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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事两口子一块出席,也显得对对方比较重视,但一堆人都到场了,就是左等方萍不来右等方萍不来,还是许友松说阿姨肯定是工作上有事给耽误了,银行工作忙我们都能理解,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边吃边等吧?
于是大家一起吃喝闲聊起来,据于青观察,刚进门的时候那个“石局”还有点拿架子,但自从小池进屋,并且不时显露出与她的“亲密”后,这位石局是益发的平易近人了,待于成勇也很是客气,一顿饭吃的皆大欢喜。
于青本来以为她爸于成勇也会很满意,没想到成年人果然都是挂面具的好手,她直绷着耳朵听着外边她爸的动静,这时候方萍回来了,一身匆忙之色,一进门于青就听见她在问:“区行有事给绊住了,没能赶回来,我刚去了酒店一趟,才知道你们已经走了,咋样?今天还顺利吗?”
于青正想着推门出去,就听“砰”得好大一声!
把她给吓了个愣怔!
于青赶紧夺门而出,就见方萍还站在房门口,脚下是一个已经破碎的酒瓶子,酒液横流,于成勇坐在客厅的方桌旁,手里捏了一个酒杯,脸色红彤彤的,手指指着方萍骂:“忙忙忙!!就你忙!!!啥事都不比你上班重要!家里啥啥都不管,孩子不管,男人不管,就你那点逼事要紧!这么爱上班,干脆别回来!跟银行过得了!”
方萍的一身的工作服还没换下来,一双裤脚上酒夜淋漓,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还没出声,于青忙跑过来把她推去自己房间:“妈,今天我爸喝多了,别理他。”
于青推搡着方萍经过于成勇,就见于成勇浑身酒气熏天,眼白昏黄眼珠子发红,这方才回家的时候还没这样,看来这一会功夫自己又借酒消愁呢。
她知道自己爸心情不好了喜欢喝闷酒,喝醉后又爱骂人,忍不住开口劝道:“爸,今天不挺顺利的嘛,人家就差没说到明面上了,你调回来这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咱们光等着就成。”
不劝则已,一劝于成勇神色更是郁郁:“我活了这半辈子,也是没出息!之前求爷爷告奶奶的,天天抢着多干活,,周日放假也不敢多回,就想着好生表现,争取早点能调回来。结果被人取笑,说白费功夫,就等着老死那土坷垃的地方吧!结果呢???被个和我闺女一样大的毛头小子出面,就说这事就成了!”
于成勇扬起脖子又灌下一嗓子酒,粗哑着嗓子:“我勤勤恳恳半辈子,结果还不如个没出校门的小孩子!哼,哼,也不怪你妈看不上我,宁愿跟着别人里里外外,也不愿回自个家瞧一眼。”
方萍气的浑身一哆嗦,挣脱于青的手臂,欲要上前质问:“老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乖乖个隆冬!
于青浑身汗毛一紧,赶紧上千一把捉住方萍胳膊,使出身力气往自己屋里拖:“妈!我爸喝醉了说胡话呢!你跟个醉汉置什么气啊!”
于成勇捏着酒杯冷笑:“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别以为我被弄去那土坷垃的地方就被关了禁闭!人在做,天在看!真有本事就别叫人乱嚼舌头,你不嫌丢人!可曾想过还有孩子?你还有男人?!”
说到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啪”一声,酒杯又被掼去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方萍脸色由白转红,任于青怎么拽就像脚底生了根一般,站在那里,神色一时竟反倒趋于冷静:“好!”
她说了句好,转身就去了自己的卧室,于青刚追到门口,方萍就已经出来了,手里像是拿了几件衣物,也不看于青,掉头就往外走。
这成年人力气也是大,任于青怎么拖也拖不住:“妈!妈!你这是要干嘛呀?!你别吓我啊!,妈!妈!”
于成勇还在背后大叫:“滚!滚了就别回来!”
于青一时一个脑袋两个大,一边惊惧她爸居然好像也知道点方萍和上级的暧昧,这憋到现在才发作,可见不是不发,要发作就发作个大的!
一边又害怕她妈被她爸这么一骂,说不定心一横,这再往前迈一步……
乖乖!
本来今天挺顺利挺好的事儿,居然演变成这样!
