆手,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差点忘了!少爷说你是杜府未来的少夫人,不许我唤你子期,也不许你叫我杜康哥了!”
杜康嘿嘿道:“纪小姐,以后您就唤小的杜康吧!”
“杜康哥!”纪子期的火气又蹭蹭上来了,她双手叉着腰,咬牙切齿道:“你要是再喊我一声纪小姐,立马给我滚蛋!”
杜康瑟缩了一下,一时没了主意。
少爷的话他不能不听,少爷要他这几天看好纪子期,不让她乱跑,不让别的男人随便与她搭讪。
他拍了(胸xiōng)脯保证了一定做到!
可现在纪子期不许他喊她纪小姐,这个偏偏与少爷的命令相反。
他怎么办才好?
杜康偷瞄一眼纪子期,小心翼翼地商量道:“子期,少爷的话我不敢不从,你的话我也要听!要不这样行不行?
这几(日rì)少爷未回来时,我还是唤你子期!少爷回来后,就由少爷再决定吧!”
这事哪有得商量?纪子期是未来的将军夫人,他是将军的小厮,哪敢与她再称兄道弟?
嫌命长了不成?
但眼下,杜康只有先应付过去了再说。
他知道纪子期心软,低声下气地求两句,她肯定会答应的。
纪子期看着低声下气的杜康,心中对杜峰的怨念更深!
他现在害得她连朋友都没有了!
纪子期不想看杜康那副伏低做小的样子,只觉得心中难受得厉害,一言不发转(身shēn)就走了。
杜康松口气,默默跟着纪子期(身shēn)后,一直看着她进入苏府。
眼看苏府的大门关上,杜康转(身shēn)就准备离去。
门又忽地吱一声打开了,杜康转过(身shēn),纪子期站在門后,那双清冷沉重的眸子静静看着他,声音飘忽,“杜康哥,以后咱们还是朋友吗?”
杜康心一窒,只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他很想点头,可那颗头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不肯往下掉。
纪子期明白了,她喉头发紧,哽咽道:“杜康哥,你慢走,子期不送了!”
杜康缓缓转(身shēn),两行泪从他眼里顺着脸颊往下,一直流到嘴里,带着苦涩。
纪子期,我又何尝不想继续做你的朋友?
可从今以后,你是主,我是仆!
纵使(情qíng)份再深,始终主仆有别,还不如早早了断!
靠在门后的纪子期泪如雨下。
不管她与杜峰之间会如何,她与杜康的友谊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了!
她从未想过天凉发生的一切,在她的心中竟留下了如此深刻的记忆!
杜康是她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因为地位平等而结交的朋友。
因为平等,所以真心。因为真心,所以在真正要失去的时候,才会如此心痛!
仅管因为杜峰,她曾经想要忘掉与他相关的所有人与事!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努力想要忘记的那些,早已刻在了她的过往里,融进了她的生命里!
已经快午夜了。纪子期睡不着,抱着膝盖,坐在纪园的亭子里望着天空发呆。
今晚无月,星光璀璨,那一闪一闪的星光,像一双双动人的眼眸,又像现代的万家灯火!
纪子期不自觉轻哼出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你的小眼睛…”
歌词简单,音调重复,纪子期不知不觉重复哼了好几遍。
哼到自己都觉得有些厌烦了才停下来。
愁死了!
烦杜峰!烦杜康!还要烦选曲的事(情qíng)!
去哪找她会又简单的曲子啊?
她会的?
想得起又记得全的就只有小星星了,就四句话,翻来覆去唱!
小星星?对,刚刚那首小星星!
纪子期猛地跳起(身shēn),就这首了,小星星!
一大早的,纪子期兴冲冲来到学院找程清,“程清,程清,我想到一首曲子了,又好听又简单!”
“真的?”程清也替她高兴,“子期,有谱吗?没谱的话,你哼来听听!”
纪子期于是轻轻唱了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你的小眼睛…”
程清刚开始脸上还带着笑,慢慢那笑意便挂不住了。
江嘉桐直接出声了,“子期,你别老是唱那四句啊!继续唱下去啊!”
“可是只有四句啊!”纪子期无辜地眨眨眼,“我是怕你记不住,所以唱了好几遍!”
“就,就四句?”江嘉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纪子期郑重点点头,“就四句!”
程清无语地抚额,“子期,还有别的曲子吗?”
纪子期手一摊,老实道:“没了!我想了一晚上,最熟悉又记得住又简单的就这首了。”
程清与江嘉桐对看一眼,傻了!
怎么办?
如果真是在考试的时候弹这个,百里夫子会气得七窍流血吧!
他的学生竟然只会弹这么简单的曲子,而且只有四句?还不如直接弃考的好!
只是纪子期已经不能再弃考了!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程清吸口气,“子期,我今晚回去将谱子写下来,从明(日rì)下学后开始,每(日rì)专门教你半个时辰,如何?”
“太好了!谢谢你,程清!”纪子期感激不尽。
因为杜峰不在,这几(日rì)的(射shè)御课都调成了艺科。
纪子期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了照顾她!
不得不说,咱们的纪子期同学真相了!
按学院惯例,若有哪科夫子临时有事请了假,课程安排中多出的时辰,自动会用术科来填补。
因为纪子期的特殊(情qíng)况,荀夫子默认了老副院长的建议。
将空出的那几个时辰改成了艺科。
百里夫子和班上的其他同学,心里却不是很畅快。
不是因为嫉妒副院长荀人子**(裸luǒ)地维护纪子期。
而是因为,纪子期的琴音太折磨人了!
虽说已经有了进步,可这点小小的进步,在其他同学耳中听来,不过是一个嘶吼的怪物被(套tào)上了一个布袋而已!
意思就是,以前是非常的难听,现在是很难听!
百里夫子无奈地往耳里塞上棉花,之前有眼尖的同学见到后,一一效仿,也不管上课时练习的效果了。
反正夫子也听不到。
这从何时开始的不得而知,总之这几(日rì)的艺科课上,除了唐大公子、吴三多、罗书、程清以及江嘉桐之外,其余同学,都各自备了一副自制的棉花耳塞,用来抵挡纪子期的贯耳魔音。
角落里,程清正在向纪子期示范小星星的演奏,弹了两遍后问道:“子期,怎样?谱子对吗?”
纪子期双眼冒着小星星,“程清,你好厉害!”
程清笑而不语,然后伸手又弹了两遍。
纪子期细心聆听了两遍,第一次觉得原来用古琴弹奏现代的童谣小星星,是这么地好听。
“子期,来!跟着我弹……”
——
许久未去苏武的木匠铺了,纪子期决定这个沐休(日rì)去看看。
其实她之前已与苏武约定好,真遇到什么难题的时候,不用管她是在学院还是在苏府,直接去找她。
毕竟这木匠铺她也有三成的股份,该要承担的责任,她还是要承担的。
苏武一直未来找她,说明自行车的事(情qíng)进展得非常顺利,或者说遇到的问题暂时都不算严重。
不过她作为老板之一,还是要偶尔现现(身shēn),刷刷存在感才行的。
纪子期走进木匠铺,里面客人很多,也多了不少伙计。
人来人往的,非常(热rè)闹。
有熟悉的老伙计(热rè)(情qíng)的打招呼:“纪小姐好!”
然后对着新来的未见过纪子期的伙计道:“这是二当家纪小姐!”
那些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