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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等佛道大会见了,我给他便是。”
楚知是把烤好的鱼撕了一块递给谢知微,口中道,“那渡生老和尚看着是得道高僧,可实际上,特别爱占便宜。师兄今天给他抄金刚经,保不齐以后还得给他抄别的。三日后的佛道大会,我看你还是少露面,找人带给他就行。”
谢知微正要往嘴里送,忽然顿了一下,问:“佛道大会在三日后?”
“对啊,二师兄整天隐匿,连这么大的事都记不住?”
实在是我心里的事比你这什么大会更重要啊老弟!
谢知微把鱼肉放回烤架,严肃道:“大会上我不用怎么露面,这可是你说的。”
“不错,咱们道宗也是有身段的,快结束的时候你只用压轴现个身就行,其余交给我和大师兄……”
楚知是还没说完,谢知微起身就走,“你自己慢用。”
楚知是“哎”了一声,忙叫他:“你那天还真打算神隐啊?果然是二师兄,不喜欢出风头。”
谢知微摆摆手,头也不回,径直步入竹林里。
当然得神隐,特么的秋重云约劳资见面,定的也是那一天!
谢知微刚走进岁寒居的院子,穆涸就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装垃圾的竹筐。看见他走过来,脚步一顿,立时低下头:“师尊……”
谢知微也顾不上他有没有记仇闹别扭,将他拉到屋里,挥袖将房门紧闭。
穆涸手里看着他晃动的衣袍,将竹筐往身后放了放,他作出懵懂的样子问,“师尊,是有重要的事情和弟子说么?”
谢知微点点头,轻声道:“三日后是佛道大会。但我们和秋姑娘有约在先,只好先去一趟飞花镇,再赶回道宗了。”
他怕穆涸误会,又解释道,“佛道大会固然重要,但秋姑娘约我们,谈的是正道存亡,不能不去。”
穆涸喉咙处动了动,垂头道,“弟子听凭师尊吩咐。”
“好。”谢知微放心了,这才想起先前穆涸过敏的事,发现他的嘴不怎么肿了,双颊却有些发红,“徒弟,你的脸……”
穆涸立刻后退一步,把竹筐往身后藏的更严实。“弟子收整屋子,天太热,所以……”他见谢知微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身后,“这是扫出来的废纸杂物,弟子这就拿去烧掉。”
说着,他绕过谢知微,几乎是夺门而去。
谢知微更疑惑了,带病干活?男主勤快过头了吧?
不过看他说话的样子虽然含糊,好歹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也罢,只要他没记恨我,怎么高兴随他去吧……
穆涸一口气跑到四下无人的房舍后面,迅速升起一堆火,把竹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全放进去烧了。
其中有几个纸团还沾着粘稠的白色液体。
谢知微有心把金刚经下半部给渡生补上,无奈最近情绪实在太糟,就算系统帮忙,他也没办法静下心写什么大字。
原因无外乎:前怕狼后怕虎,中间怕男主。
谢知微希望佛道大会结束之后,男主能义无反顾的离开道宗,魔宗踢馆的时候好让他成功装个逼,不用担心抢谁的风头。
最好秋重云能带来点关于魔宗的干货,好让他到时候那波装逼更惊艳。不用打光不用化妆,照样能亮瞎一片。
然而现实与理想相去甚远。
为了衬托男主的帅,谢知微特意忍痛穿了件最旧的道袍,那鸦青色的布料都洗发灰了。
他还特意去找颜知非通融要了件白色新道袍送给穆涸——穆涸黑化后终极形态,就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秋重云见了肯定喜欢。
临走前,他还不忘把岁寒居搜刮一遍,才悻悻离开。
原主谢知微实在太穷了,枕头和床板底下干干净净,就笔筒里放了几个子儿,也就够吃两碗刀切面的。
别说泡妹子了,茶都泡不起。
谢知微豁出去了,大不了就靠男主的脸吃饭,兴许入了秋重云,一高兴就给叫个全席呢。
飞花镇是离玉京道宗最近的俗世之地,虽不很大,却是去道宗的必经之路。每每黄道吉日,前来进香朝拜的人就近买香火,以至于香火成了此地的产业,远近闻名,很是热闹。
谢知微专挑人少的地方走,看着前面穿梭在人流中的一袭白衣,摇了摇头,这特么太活泼,太无忧无虑,根本和后期的气质没法比。
原著写到最后,男主已经是除了挥剑如长风一般潇洒,其余时候都静如止水的娴静模样,还带着点小忧郁。哪怕火烧眉毛,他都能淡然以对。
当然那都是表面的样子,内心淡个毛。但能吸引妹子、威慑对手也足够了。
停在约好的石拱桥边,穆涸蓦然回身,指着桥下一个小摊,眼睛亮晶晶的:“师尊,你看!”
