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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过了两天,于青每天都来报道,每次离开也都是牵肠挂肚,尽管他们悉心照顾,好运却没有任何起色。
战池直接在姥家住了下来,一晚上要起来两次去狗窝观察动静——毕竟花花第一次当母亲,经验不足,他生怕花花会压到小狗。
另外,就是担心好运。
他也希望它能像她给它起的名字一样,有好运气能闯过这一关。
但第三天一早,他起床后第一时间照例去看小狗,就见姥姥蹲在狗窝旁,听见脚步声,扭过头,目光不无遗憾:“真可惜,那只没能活下来。”
战池心里咯噔一声,走过去,看到姥姥掌心中已经僵硬的好运。
小小的一只,深褐色的。
四点多钟他下楼来时,它还在呼吸,现在才不过早上6点多钟,它的小身子已经凉了。
“小池,找个盒子把它埋在那棵芍药下吧。”
姥姥摸摸他的手,“于青该伤心了。”
于青的确伤心了,虽然看上去她第一时间就接受了现实。
他们把好运装在一个鞋盒里,周围放了一圈的棉花和柔软布头,战池沉默的拿着铁锹在芍药树下挖坑,她捧着鞋盒站在一旁,突然肩膀耸动,无声的哭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长这么大还没安慰过女孩子,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
她一开始只是无声的流眼泪,后来越哭越厉害。
他站着,手脚无处安放,她的肩膀一动一动的,他想握一下或是拍一下,但始终没能迈出一步。
一直到安葬完好运,她眼泪还在不停的流。
慢慢的,她终于不哭了,擦干净眼泪,趴去狗窝手指一个个摸过花珍珠、地蛋,还有马桶。
“你们可都要好好的呀。”
他听见她对它们喃喃自语。
花花然没有丧子之痛的感觉,该睡睡该吃吃,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少了一个孩子。
于青吐槽它没心没肺,不过她立刻也说:“还是没心没肺的好,否则凭空伤心,也是难受。”
她趴在狗窝前唠叨了好久才站起身来,一转头,张大了眼睛。
“你哭了?”
“什么?
“你哭了。”
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飞速的抹了下眼睛,别过头去:“没有。”
她凑过来,他扭头,她再凑过来,他再扭头,有点生气:“你干嘛?”
她无谓的拍拍手:“没什么。”
提议:“小池,我们去买糕吃好不好?我接到你电话连牙都没刷就跑来了。现在有点饿了。”
糕就是上回他们买过的白糕,但是人家早上居然不营业!
他们两个只好随便找了家早点铺子。
虽是随便找的,但居然有卖牛肉汤,配着刚出炉的芝麻烧饼,撒一把芫荽末倒几滴辣椒油。俩人一人一碗,埋头吃饭,寂静无声。
直到一碗牛肉汤和一个芝麻烧饼下肚,于青吁了口气,抹了抹嘴巴。
“小池?
他头还埋在碗上,许是嘴里还嚼着东西,声音有点发闷:“什么?
“好运被老天爷给召唤回去当哮天犬了,它和咱们就三天的缘分,咱俩为它也算尽心了,特别是你。它在上边吧,一定会保佑花花、珍珠,地蛋,和马桶的。”
他知道她在胡说八道的乱安慰他,一开始他还没觉出什么,可芍药树下最后一朴土盖上,他心里突然难受极了。
他不肯抬头,在牛头汤的热气里抹了把眼睛:“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吗?”
“呀!开门了开门了!”
她眼尖的伸手一指,蹦蹦跳跳的就跑出去了,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糕铺开门营业了。
不一会她就拎了一袋白糕回来,放在他面前。
“帅哥,我请你吃糕。”
她解着塑料袋,自言自语,“要是没有你,花花说不定早没命了,哪里还会有珍珠地蛋和马桶呢。”
他一直没抬头,她居然伸手过桌面,摸了摸他的头发:“小池,谢谢你。”
他梗着嗓子:“你在摸小狗吗?”
