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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已经有一段时间未见,但想起苏末的性子,舒桐不由也一阵默然。
若说苏末没生气,他们自然是不信的。几个守卫纵使武功再高,又岂能挡得住她?此时肯乖乖被拦在门外等通报,想也知道,是要等着待会算账了。
两人脚下没敢再耽搁,轻功施展起来,如一阵疾风掠过,瞬间就到了山庄大门外。
几个守卫抱剑守在威严气派的大门两旁,月萧与舒桐一眼看到了那辆并不十分起眼却非常眼熟的马车,与安静地站在马车旁的碧月,心里咯噔一下。
“庄主,统领。”
几个守卫单膝跪地行礼,月萧与舒桐却看也来不及看一眼,迳自走到马车旁。与碧月对视之间,从对方眼底看出了几分同情之色,不由心底一沉。
以眼神询问之后,得知苏末此刻正待在马车里面,舒桐面容肃穆,当先撩衣跪下,正对着封闭的车帘,恭敬道:“舒桐见过末主子,给末主子请安。”
月萧叹了口气,亦撩袍屈膝而跪,温声道:“月萧迎接来迟,还请末主子恕罪。”
大门两旁的侍卫见状,刹那间一个个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马车里半晌没有动静。
碧月垂低着眉眼,舒桐与月萧静静跪着,不敢吭声。
当空的阳光刺烈,照得脊背一阵阵发烫,膝下的石板路更是灼热难耐,在没有运功消暑的情况下,只须臾时间,两人脸上背上便已沁出了满满的汗珠。
今日这事,月萧与舒桐两人着实冤枉,门卫阻拦陌生人,本就是职责所在,况且苏末来时也未曾报出身份名号。
但此际情况特殊,两人即便比窦娥还冤,也不敢为自己辩上一句。
莫说苏末本身脾气并不好,就是冲着她现在有孕在身,两人自然是宁愿自己受些冤屈,也断然不敢喊冤的。谁都知道,有孕的女子,通常意味着脾气阴晴不定,千万千万得罪不得。
而当这个怀孕的女子本身就是个修罗时,莫说得罪了,只是惹她一个皱眉,那无疑就是自找死路了。
这般想着,月萧不禁有些后悔,早在之前得到苏末与主人要来月城的消息时,就该告知庄里所有护卫,或者直接把苏末的画像让所有人过目一遍,这样便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对面不相识还把人拦在门外的惨剧了。
光忙着布置庄内的住处,却忽略了这一点,再加上得知主人临时改道去了穆国,月萧便理所当然地以为苏末不会来得那么早……
这般错误的以为,注定他与舒桐要为这一次的闭门羹负下全责了。
“末主子。”静默中,碧月终于微微掀起帘子一角,只隐约能窥见车内倚靠在软榻上的女子慵懒撩人的身姿,垂下眼低声开口,“外面实在太热了,末主子有事待进了庄子再说吧。”
“这马车里却凉爽得紧。”苏末懒洋洋地开口,魅惑动听的嗓音里显见几分悠然自得,“太阳当头照,天际一片晴朗无双,虫蝶飞舞,百花齐放,芳香四溢,端的是一片晴好花香的优美天气,本姑娘倒是不介意继续在马车里待到晚上——唔,这个时候,倒是真正能体会出这辆马车的特别之处了。”
碧月闻言脸色一苦,“末主子,您现在身子要紧。”
马车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随即再度陷入无声的静默。
“末主子。”月萧恭敬却含笑开口,“碧月说的有道理,就算末主子要罚萧与舒桐太阳底下跪着,我俩也必定不敢有半分怨言,末主子倒是可以先进庄里歇着,别与自己身子过不去。”
话音落下,良久,车里才传出一声轻哼,“月萧,一段时日未见,你的性子倒是一点儿也没改。”
月萧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脾气性子,哪是说改就改的?”
“这样的性子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在某些时候可是很容易坏事的。”
☆、470。第470章 平静自在
这“某些时候”指的是什么时候,月萧没问,心里却隐隐有些触动,低头思索了片刻,低声道:“末主子教训得是,萧谨记在心。”
“舒桐。”悦耳的嗓音复又响起。
舒桐恭敬应道:“属下在。”
“许久未见,你可还好?”