于青急得没法,那边劝不住于成勇,这边也劝不住她妈,她又怕她妈真跑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先顾一头再说,紧跟着方萍就出去了。
当然,走到赵大爷家小卖部的时候,她一边紧跟着方萍一边都不没忘跟赵大爷叮嘱:“赵大爷,我、我爸喝多了,麻烦您待会去看一眼。我、我跟我妈还有点事,麻、麻烦了啊!”
这赵大爷还听得懵懵懂懂,方萍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老远了,于青跺了一下脚,摸遍身摸出50块钱,急匆匆往赵大爷手里一塞:“大爷,拜托拜托,帮忙看顾下我爸。”
说完,赶紧扭头去追方萍了。
赵大爷张着手,手里是刚被于青塞过来的50元钞票,一头纳闷的喃喃:“这孩子,啥事啊,这么风风火火的……”
第174章母女
方萍抱了一床被褥进门:“这是你丁姨的,今晚权且借她的用用,凑合一宿。”
于青忙从小床上起身,接过被褥,整理了一番摞在小床上。
她们娘俩待在银行的值班室,房间很小,一桌一椅,桌子上一台电话,以及一本电话簿。
一尊衣帽架,靠墙放着折叠的行军床,现在已经被打开了来,铺上了简单的被褥。
屋里只有一张凳子,于青只好坐在矮矮的行军床上,无聊的伸长腿,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妈,今晚咱真要住这啊?这咱俩不回家,我爸会担心的。”
方萍正翻检自己的手提包,手顿了一顿:“你爸酒喝得不少,这会子肯定睡觉呢,不到天亮是不会醒的。”
于青:……
别说,她爸还真是这样。
方萍和于成勇不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夫妻,但他们和这个年代的中国大部分夫妻一样,安分守己,守着自己小家这个一亩三分地,照顾老人,养大孩子,齐心协力,一起过最平常的日子。
他们从不秀恩爱,就连在自己孩子面前都羞于表达对对方的感情,他们也争吵,也赌气,也流眼泪,但又向来奉行“家丑不外扬”,从不轻易把家里的矛盾展示于人。
他们是最普通的夫妻,相爱不相爱于青说不准,但休戚相关,共生共存。
于青追着方萍一直到她工作的银行,说实话,她还真怕她妈被她爸这么一气,干脆直接去找那个她的上司去了,这事情可就真闹大发了!
幸好方萍来的是单位,本来就是周末,银行正值轮休,方萍跟保安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于青来了值班室。
说是值班室,估计就是月底盘点的时候供不能回家的职员休息用的,小小的,位置很隐秘,靠近银行的金库,很安静,根本没什么人。
于青一路上絮絮叨叨已经把今天酒场上的事都汇报给方萍,至于为啥结果这么好可她爸还要发脾气——方萍如是说:“你爸这人最要面子,之前他为了能早点调回来,硬着头皮登过区院院长的门,人家表面上客气,可带去的礼物一样也没收,这话里话外的,是抱怨,堵得你爸连嘴都没好意思张。后来你爸就淡了这个心思,觉得自己就好生表现,且熬着呗。结果被你同学,你那同学还不到十八吧?被你同学这么一个小孩子三言两语的就把事给弄成了,两下对比,他能不觉得自个格外窝囊么?”
方萍又道:“本来他能调去区法院,就是靠得你姨姥姥的面子,你姨姥姥是我这边的亲戚,他一直觉得是沾了老婆家亲戚的光……”
说到此处方萍“啐”了一口:“以前看中你爸,就是觉得他人正直,没那些花花肠子。可他人前人后就是一张面子最大,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却动辄觉得是我看轻了他……你看他今天说的那叫——”
话没说下去,估计是觉得当着女儿的面抱怨其父,总归不够合适,方萍沉默了一会,没再说话。
于青是觉得,她爸之所以喝醉后说出刺方萍的那些话,无外乎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也许只是一两句,毕竟于成勇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那山沟沟的地方,但就凭别人插科打诨调笑的一两句,估计就能在心里存下生疑的种子。
他没有证据,也没有亲眼所见,但这点怀疑却能随着血液中酒精的发酵变得不可抑制。
如果不喝酒,他估计还能闷声不响,但喝了酒,被酒精一刺激,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