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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还记得当时他知道她来月经时诡异的表情。
脸色有点黑； 罕见的手足无措。往日平静的面具被打破，有几丝尴尬却仍要安慰着一直哭泣着的她。当时她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他越哄，哭得就越凶。
那天，她本来是从学校回来，吃了个冰淇淋，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看着最新的电视剧。没过一会儿； 小腹却传出隐隐的阵痛，如针刺般。痛得她坐不起身，只能蜷缩在床上等着疼痛缓和。冷汗你渐渐凝结成一颗颗硕大的水珠，从她的脸上滑落。紧紧地咬着唇，用尽仅剩的力气她才没有痛呼出声。
身下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湿湿的，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飘逸出来。等她低头一看，看到身下坐着的地方，变成殷红色。原本粉红色的床单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全是血。
书上说，当一个人流的血过多，就会死去。
所以，她现在是要死了吗。
硕大的泪珠滴落在手背上，滚烫的泪水顺着手被流下，在裤子上晕染出浅浅的水痕。她开始抽泣起来，绝望的认为自己要死了。
季似景只是想上楼叫她下去吃饭，没想到却看到她蜷缩成一团在床上抽泣。以为她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他焦急地握住她的肩膀，问她到底怎么了。
抽噎着，她含着哭音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嗝……好像要死了，我流了好多血。”用手指了指床上的血迹。他循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床上早已被染上了斑斑血迹。他这才注意到，坐在那里的少女，裤子已经被血浸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当初，为了好好照顾她。他还特地看了很多家长的育儿经验手册。阴差阳错，他也了解了少女在青春期时不可避免的生理期，那是每个少女成长的标志。
他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斟酌着语言，别扭的向她解释她并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快要死了。“你这个，只是你后面每个月都会遇到的事。它只是一个你慢慢长大的标志。”这也怪这个家里面并没有女性，而她一直又或者封闭的生活，所以没人告诉她这些女生都应该知道的事情，她才会表现得这么惊恐。
他，也许需要把让她了解一些生理问题的事情提上行程了。
吸了吸鼻子，她的脸上重新染上活泼的气色，瘪着嘴不确定地问“真的？我并不是生病了吗？”
宠溺的看着她，季似景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珠“没错，你只是长大了而已。”破涕为笑，她抱住了季似景的腰，闷声闷气的说着“好吧，我就相信你的话。如果我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把自己的头深深的捂在他的怀抱，她简直想找个坑跳进去。
今天真的是丢脸丢大发了。
“好好好，我如果骗你，你就来找我吧。”季似景轻轻用手拍打着她瘦小的后背，没有再多说，无言的安慰她。少女脸薄，估计是觉得让他告诉她这件事很丢人。
看了看床铺，一片狼藉。他挽起袖子，准备把床单换下。
看她拿了衣服进浴室准备换下身上的衣服，他朝着她唤道“你现在进去换衣服，顺便洗个澡。等会下来一起吃饭。”
“嗯”
用力点点头，少女躲进了浴室，不敢再看他的脸。
…………………………
想起今天凯恩和他说的话，双眸由平静变得波澜万丈，整个人身上的都变得混乱。宣示着他此时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和你说件事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凯恩第一次在他工作的时候闯进他的房间。用眼神示意他关掉手上的通讯机，仔细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原本并不想搭理凯恩，因为他总是不定时的抽风，他已经习惯忽视掉他说的话。他本想打趣，问他是又有什么冷笑话想说。但凯恩脸上的表情凝重严肃，让他清楚的明白他此时要说的话并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
虽然他平时总是不着调，但是当他有这个表情时就代表他要说的话很重要。
“好吧，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
他会带凯恩一行人一同前往这里，最主要是想让他们查看这个星球有没有人类生活的轨迹。他不愿相信宁姒已经死了，更不愿相信自己居然喜欢上了她的孩子。他的心还能跳动，却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那个女孩，那个一起和他生活的孩子。在那个孩子面前，他能感受到身体内的血液沸腾，就像当初和她恋爱。
他对自己居然怀有这样的心意感到可耻，可是却还是会不自觉的接近她。
为了理清自己的情绪，他决定趁着这次旅行试试能不能找到宁姒。既然季筱白小时候在那个荒蛮原始的星球上好好的活着，宁姒说不定还活着，只是当时没有被人发现罢了。
这个时候，他只能相信她还活着。
不然，即使到死，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季似景无可奈何的说着“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不然我就让你来处理这些文件”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工作文件，调查报告……他已经好几天休息时间不足5个小时，即使不照镜子，他也知道他现在的脸色很难看。
凯恩眼神肃穆，紧紧地盯着季似景，唤起他的回忆“你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的，这个星球上的人猿都十分的人性化吗？”
“知道，怎么了？”
似乎他也觉得自己的报告十分匪夷所思，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凯恩的神色越来越沉重“当时我们的猜测是这个星球上会有一种特殊的力场让生物加速进化。可是，当我们抽了一些人猿的血液进行抽样检查，却发现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到了到手上拿着的调查报告，他瞟了一眼快速的说道“根据我们采集的样本，那些人猿，原来应该是人类。”
听到这句话，季似景惊愕的睁开了原本闭上的双眼。他本来只是想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听一听他到底要说什么，但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
他紧紧凝视着凯恩的眼，试图发现他说谎的痕迹。然而，并没有，因为他的脸上也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
由人变成人猿，这个星球，究竟……
“然后，我们用它们的血液样本做了抽查。发现它们和当年那起事故中出事的人基因完全一样。”喉咙干咽了几下，凯恩紧张的开口，“所以，如果我们的调查方向没有出错。这个星球，应该是存在着可以让人退化的力场。在这里逗留过多，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我们必须加快离开这里。”
他当然也知道季似景想要到这里寻找宁姒活下来的痕迹。只是，他的希望可能要破空了。当年的一代天骄，如果还在这个星球，估计已经退化成了人猿。而他们，却完全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她，也没有能让她恢复原样的方法。
解开几颗衣服上的纽扣，眼神一凝，想起了什么，他又沉声问他“她的基因信息你们分析出来没。”如果，这个星球真的有这种诡异的力量，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季筱白会不会受到影响。虽然她可能是那么多人中，唯一还能保持人类形态的幸存者。
但即使只是一点可能性，他也不会让她涉险，变成那种模样。没有理智，只有纯粹动物本能的人猿。
还有件事让他忽然想起，那个当初想带走她的人猿。那个人猿离开时狠狠看向他是的表情，十分熟悉。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这样看过他，但他却记不太清是谁。他还记得，季筱白告诉过他她在这里结交了新朋友，那个当初闯进她房间的人猿。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阻拦，不能单独出去，估计第二天她就会跑去找它。
现在想来，那个人猿估计还残留了人类的意识。
“还没有，明天才会出结果。等报告一出来，我就来找你。”
拍了拍他的肩膀，凯恩离开了这个房间。他知道，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些东西。刚开始，拿到报告时他也并没有比他冷静多少。他手下的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出差错。所以他才会一拿到报告，就跑来告诉他。
这么多年，他有多苦，他一直看在眼底。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肝肠寸断。念着地球流传的诗句，凯恩摇头晃脑的感叹着。
深夜
灵敏的听觉让他知道对面的人已经睡下，季似景起身来到她的床边。床上的少女清清浅浅的呼吸着，双手环抱住抱枕，身体微微靠在它的身上，只露出半张侧脸。床上的被褥在她翻身的过程中偏移，能看见她的脚跨在兔子玩偶身上。
她的睡相，一如既往的糟糕。
他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她是不是又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