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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搬到弟弟屋里好不好?”
“不好。”莹儿对玩弟弟的兴头,越来越高,凤姐觉得自己没开好头。
“那,我搬到娘亲后一进吧。”
凤姐想想也好,就允了女儿的安排。由女儿邀请苏先生住去自己的院子,自己搬回到凤姐的后一进院子,便利她每天过去和弟弟玩。
进了腊月的时候,凤姐和黛玉一道忙着庄子、铺子的关帐,安排各处的年礼。贾琏在户部也是忙着这些,常常见不到人。凤姐就把拟好的年礼单子,给贾赦逐个看了,没什么差错后,才放心地安排人送去年礼。对荣国府,贾赦一句算了吧,凤姐也就照去年一样,没安排送年礼。
宁国府派贾蓉过来送年礼,尤氏还让贾蓉特别带了些东西给凤姐。贾蓉见了凤姐就行礼:“婶子一向可好?”
“好。你父亲、母亲可好?”
“都好,谢婶子惦记着。我父亲打发我来,想问问琏二叔,今年过年,圣人还会不会要收银子?”
凤姐皱眉,“你府里的欠银没还清吗?”
“父亲说还了银子,就没什么了。”
“还了银子还有宁府、爵位。真等到哪天,今上追上门讨债了,银子得还,小心宁府和爵位都保不住。”
“不会吧?”贾蓉干笑。
“信不信由你啦。”
“婶子,我母亲说好久没见了,邀您一定要过府去看看梅花,说说话。”
“这个可没的空,你二叔在户部天天忙,家里事儿多的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你回去替我谢谢你母亲的好意,什么时候等葳哥儿的媳妇进门了,我天天找你母亲赏花喝酒的。”
贾蓉想想刚才看他直流口水的三头身的从弟弟,心想二婶子这一下,可是推到十几年以后了。遂不再勉强,和凤姐说了一些杂话,有贾芸送了出去。
年根的一天,贾琏下差回来,美滋滋和凤姐说:“凤儿,夏天的时候在户部对账,我就把府里的记账法和刘侍郎说了。刘侍郎今天找我去,说:因我干事努力再加上这个记账法,今年的考核我是个优秀。”
凤姐大大恭喜了贾琏得到的优秀。又张罗着自家几个人摆酒,为贾琏的优秀考评,开了宴席。琏二爷忙了一年,得到了肯定,都为贾琏高兴。别人都是浅酌而已,唯有贾琏在众人的轮番敬酒下,酒席将将过半,先就醉了。
凤姐和平儿费了大力气,才把醉醺醺的贾琏安顿好、哄睡。二人相视一笑,幸好明天是休沐,不然醉到这样,明天可怎么能醒了酒。
是夜,贾赦悄悄去了祠堂,给父祖上香,“祖父、父亲,你们看琏儿上进着呢。”又给张氏上了香,洒了几滴泪,静默着立了半夜,才在吴新登的劝说下回房睡觉。
等贾琏第二日酒醒,屋子里只有才提拔不久的辛夷,带二个才留头的小丫头伺候着。贾琏洗漱了就问辛夷,“你奶奶和平儿呢?”
“去前院看老爷去了。老爷发热了。”
贾琏也顾不得吃早饭了,匆匆换了衣服,去前院看贾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不好意思,抱歉。
☆、红楼110
110
贾赦从祠堂出去,就心神不定。吴新登带着小厮把贾赦哄回房,交给秋桐,仔细叮嘱秋桐、秋实要小心照顾。那秋桐和秋实,原是专门在贾赦书房伺候的丫鬟,邢夫人发卖满院子的姬妾时候,就漏了她们俩个。秋实是个老实性子的,平日里都是秋桐说了算。自从贾赦去年中毒,高院判叮嘱贾赦要禁色养身,不然与寿命有碍后,贾赦就收敛了自己。偶尔召了秋桐、秋实,第二天都不忘记让老嬷嬷给避子汤。
那秋桐是个心高的,走了邢夫人后,看贾赦也是不想再娶的样子,又无其他人能与争锋,就心心念念想着生个儿子。有了儿子,虽说得不到夫人之名,但做成姨娘之实位,也好过无儿无女的、提心吊胆地度日,担心哪日被发卖了。无奈贾赦不兜揽她,她看贾赦也不是之前可以随便勾搭的,遂日日揣着小心,时时寻着机会。
吴新登带小厮把贾赦交给秋桐和秋实,秋桐看贾赦魂不守舍的、又有了几分酒的样子,就自觉机会来了。招呼秋实和她一起伺候贾赦洗簌更衣,就打发秋实回去,说是要自己守夜。秋实不放心,但又听从秋桐惯了的,也就留秋桐守夜。
那秋桐打发走所有人后,点上以前在贾赦书房伺候时得的迷香。贾赦在迷迷糊糊的醉梦里,尚梦着张氏活着的美好时光,也就如秋桐的意,成了好事。事后,秋桐仔细给贾赦收拾了,又开窗散味。醉酒房事本是大忌,醉里甫经房事之人,给冷风一吹,待拂晓时候,秋桐发觉不对,贾赦已经烧的人事不省了。
凤姐儿得到前院小厮的禀报,看着贾琏还睡的人事不知,匆匆忙忙留了辛夷带二个小丫头守着;打发半夏带人去莹儿那,待莹儿醒了送去黛玉的院子;忍冬去葳哥的屋子里,和奶娘一起看着葳哥;让平儿去花厅守着,要是有管事媳妇报上来急事,酌情处理了。一般的例事儿,让管事媳妇们按例去办。自己带着余下的几个二等丫头和一群三等丫头,去了贾赦的前院。
高供奉已经在给贾赦诊脉,凤姐带人在堂屋安静地等了半晌,高供奉才出来,皱着眉头提笔写方子,边写边叹气。凤姐看高供奉神情不虞,也不敢出声音,怕打断他开方子。待药童拿了方子去煎药,才上前小心翼翼问道:“高先生,可是父亲病的有什么不好?”