“哪有,”她笑,“我可没有混淆,毕竟,你的毛更长嘛。”
他明明应该生气的,他最讨厌别人碰自己的脑袋。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咬了一口白糕后,他的心,似乎也像口中的糕一样,变得轻软而绵密起来了。
第60章天上掉大饼
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于青都已经抱定要去念三中的决心后,哪知道今年一中的分数线突然起了变化。
据说是因为今年中考的试题难度高于往年,所以一中酌情降低了本校的录取分数线。
降低了10分,从530变做了520分。
于青的523分光荣上榜,她可以去念一中了。
于青对这个天下掉下来的大饼表示:……
老天爷你在玩我吗?
她之前一门心思的考一中,是因为陈曦上辈子念的就是一中。可这辈子陈曦要念的三中,她却偏偏被一中给录取了。
这事……闹的!
方萍和于成勇听到消息后还特意为她好好庆祝了一番,于青心里纠结到头大,她之前信誓旦旦要考一中,现在得偿所愿,父母都在为她高兴。
如果她现在说自己还是想念三中,会不会招打?
她也一直都找不到陈曦,打电话去他家,说回老家去了,开学前才会回来。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等又过了两天,一中的通知书已经送到了家里。
是战池亲自送上门的。
他说自己有事去了学校一趟,看到通知书,顺便就捎了一趟。但他也分明看出于青的意兴阑珊:“我还以为你对一中一直势在必得。”
“有时候惊喜未免是惊喜,而是惊吓。”于青有些无语的看着手里烫金大红的录取通知书,“不知道现在改志愿还来不来得及?”
他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你在担心不能和陈曦同校?”
话间脸上已露出一丝讥讽:“那你不妨试试,看看改了志愿结果会如何。”
她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还是说了:“陈曦会念一中,他爸已经私下请过教委的领导,不算协议生,不用交钱,是特招生。”
“特招生?体育类还是文艺类?”
“都可以,反正只是挂个名。”
于青恍然大悟,她的确很迂腐,上辈子那三十年真是白活了。殊不知在中国行事,规矩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如果想促成一件事,只要有足够的人脉和金钱,那什么样的条条框框都框不住你。
或者说不是她迂腐,她只是太相信陈曦的话了。
再或者说,是陈曦太相信他父母的话了。
但这个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一分钟前她还在纠结,一分钟后她不用纠结,只管高高兴兴去一中报道即可。
于青一高兴就爱马马虎虎,也不懂看人脸色,拽了那个冷口冷面的人直进院里去,指着屋前的石榴树:“瞧,最上面那几个,都咧嘴了,能吃了。就是太高,我爸都够不到,小池你今天来的正好,帮个忙,我请你吃石榴!”
战池本还在别扭,现下却也不好拒绝,否则就太有点小家子气。反正这活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人高马大的正合适,手持了长柄剪子唰唰几下,不一会功夫就剪了七八个下来。
于青在下面拿裙摆兜着,搂了一怀,挑了最红最大的几个往他怀里塞:“辛苦辛苦,尝尝,我家这棵是甜石榴,仔是白的,特别好吃!”
说话间又往他怀里塞了几个:“还有你姥家,也带几个过去。”
他心情渐渐好转起来,也重新有了心情跟她聊聊天:“一中高一今年有十个班,前面六个都是教完一轮高三的老师重带高一,后面四个听说是从下面新招考上来的老师。其中六班的班主任就是高一级部的教导主任,连续三年都是市级优秀教师。”
于青往嘴里揇了一把石榴籽,口齿有点不清:“那你肯定会分去六班的对不对?”
于青说的没错,战池一早就知道自己和许友松被分去了高一部六班。
或更往前面一点说,便是一中录取分数线降低的这10分,他也是比更多人提前知道,这是大院许多身居要职的孩子家长与教委领导之间博弈的结果。
得益于这回中考他的成绩还不错,所以他的父亲战庆国并不被动。但也并非完置身事外,一番推拉后最后也乐意卖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