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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为自己拿了俸禄,所以财大气粗的就想把司马府的园子休整一番,还是祖父让她别穷折腾,她这才只折腾了一个亭子,幸好祖父阻止了她,否则就不只是损失一个亭子的钱了。
他笑:“老宅子翻新一下也是应该的,不算白花。”
“那您不修宫殿就是因为要迁都吗?”司马抚儿又问道。
他想了想,笑道:“也不全是,本来就国库空虚,即便不迁都,也不会大兴土木的,而且长安城的宫阙还很残缺,要迁都,必须修缮,还要修郊庙,又是很大一笔费用,所以这边能省还是省着些吧,在这,也就这几年。”
“几年。您可真能将就。”司马抚儿小声嘀咕。
他笑叹:“国库空虚,朕也没辙,而且要说动那帮老臣迁都只怕又得花一大笔钱安抚,总得给他们在长安修建宅院吧。”
之前从武将手里收兵权的时候他就花了大笔的钱安抚,现在要劝说老臣迁都又打算靠花钱,平日还要给官员很高的俸禄养廉,司马史官忽的笑了:“您还是挺能花钱的,而且都是给臣下花钱。”现在她相信国库空虚了,难怪他那么觊觎别国的国库,还成天哭穷,他是真的没钱,要花钱的地方太多。
“钱嘛,就是用来办事的,靠这些阿堵物能买来稳定和顺从,何乐而不为。”
她忽然想起来他还于国库外另设了一个库,称之为封桩库,每年的财政结余都会存入此库,“那您那个封桩库干嘛用?”
“存钱。”
她知道是存钱啊,但他专门另设一库,为了啥?
他眉间带着闲适的笑意,“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必须乘早存着,以后抚儿就知道了。”
次日,帝就宣布要前往长安,但并没有说是迁都,而是说去长安祭祖,以及祭天。
此言一出,立即遭到群臣的反对,帝去长安的理由很冠冕堂皇,而百官反对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他们说如今即将步入盛夏,汴京离长安路途遥远,千乘万骑的出动,实在是不方便,而且百官过去在哪办公,现在那边连官员办公的地方都不齐备,况且长安郊庙未修,宫阙残缺,陛下如何可以就这么过去?
听着这齐刷刷的反对声,司马史官不禁咋舌,这还没说迁都长安呢,只是去祭个祖,就都反对了,要是一旦决定迁都,那百官会作何反应?
帝此次决定前往长安祭祖想必是想先过去为日后的迁都做做准备,这事要一步一步来,若现在就说迁都,怕是就迁不成了,可即便如此,还是遭到一片声的反对。但司马史官觉得以那些大臣的阅历,未尝没有怀疑帝有迁都的打算,或许就是怕帝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才一片声的反对的。
此时只有丞相和少数几个年轻新晋官员赞同陛下前往长安,其余皆是奏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看着阶下百官的奏请,源流不急不缓道:“朕已思之再三,三日后便西行祭祖,众爱卿随行,但若有身体不适的,可留汴疗养。”言罢便退了朝。
百官哗然,这皇帝都走了,满朝文武也都跟着走了,自己若是不去,等于自我边缘化,不用别人架空你,自己先把自己架空了。
下了丹陛,几名官员聚在一块叽喳,他们见少痕正好过来,便问道:“丞相,这大热天的,陛下怎么想起来要去长安了?”
少痕卷了卷袖子,看看天,昨儿刚下了场暴雨,今儿太阳倒是出来的快,“陛下思乡心切,下个月就是先帝的祭日,陛下想回去祭祖也很正常。”
又一名官员带着点试探的问:“这大热天的长途跋涉就怕家里老小受不了这个罪,也不知道陛下打算在长安驻留多久,是祭完祖就回来吗?我等是带着老小去呢还是一个人去,丞相,您家呢?”