高供奉看着凤姐摇头,这凤姐也算自己的半个学生了,可贾赦是凤姐公爹,这病因也不好和凤姐说的。高供奉只能轻描淡写地说:“风寒入腑,侯爷是已经淘空的身子,怕是不大好。”停了停又问凤姐:“琏二爷呢?”
凤姐干笑,“二爷年终得了优秀的考评,昨夜喝的有些多。”
高供奉点头,心里明了,以为贾赦这是为了儿子的上进,酒后失控放浪形骸了,他哪里知道贾赦是中了秋桐的迷香。
贾赦这一病非同小可,人事不省的浑浑噩噩间,也喂不进汤水,凤姐招呼小厮,烧了烈酒给贾赦给降温。等贾琏半上午的赶过来,高供奉已经在给贾赦施针了。
高供奉施了一遍针,累得满头是汗。贾琏忙扶了高供奉坐了,先叫了小厮烫了热毛巾给高供奉搽脸,又喊小厮随药童去取高供奉的衣物。高供奉略歇了歇,开始逐一取针,一边取针一边给凤姐讲解,针取到一半,贾赦就慢慢张开眼睛,先是有些迷惘,看到立在床前的一脸紧张、关切注视他的贾琏后,大颗泪珠滚落。
凤姐看贾赦情绪激荡,当没看到一样,转身招手,带着所有人出去,把空间留给尚在取针的高供奉和贾赦父子俩人。俄而高供奉出来了,对凤姐说:“先让人给侯爷上些粥水喝,一会儿好吃药。”
凤姐让人把灶上一直备着白粥取来,交给秋实,去伺候贾赦喝粥。药童取来高供奉的衣物,小厮领去隔间换衣服。
贾琏从贾赦屋里出来,脸色发白,怒不可遏地喝着:“把昨晚守夜的秋桐,给爷抓了来。”
凤姐看贾琏气的不成样子,示意丫鬟倒了一杯茶,自己端到琏二手边:“二爷,莫气伤了自己。”
贾琏抖着手,接了茶盏,慢慢啜了几口,平静一下。“凤儿,你可知道父亲为何发烧?是中了秋桐那贱婢的算计。”
凤姐吃惊地瞪大眼睛,高供奉只说是风寒啊,难道还有什么内情?
原来贾赦昨晚饮酒并不很多,那醉了的几分的恍惚,也是因想起父祖对自己的栽培、张氏和自己琴瑟和鸣的旖旎时光。秋桐点燃迷香的初时,贾赦因心神都在想着张氏,未曾发觉。到了后来,贾赦被迷香控制,以为自己是在和张氏缠绵。等秋桐开窗散味的时候,被冷风一激,贾赦曾有片刻的清醒,知道自己是着了算计,但不等他做点什么就昏睡了过去。
那秋桐发现贾赦发热,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敢耽误。一边喊婆子开院门,打发小厮去请高供奉、告诉贾琏;一边叫了秋实来,一起给贾赦换衣服,又在香炉里撒了其它浓烈的香料燃了,掩盖昨晚的可能残余的迷香灰烬。然后借口照顾贾赦一夜,把秋实推到前面,自己躲回房间,猫了起来。她哪里想到贾赦昏迷前,曾有过片刻的清醒。
等见了俩个婆子闯进她的房间,本来就心里有鬼的她,知道是被发现了端倪,当即吓得站也站不稳了,由着婆子拖到堂屋前。
贾琏也不和秋桐多说一句,叫了婆子请来家法,自己操板子就轮了上去。那贾琏本就是年轻健壮