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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马上-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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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臭跟班啊,人家现在替我抵挡了一大半的烽火,是我的生死弟兄了。”吴越表示不满。
  “生死弟兄”这个词从郝江南内心的旷野呼啸碾过,带着灼人耀目的蓝色尾焰。她喃喃道:“吴越啊吴越,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灵感之源,每当我卡题材时,你就会准时出现。”
  吴越简直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郝江南拍拍他的肩:“我要去口口了。”
  “请问什么叫做口口?”
  郝江南仰望苍穹:“‘生死弟兄’的口口。”
  “所以口口是指?”
  “框框。”
  “那么框框是指?”
  “生命的大和谐。”
  “嗯?”
  “炖肉。”郝江南解释。
  吴越问:“和肉又有什么关系呢?”
  郝江南冷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不开窍,白长漂亮脸蛋了。”她念叨着“要高产”“爬墙真累”和“出本出本”走了,吴越留在原地一脸茫然。
  他只能再去找孙江东。
  孙江东问:“怎么啦?”
  吴越说:“江南夸我长得美。”
  “卵,她怎么不夸我?”孙江东说。
  吴越说:“你比我差一截。”
  “这点我承认。”孙江东说。因为吴越确实美,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公认的,属于艳压群芳的级别。
  孙江东问:“所以今天你光临鄙医院,是专程来比美的吗?”
  “不是啊。”吴越问,“江东,你喜欢花草茶吗?”
  “不喜欢,滚吧。”
  吴越又问:“哎江东,那个姓欧阳的家伙呢?”
  这句话是不该问的,因为这个点儿医院病人不多(他们半夜外科急诊较多),姓欧阳的家伙正在孙江东诊室的里间坐着。
  孙江东慌忙使眼色,可是由于他见了吴越向来阴阳怪气,后者便习惯性地将他的警告忽略了。
  吴越说:“那个姓欧阳的小子,开口绑架闭口撕票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老这样不合适!”
  孙江东竭力制止他:“啧,人家是道上的。”
  吴越眨巴着眼睛说:“道上怎么啦?道上混的就不用讴歌和谐社会啦?”
  孙江东说:“你没什么事就早点儿回去吧!”
  吴越说:“我是为了你好。你得转告他,少不更事时走错了路不要紧,关键要迷途知返,不能越陷越深。以后进去了要服从管教,该积极改造就积极改造,该争取减刑就争取减刑……”
  孙江东忍无可忍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干嘛?”吴越挣开。
  孙江东说:“美是好事,不要作死。”
  吴越问:“什么意思?”
  孙江东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回到诊室内间,孙江东见姓欧阳的正端坐在诊疗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只好勉强打起了圆场:“他……他小时候得过脑膜炎,心智也就相当于普通人六岁的水平。”
  “漂亮的傻瓜是吧?”欧阳问。
  “对。”孙江东硬着头皮说,“对于病人,我们要报以理解和同情,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欧阳冷笑。
  “也不要歧视他。”孙江东又追加一句,他已经无法直视欧阳的脸了。他想明年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是吴越的忌日了,应该记住日期,提早准备酒肉馒头,扫墓时还能避个高峰。
  吴越从医院出来径直回家。
  这几天由于他和赵忱之的作息时间问题,弄得兔子有点儿肠胃反应。他是每天早晨三点半出发去饼房和面,白天虽然事不多,但也不能到处乱跑,何况老让还凶得很,所以一般情况下,会在酒店里呆上十一二个小时。
  赵忱之面临改革攻坚期,AM八点钟准时到岗,PM十点准时离岗,个别时候还拖到十一点、十二点。而吴越为了能早起,晚上九点半就洗洗睡了。
  这样的过法他们很难见着面,碰见最多的只有兔子,那狗莫名其妙成为感情生活——姑且算存在感情生活吧——的纽带。于是它没过多久就胖得连门都出不了,因为它一天吃八顿。
  ——两人都担心对方忘记喂,一有机会就拼命给它加餐。
  这天赵忱之意外地回来挺早。他作为酒店老总,如果愿意的话一日三餐均可在西餐厅吃,显然他已经吃腻了。


第十章 柔道
  赵忱之到家后,先慰问兔子,揉了半天毛,然后发现吴越正在厨房里拼命地打蛋。
  “练习这个干嘛?”他奇怪地问,“你们没有打蛋机?”
