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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跑到自己的房间,换下那些脏衣服,准备拿了笤帚簸箕去收拾,可是这时候,我听见慕先生在叫我,“秀儿,秀儿……”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出去,跑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我不禁站住了脚,战战兢兢地问着,“什么事慕先生?”
“给我找一套睡衣过来。”慕先生冲了澡,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最起码能说一句连贯的话了。
“哎——”我答应着,赶紧跑回了他的房间,从衣橱里给他找了一套睡衣,抱了过来。
慕先生这时已经打开了一条门缝,伸出了一条光洁而湿漉漉的胳膊,我赶紧把睡衣放在他的手上,跑去房间继续收拾了。
我刚刚收拾完毕,慕先生穿着睡衣出来了,刚洗过澡,看起来格外得清爽,但是依然带着挥不去的酒气。
他看看刚收拾完的房间,不仅皱起了眉头。
是的,房间虽然收拾干净了,床单也换过了,只是那股吐过的味儿还很浓。
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去除这些难闻的怪味儿,所以一脸尴尬地看着慕先生。
“你也赶紧去洗个澡,我睡别的卧室。”慕先生说完,转身走了。
我看见他依然脚步踉跄地向前走了,我的目光跟随着他,担心他再一次摔倒。
终于,慕先生推开我隔壁的房间,进去了。
是的,这套房子里只有三间卧室,徐佳媛已经告诉过我,慕先生为人清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这套别墅只设计了三间卧室。
我看着慕先生进了卧室,关了门,于是赶紧去洗手间洗澡去了。
我认真地冲洗着自己,想着自己的明天。慕先生家已经这个样子了,估计我很快就要被辞退了,如果我不尽快地找到工作,是不是很快又要流落街头了。
我的心中一阵伤感。
洗完了澡,这才发现刚才光顾了去打扫慕先生的房间,没有洗澡就直接换了睡衣,现在,这套睡衣又脏了。
我打开一条门缝,看看外面彻底安静了,估摸着慕先生已经睡着了,于是我光着身子抱着睡衣,悄悄地溜了出去。
我快速地走着,像个做贼的小偷似的,可是就在我路过慕先生房间,即将到达自己房间的时候,慕先生的门“哗”地一下推开了,一道强光照在了我的身上!
第十章 一身疲惫
随着那一道强光,慕先生穿着睡衣站在了门口。
“啊——”我抱着脑袋,毁灭般地叫了起来,睡衣掉在了地上,而我则赤条条地呈现在了慕先生面前。
慕先生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脚步踉跄地继续向洗手间冲了过去。
慕先生又要吐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惊魂未定地抱起衣裳,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锁上了房门。
心“咚咚咚咚”一阵剧烈的跳动。
一夜无事。
尽管我惊慌地像只小兔子似的,思虑不安地躺在床上,可是隔壁慕先生的房间却从始至终保持着一致的安静。
天亮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
简单地收拾了自己,赶紧去收拾房间,我开始清洗昨晚被慕先生弄脏的那些衣物。
慕先生从房间里出来了,还是昨晚那件睡衣,脸色说不出的憔悴,只是看起来已经清醒了。
他去了洗手间,洗漱完毕出来了,看起来又和以前一样的清爽了。
我蹲在那里,处理干净那些衣物。
这个时候,送早餐的人来了。
这次的早餐不再是西餐,而是地地道道的中餐,各色蔬菜水果,还有面条鸡蛋,各种粥。
“一起吃吧。”慕先生说着,先坐了下来。
徐佳媛已经告诉过我,慕先生提倡的是平等,所以坚持不雇佣人,而我被雇佣到家里,则完全是一个意外。
我心里明白,慕先生把我捡回家,实在是因为那天的我太可怜了,又没有去处,他不忍心让一个女孩子流落街头,这才让我在他家做了保姆。
他只不过是想给我一条生路。
我在心里感激着慕先生,多少有些战战兢兢地坐在了最下面的位置。
“坐这里吧,那里太远不方便。”慕先生指了指他对面的一个座位。
我点点头,慢慢地抬起屁股,挪了过来。
我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吃着食物,甚至不敢去喝汤,害怕喝出声音来,被慕先生嫌弃。
可是慕先生却不以为然,大声地喝着汤,让我随意一些。
看慕先生的态度,他并没有嫌弃我的意思。我感觉稍微好了些,端起碗来,喝了一小口。
“徐佳媛骗了我。”慕先生吃着饭,似乎是在跟我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因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根本没有看我。
是啊,我有什么好看的,这张脸,这个身体实在是没什么好看,即使昨天不小心光着身子出现在慕先生面前,他的眼里也没有一丝看见异性身体的那种惊喜。
