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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流放下书卷,让他进来。
亲卫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陛下,小心有诈。”
“无妨,让他进来。”
亲卫将来人全身搜了一遍后才放进来,来人一身蓑衣,进入源流营帐内才将蓑帽摘下。
源流看着来人,似乎并无太大意外,只带着淡极的笑意道:“你终于来了。”
第105章 第105章 血海深仇
司马史官可真是意外坏了,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崇元殿的宴席上,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拒绝入朝为官回东越他父亲那了吗?
“眠樾,好久不见。”
“陛下,您在等我?”
“这次契丹会跟北燕交恶还是多亏了你,朕总得给你说声谢谢。”
“楚某的事想必是瞒不了陛下的,那陛下应该知道楚某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报仇罢了。”
“不管眠樾为了什么,都是帮了寰朝的一个大忙,朕自然要谢谢你。”
“契丹跟北燕交恶也只是一时的,现在不照样派出了援军了吗。”
“有这一时便是帮了朕的大忙,有地妖在他们自然还暂时崩不了,但现在派出援军也不顶事。”
“听说陛下军中出了些状况,是地妖干的吧。”
源流点点头,“干这种卑鄙勾当他向来得心应手。”
“如今天降霖雨,陛下有何打算?”
“人如何能与天对抗,老天要下那就只能等它下完。”
“这雨,再下一日便能停了。”
“军中将士如今尚未复原,即便雨停了,朕也没有办法短时间调派其他兵力,只能等他们复原再行攻打。”
“陛下明明有数千万兵在左右,为何不用?”
源流直视着他,半晌方笑道:“眠樾不觉得会伤及无辜吗?”
“不拿下北燕,陛下就别想收回幽蓟十六州,那就会有更多的汉人受契丹奴役。”
源流沉默不语,楚樾又道:“如今天降霖雨,晋水暴涨,地妖阴了您成千上万的兵士,但老天又给您送了千军万马,机不可失,陛下可不能妇人之仁。”
帐内孤烛闪烁,帐外雷雨争鸣,寂然与轰鸣的交错之中源流开口道:“眠樾说得很对,朕会考虑。”
话已至此,他不信他真的会妇人之仁,楚樾又带上蓑帽离开了营帐。
司马史官虽然将所见所闻做了记录,但依旧一头雾水。她看着楚樾离开营帐后,问道:“陛下,什么老天给您送了千军万马?”
源流看着外面的雨势,轻语道:“晋水水势现在暴涨,若是此时引晋水灌浸晋阳城······”
司马史官这下子反应过来了,惊呼一声:“水淹晋阳?”
源流点点头,司马抚儿又问:“那,那满城的百姓?”
源流手指敲到案桌上,眼神悯恻,就是有此顾虑,他才一直宁愿强攻都未出此计策,为的就是尽量不伤及无辜百姓。但现在不一样了,前后已经有上万兵士病倒,他还如何强攻?寰军兵士的命也是命,而且北燕肯定要收,但若是为了收北燕而元气大伤以后如何抵御契丹?
这几个月下来他已经损兵折将,若是等雨停了让他还没复原的军士继续强攻,只怕就算打下晋阳城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以后依旧要受契丹掣肘,而水淹晋阳是条捷径。可一旦行此计策,晋阳城内将会是什么样子不难想象。
司马抚儿看他的样子,也能想到他的顾虑,就不再说话了,行军打仗方面她不在行,只知道此次若是未能拿下北燕无功而返,对寰朝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毕竟已经付出那么多兵力、财力了,可若是要继续强攻,晋阳城太难打,只怕还要继续增兵,伤亡不会少,而且现在还有那么多士兵都病倒了。
但若是行水淹之策,晋阳城的百姓难免会无辜受累,司马史官摇了摇脑袋,自己只是个史官,照实记录就好,这种两难的抉择就由决策者决定好了。但是楚樾,“楚樾说他的什么事瞒不了陛下?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呢?”
“因为我只是要收北燕,而他更想刘信死。”
“他一个东越人,跟刘信有什么过节吗,以前两人交过手?打过仗?”
“他是燕朝人。”
“燕朝人?”就那个被吉主灭了的燕朝?司马抚儿想了想,踌躇道,“那个,臣出生的时候也是燕朝人来着。”
源流面上含笑,“那你们是一国的。”
司马抚儿嗤之以鼻,“难道您不是吗?”