舒桐心下一紧,愈发恭敬道:“属下很好,谢末主子惦记。”
“当真很好?”苏末的嗓音带着几分质疑的笑意,“这养伤的日子倒也悠哉,平静自在得让人眷恋不舍了,是不是?”
舒桐脸色一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低头道:“属下知罪。”
“末主子。”月萧道,“他的伤至今未愈,一是因为当时伤得极重,损及内腑,几度吐血陷入昏迷。二是因为月萧没敢用顶好的伤药,只望他能趁此机会暂时放下手中事务,好好卧床休养一段时间。第三则是因为月萧自己的一点私心——”
“萧!”舒桐脸色猝变,蓦然出口打断他。
月萧顿住话语,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万般思绪涌动,温润的容颜泛着如玉般的光泽,眼神自始至终是一成不变的执着。
就如同当初第一眼见到那个坚韧隐忍的少年时,心底一刹那间划过的震撼与动容,终其一生,那种感觉便驻进了心田,驻进了脑海,再也抹不去、忘不了、拔不掉。
此刻他多想不顾一切把一切情感脱口而出,然而触及对方眼底显而易见的惶然与怒意,所有未出口的话便堵在了喉间,终是没有再说下去。
“私心?”苏末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迳自窝在软榻上,身子柔若无骨,慵懒笑道,“这两个字似乎很难冠在月萧你的头上,本姑娘倒是觉得好奇了……待本姑娘沐浴之后,可以好好与你好好畅谈一番。”
“是。”月萧淡定自若地笑道,“末主子的住处早已安排妥当,萧这就命人伺候先末主子沐浴更衣,然后去西花厅用午膳如何?”
苏末轻轻应了一声:“嗯。”
月萧松了口气,与舒桐一道站起身,也没让苏末下车,直接驾着马车进了大门。
碧月与舒桐尾随在马车之后,进门之际低头看了眼两旁的守卫,舒桐淡淡道:“只管按照山庄的规矩行事,不必怕得罪任何人。就算有事,也自有本将军与庄主担下来,牵连不到你们头上。”
“是。”军营出身的士兵,毕竟不同于一般护卫家丁,懂得什么是规矩,什么是军令如山。
舒桐一番话说完,几人很快镇定下来,也同时收起了满腹不该有的好奇心,行了礼,目送舒桐与碧月进了庄。
静静走了一段路,与前面马车渐渐隔了些距离,碧月偏过头,“你的伤,怎么样了?”
舒桐道:“没什么大碍。”
“伤及五脏六腑,休养了近两个月尚未痊愈……”碧月眉头一皱,“你对自己也太狠了些。”
舒桐淡淡道:“主人的命令,难道还容我随意应付?”
“但也没让你如此豁出命去。”
舒桐没应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碧月叹了口气,“现在心里感觉怎样?”
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舒桐也没有装傻,静了片刻,却道:“是我多想。只是,主子花了十一年时间布局,也同时栽培了舒河与墨离两人成为少年将才。”
碧月点头:“是如此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九国归一之期已经不远,从南越、恒国、澜国到穆国,接连四个国家皆是舒河一人领兵。”舒桐剑眉微锁,似有些想不通,“有主子筹谋在前,早已断绝了所有国家相互结盟的可能,舒河连续征战四国其实并不算辛苦。但他的名字,天下却已无人不知。”
碧月闻言,脸色渐渐的有些严肃,蹙着秀气的眉头,看着他,“你又在做无谓的担忧了。”
“不是无谓的担忧。”舒桐淡淡摇头,“我只是想不明白,主子为何至今没让墨离领兵出战。”
同时一起长大的少年将军,不该一人名震天下,一人却默默无闻。
“本来是有的,主子曾说由墨离公子协助凤王征下澜国。”碧月道,“只是后来出了点意外,对付澜国的计划提前进行了,这是末主子下的命令。”
舒桐有些意外:“末主子下的令?”
“是。”碧月没打算诉明前因后果,关于主人的身体曾出现过意外状况之事,并不需要搞得人尽皆知。
他略微思索了下,道:“你还在担心,舒河功成名就会为他带来祸端?”
“……不是。”舒桐淡淡一笑,“之前是我杞人忧天,所行所言又欠妥当,主子一顿军棍罚下来,我却因此心安了不少。”
事关舒河之事,他很难不去多想,但今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