少痕看他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只留下两个字:“都去。”
第85章 第85章 西行
帝西行,千军万马护驾,百官随行,大日头底下浩浩荡荡的驶离了京城。
让司马史官伤心的是祖父竟然不愿意随行,她不得不摊牌,直言帝有意迁都,倘若他不想回来了,她岂不是就见不到祖父了。
司马渊却说他已致仕,没必要跟着朝廷到处瞎跑,而且他这么一大把年纪,这一折腾只怕得归西,他还想再多活几年,他在汴京待了几十年了,也不想动。
司马史官自然眼泪汪汪的表示不想跟祖父分离,司马渊嫌弃道嫁出去的孙女泼出去的水,更何况还是嫁进宫里,没有老往娘家跑的道理,让她安心去吧,小霜的婚期还没到呢,这会儿还没嫁到齐国府,还能陪他几天。
晋国公自然也是随行的,一来他已经出了禁足期,二来他是源家的子孙,帝是去祭祖的,他自然要去。只是帝在朝堂上刚宣布要前往长安,他便立即进宫请帝三思,直言盛夏出行太不宜,而且劳民伤财。
帝瞧了瞧他,只说下个月便是父亲的祭日,他一定要去祭拜,又道他可以留在汴京,晋国公脑仁一跳,祭拜先父他岂有不去的道理,知道阻止不了帝前往长安,只得恹恹的表示愿意随行。
自那日起司马史官就没再见过晋国公,晋国公也一直没什么动静,就连她和帝大婚那日都没什么动静,她还一直担心他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前几日他出了禁足期也没出府。
司马史官虽然很关注他的行动,但并不想见到他,这次看到他进宫,还想阻止帝西行,司马史官再次心生厌恨,可惜面上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好在她平日里都是以是史官的身份跟在陛下身后,史官嘛,不苟言笑就好,不需要像皇后那样还要跟这个皇亲寒暄几句。
不过一想到晋国公那华丽丽的晋国府,司马史官就开心了,而且很想大笑三声,心中的厌恨也消了不少。他把他的晋国府修建得那么富丽堂皇,还偷用了朝廷禁止私用的秦岭木材,并为此削爵丢官禁足,现在帝要挪地儿,他可能把他的晋国府搬到长安去?只是,不知他有没有猜到帝有迁都的打算,他此次进宫劝阻帝回他们老家,只怕是心里也有此怀疑,否则他应该不会劝阻帝回故里祭祖的。
坐在龙辇里倒是稳稳当当的,内里也够宽敞,可司马史官还是忍不住掀了帘子朝后看去,这就真的离开了?帝虽然没有明说,但这几日他忙得不可开交,把很多事情都处理了,晚睡早起的,她作为他最亲密的人,知道他是下决心了,可她又担心他身体再出什么问题,建议他缓几日西行,可他说入夏了,天气越来越炎热,现在是宜早不宜晚,而且三日时间足够他处理该处理的,没必要拖泥带水。
他说三日已经足够他处理该处理的,但对于司马抚儿来说还是有点急了,虽然她这个史官没有什么要处理的,可一下子就要离开自己出生成长的故乡,而且以后很有可能就不再回来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迁都一事对她来说有些突然,她以前是从未想过会离开汴京的,因为她就是嫁也是嫁汴京的官宦子弟,或者司马家招婿,现在虽然嫁进了宫,那也是在汴京,谁能想到帝要迁都呢。
这几日白天都很忙,她没时间和心思失落,但临睡时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的乱想,一会儿汴京城一会儿长安城,她没有去过长安,但脑子里却总是显现它的面貌,忽而壮观宏伟,忽而颓败萧瑟,忽而又跟汴京重叠,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直到自己满头大汗的醒来,才发现他正在身边用巾帕给自己擦汗,眼中充满焦虑。
“做恶梦了吗?”他轻声问。
那日,她愣了一会儿才头脑清明,也记起了梦中的情景,可让自己怎么说呢,说还没离开呢就已经思念故土了吗,说自己不想离开汴京,不想长途跋涉去那个陌生的都城吗,可那是他的故乡,他已经背井离乡很多年了,而且迁都也是为了整个国家的长远考虑。
他下床给她倒了杯水,她喝了,这才发现天还没亮,他本就很晚才睡,这会儿是被她搅醒的吧,有些抱歉,“是恶梦,不过一醒就不记得了。”
他哦一声,便又抱住她继续睡去。他体温偏凉,现在天气渐热,她喜欢抱着他睡,正好凉快。
之后倒是没有再出现那晚的情况,直到现在,已经坐在了西行的龙辇里,眼巴巴的看着渐渐远去的汴京城,这就真的离开了?心中不禁怅然再起。要知道这次并不只是一次出行,虽然名义上是祭祖、祭天,但她是知道帝的心思的,祭祖、祭天只是借口,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要说服众大臣留在长安,帝要的是迁都,那么以后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正当司马史官心内一片伤感的时候,帘子被人放了下来,源流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意:“车马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