  吴越说:“有啊,但那位让老兄说了,手工打出来的蛋带有人心的温度,客人在吃的时候也会感受到这份情谊。”
  赵忱之笑问:“你信吗?”
  “信才有鬼,还不是打蛋机坏了。”吴越哐哐地在不锈钢盆里直捣,“我就是随便练练,免得他骂我手脚慢。”
  赵忱之问:“这几天他待你怎样?”
  吴越说:“好得很,除了每天要威胁杀我十七八次。不过比起马克来我还算轻松,毕竟老让认为他更有才华。”
  赵忱之说:“职场以实力说话,就算让真是一只熊,凭他的实力,我还是要雇佣他的。”
  他见吴越扔了一垃圾袋的蛋壳,问:“你打这么多蛋做什么?”
  吴越看了看手中的大盆,又瞄了瞄垃圾袋,知道自己心不在焉练习过度了,于是说:“你饿吗?我给你烤一只柠檬派好不?今天现学的。”
  赵忱之点头说好,吴越就开始把面粉、黄油、柠檬汁和糖往蛋液里打。赵忱之搬了张凳子坐在厨房中岛台前面,托腮凝视他半天,见他分外专注,突然开口:“你喜欢现在的安排吗?”
  吴越问:“什么安排?让我去西饼房?”
  赵忱之点头。
  吴越说:“赵总,我现在住在你家里,睡着你的床,用着你的水电,花着你给的零花钱,你还来套我的话,实在有点儿多此一举。”
  赵忱之说:“哦,那不谈也罢。记住派不能太甜,我讨厌糖。”
  “我只有一个问题。”吴越说。
  “什么?”
  吴越抱着装蛋液的盆子凑近,严肃地说:“让皮埃尔学过武术,我根本没机会给他泡花草茶,请问该如何化解?”
  “呃……”赵忱之掩饰性地扶了扶眼镜。
  老让学习的武术叫做柔道,1992年被纳入奥运格斗项目,他本人属于男子100公斤级。
  西饼房是以武力值说话的地方,平均每日会发生一起斗殴事件。依照《治安管理处罚法》,这半个多月来老让应该累计罚款七千五百元,拘留一百五十天;吴越和马克情节较轻微,每人累计罚款在三千元左右,拘留七十天。
  但是各位朋友,当一个人打架使用合理竞技技巧,一路详细解说,剖析技术难点,自行担当裁判员并且会判自己犯规时,斗殴就不能称之为斗殴了,应该称之为教学。
  于是老让天天在西饼房教学。他说他这辈子得过两个国际奖项,一个是甜点,一个是柔道。
  “柔道啊……”赵忱之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额头。
  “就是柔道。”吴越用力打着蛋液和柠檬汁、面粉和糖的混合液体问,“怎么办?”
  赵忱之微微笑道:“我也学过柔道。”
  吴越吓了一跳:“真的?”
  “真的。”
  “学了多长时间?”
  “学了十几年了,让和我就是在道场认识的。”
  “目前什么水平?”
  赵忱之含混地说,“大概就是练了十几年的水平。”
  “你打得过老让吗?”吴越满怀希望地问。
  赵忱之说:“我是他的老板,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交代,而要靠打呢?”
  “也对。”吴越说。
  他把金黄色浓稠的、已经完美混合的液体倒进烤盘,问赵忱之,“那你能不能严令他有话好说,不能动武?”
  “这个不用你提,我现在去给他打个电话。”赵忱之说。
  “对!”吴越感到很满意,“告诉他打狗也要看主人!”
  赵忱之出去厨房,吴越开始烤柠檬派。他双手叉腰注视着烤箱,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老让喃喃道:“看不出来吧?哥们是总裁家里养的……可惜此总裁太忙,半个月才碰见一次,便宜你小子了……”
  赵忱之到了客厅,拨通老让的电话,说:“你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老让问:“什么事啊?”
  赵忱之想了想:“不是什么大事,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吴越觉得老让那厮特别躁郁,尤其在上午九点前后,去而复回之后。
  吴越干活十分利索,主要是靠着在客房部铺床叠被训练出来的。去年还曾参加过一个行业内部比武,拿了个头奖——他换一床被套床单并且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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