这除了让我愈加得自卑,再无其他。
甚至昨晚我还在想,为什么宋明成甩了我,而跟孙雪娇在一起,实在是我脸弱身平太没有魅力了。
“当初我不想娶她,可是她骗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结婚三年了,也不怀孕,每次我想带她去医院,她总是推三阻四,这次我母亲请了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徐医生,她躲不过了,却是这样的结果。”慕先生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说什么,一颗心又紧张得提了起来,拿着花卷的手不知不觉地停在了那里。
忽然间,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慕先生的眼光移了过去,我不禁也跟着回过头去。
房间的门打开了,徐佳媛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了。
第十一章 我送你回家
徐佳媛看见我和慕青宇面对面地吃饭,不禁吃了一惊。
看得出,她的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换了拖鞋,把手包挂在衣架上,走到了餐桌前。
我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坐下,接着吃。”慕先生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说着,我不由得又赶紧坐了下来。
“老公,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徐佳媛看看我,又看看慕先生,惊愕的表情迅速地变成了一副带着讨好意味的亲切。
“昨天晚上。”慕先生说着,又喝完了最后一口面条汤,拽了一张餐巾纸,擦擦嘴站起身来走了。
我不用抬头,用眼角的余光仍能读出徐佳媛脸上的诧异,甚或是惊诧。
慕先生去了洗手间,徐佳媛看着我,小声地问着,“昨晚就你们两个?”
“嗯。”我点点头,想要解释什么,慕先生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我赶紧站起身来收拾碗筷。
“不用你收拾,打个电话他们就过来了。”徐佳媛制止了我,我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好。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感觉这个电话来的真是时候,仿佛救命一般地缓解了我的尴尬。
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是婶婶打过来的电话,我慌里慌张地看了慕先生和徐佳媛一眼,赶紧把电话接了起来。
慕先生那个时候正拿着一把电动剃须刀,剃着胡子,下巴微微上扬,露出好看的腮部和下颚的弧线。
“喂——”我怯怯地接起了电话。
“秀儿啊,你奶奶的病又重了,大夫说必须得转到市医院去了,否则会没命的!”婶婶着急忙慌的声音,从电话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那……得需要多少钱?”我磕磕绊绊地问着。
“最少也得五千,进了市医院,这一检查一住院,哪一项不得花钱……”婶婶在电话里唠叨着。
我硬着头皮说了声“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慕先生和徐佳媛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脸早已变成了一块红布,从内到外地火烧火燎。
“我正好要去市郊,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慕先生说着,走到门口开始换鞋子。
完了!慕先生要辞退我了。
本来他就不赞成雇佣保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我辞退,原本我就是他捡回来的,又不是他家里需要我。
尽管如此,我却还是如此得留恋这个地方,最起码没人打骂,最起码慕先生没有鄙视我,不象在婶婶跟前,随时要把我卖给人家当媳妇,以换回这些年养育我的花费。
我这样身无分文,赤手空拳地回到家里,婶婶还不把我骂死?光骂死还不算,她会不会又逼着我嫁给邻村离了两次婚,打老婆出名的田老六?
当初和宋明成从家里逃出来,还不是为了躲避婶婶的逼婚,如今我一个人回去,会怎么样呢?
慕先生背对着我,根本不看我一眼。
我多希望徐佳媛能把我留下,或者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徐佳媛看了看我,微皱着眉头一句话也没说。
我跟随着慕先生往外走,心,刹那间从内到外浸透了悲凉。
第十二章 绝尘而去
我的双腿象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上的慕先生的车。
慕先生的车里真宽敞,装饰特别精致,处处都体现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