谢知微勾起嘴角走过去。
——这指着糖人大惊小怪的,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没拴好啊喂。
“你想要?”
穆涸点头不迭,两只眼睛放在最大的那个糖做的龙虾上面。
谢知微故意试探他,“前天的真龙虾你不吃,却要这个假的?”
穆涸脸上一僵。
谢知微给他那个龙虾他最终也没吃,可又怕谢知微会因此失望,毕竟那是对他的一片好意。他忙道:“吃了吃了,很好吃的,只是那天小师叔好像情绪不佳,弟子没敢多留,怕叨扰他。”
谢知微隐隐觉得这话里有话,男主非但不愿意透露他过敏,竟然还倒打一耙插刀楚知是?
楚知是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少年?
谢知微捏着竹签,慢慢把大龙虾拿下来。
老板不失时机的提醒他:“道长,一个铜板。”
谢知微从钱袋中屈指可数的铜板里挑了一枚出来,感到心在滴血。他上辈子从不缺钱,终于体会了一把民间疾苦。
穆涸后悔自己刚才的谎太拙劣,怎么可能瞒过谢知微。自己太在意他,才如此患得患失。
于是咬了下嘴唇,踌躇着道:“师尊,其实弟子不吃虾是因为……”
一个娇媚的女声插话进来:“糖人啊,奴家也想要。”
穆涸表情瞬间收起来,谢知微侧目一瞧,颔首道:“姑娘来得好早。”
“对啊,奴家这么及时,这个糖人……”秋重云嫣然一笑,葱段般的玉指一拨,竹签串的糖人在她指间打了个旋。
她穿了普通的粗布蓝衣,一根木簪将长发挽成髻。这么朴素的装束,不但没让她失色,反而平添不少清秀。眼睛一眨,就是楚楚惹人怜的模样,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拒绝。
可谢知微的心从滴血变成淌血。
男主没有经济来源,给买个糖人也没啥。你一个大老娘们,好意思么!
他微微一笑,将穆涸拉到一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为师把钱给你,你给她买。”
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穆涸全身以他的耳垂为起点,像是被一股电流极快的窜过一遍。
谢知微要避嫌,把铜板塞到穆涸手里以后,就垂眼装大尾巴狼。秋重云也只盯着谢知微吃吃的笑。
没人瞧见穆涸本能的一瞬间红起来的耳垂。
看样子,师尊对秋重云有意避讳。但难说他是大庭广众之下,怕被人指点。
不过,师尊这两天似乎对我越来越亲近了,真好。
等老板收了钱道谢,秋重云才看向穆涸,眼神里满满的慈爱:“大外甥不错嘛,有颜色。”
店老板见她生的好看,忍不住搭了句话:“姑娘眼力也不错,你手里这个兔子是我今天做的最用心的,是不是栩栩如生很可爱。”
秋重云掩口一笑,嘴边似有万种风情:“正是呢,奴家喜欢得紧。”说罢把兔子拿起来,咔嚓一下,头进了她嘴里,她咯嘣咯嘣吃着,笑眯眯的道:“好甜啊。”
老板脸上不知道有多尴尬,谢知微干笑一声,打圆场:“姑娘不是很喜欢么?”
“是喜欢啊,否则我吃它做什么。”
好吧……这个逻辑没毛病。
穆涸默默的尝了一下手里的龙虾。
的确好甜。
鱼虾能夺去他的命,所以从小到大他都不碰的。他娘在时,会拿糖或者面捏成龙虾给他解馋……现在,又有了师尊。
秋重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满意的很,竹签上整个兔子已经不见了。
卖糖人的老板不时拿目光在她和谢知微之间瞟来瞟去。
谢知微假装没看见,心里却叫苦连天。
一个道士当街约会美艳少妇,少妇还一口一个奴家的叫着……就算再回避,也还是会带点桃色在上面。
秋重云扔了竹签,忽然愁眉苦脸起来:“道长,上次给奴家算命,您说奴家可能一辈子嫁不出去,为此奴家茶饭不思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