他说不是,“我出生的时候还没燕朝呢。”
司马抚儿心里算了算,以帝那岁数是要比她多经历一朝,“那他怎么跑东越去了?不对啊,他不是东越的国子监祭酒楚愈的儿子吗,楚愈可是海内闻名的饱学之士,一直都在东越为官的。”
“他是燕朝大将军楚云的儿子。”
“楚云?”这人她知道,燕朝能建立就是靠他,为燕朝立下赫赫战功,手握兵权,后来燕主说其谋反,将其全家屠戮殆尽,也是够惨的,但“楚家不是?那楚樾怎么到了东越成了楚愈的儿子?”
“燕主当初听信谗言,认定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楚云要谋反,便秘密要将其捉拿,楚云已经得到消息,可不信燕主真的要杀他,但还是留了一手,先偷偷遣人将独子送了出去,倘若楚家真的出了事就把楚樾送往东越楚愈家,倘若没事再送回来,楚愈跟他是至交,二人年轻的时候曾相识,虽一文一武,但却格外的投缘,又因为都姓楚,便结拜做了兄弟,两人虽未在一朝做事,但交情却不减,楚云知道倘若真的有什么变故,只能把人送到东越去才安全,可惜,楚云刚将儿子送走就遭遇灭门之灾,燕主根本没有给他机会解释,直接派兵围剿,将其全家上下屠戮殆尽。”
原来楚云和楚愈是至交啊,虽然楚家满门被杀的事她早就知道,但现在提起来她还是唏嘘不已,真没想到楚樾竟然是被灭门的楚云将军的儿子,“也多亏了楚云还留了一手,算是给楚家留了点血脉吧,他既然会把儿子送走说明他还是对燕主有怀疑的,既然有怀疑就应该有准备啊,既然他手握兵权,又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怎么就让燕主得手了呢?”
“他并无谋反之意,又怎会用自己的兵权对付燕主派来的人,楚云也算是个忠义之人,他想面见燕主,跟燕主说清楚,只是燕主并未给他解释的机会。燕主派人过去的时候他是卸甲卸兵器的,没有做任何防范和抵抗。”
原来如此,司马史官叹了一口气,自古卸磨杀驴的事多了,为君者最忌惮那些手握兵权的人,帝自己不也忌惮吗,所以要把兵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但燕主收了楚云的兵权就是,干吗杀人全家呢?
“但现在燕朝也早就被灭了,连灭他的吉朝都······”司马抚儿咳嗽了声又道,“刘信虽然是燕朝的嫡系,但燕主枉杀了楚家,跟刘信也没关系啊,他为何想刘信死呢?”
“当年带兵围剿楚家的就是刘信。”
司马抚儿倒是有点吃惊,原来是刘信执行的燕主的命令,那就难怪了,但:“刘信也是做臣子的,燕主的命令他也不敢不听啊。”
“向燕主进谗言的就是刘信,当年他和楚云都是手握重兵的人,除掉楚云他就一家独大了。”
难怪楚樾说是为了自己报仇,真是血海深仇,是要报,“可燕朝早被灭了,燕主也早被吉主杀了,他是没法亲自报仇了,不过刘信这个仇家还在,想必他很想手刃他。”
“当年就是他助吉主灭了燕朝诛杀燕主的,虽然传闻是吉主杀了燕主,但很有可能就是他手刃的。”
“不会吧。”司马抚儿惊讶了。
“他在去西蜀之前可是为吉主效力的。”
是啊,“那他怎么就离开吉朝去了西蜀了呢?吉朝毕竟是中原王朝,是正统,势力、地盘都比西蜀大,真的像传说中说的,那个,是因为爱慕西蜀女国主?”
源流笑着看她,“这些传闻也就是给你们这些写话本的添点素材。”
司马史官不屑的一挥手,她岂是个会胡编乱造的人,她的话本真实度可是很高的,“那他干吗跑西蜀去?蜀王给他的俸禄比吉主高?”
“他跟吉主有约定吧。”
“跟吉主有约定?他们能有什么约定?”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想必是统一大业。”
统一大业?他去西蜀是为了吉主的统一大业?“那他一直都是吉主的人了?”
“自然。”
“那他待在蜀王身边是,是间谍?”
源流思考了一下这个词,觉得还是不妥,“应该也不能这么说吧。”
“怎么不能这么说,您说他跟吉主的约定是统一大业,他跑西蜀去又是因为跟吉主有约定,那不就是吉朝设在蜀王身边的间谍吗。因为是他帮助蜀王继承了西蜀的国主之位的,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